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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现在这种形势来看,莫军主将的命令无疑是愚蠢至极,如果此时他肯与风军舰队打一场硬仗,哪怕是风军要跑,他们追着屁股打,也能全歼风国水军,带连着,还能把同在舰船上的风王唐寅、百战军主帅聂泽以及上官元让、江凡、乐天、艾嘉、程锦等等一大群风国的主要干将一并歼灭,可镇江水师偏偏没有这么去做。
这倒也不能说镇江水军的主将无能,或是怯战,而是主帅高航早早的就放出话来,“此战,我军将士必要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偷袭敌营之时,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能停下来,要一鼓作气给我冲杀过去,若有违令者,若有天生怕死、畏缩不前者,本将定斩不赦!”
这是高航当初的原话,而高航的作风又向来以干脆果决著称,现在,镇江水军主将又哪敢违抗军令,另外,他心中也有顾虑,自己的舰队里有十万步兵,一旦打起来,这十万人就是个大累赘,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己方舰只的负担,万一哪艘舰只被打沉了,船上的步兵也得一并葬身江底,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当然,如果现在是白天,江上又没有那么多的雾气,能清楚看到对方舰队的情况,恐怕就算会掉脑袋,镇江水军的主将也不会弃战的。
就是在这种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双方的舰队擦肩而过,期间,双方也仅仅是互射了几轮箭阵罢了。
风国水军这边已然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没想到双方交错而过后,对方竟然没有转头追上来,这让唐寅为首的众将无不大感意外。
聂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通过敌军的表现立刻判断出来,镇江水师的目标应该不是来拦截己方的,而是和己方的目的一样,是去偷袭大营的。
听闻他的分析,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唐寅长嘘口气,只要对方不和自己打水战,那就一切都好说了。他回头对艾嘉道:“马上向我军大营示警,让齐横做好迎敌准备。”
第450章
现在,风军这边并不怕莫军去偷营,江畔上的舰船都已不在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码头,如果莫军愿意毁坏,那就随他们去吧,至于大营,那可有第9军和部分百战军在镇守,哪怕莫军去个十几二十万人,也难以攻破。 唐寅这边在暗暗庆幸镇江水师‘高抬贵手’,没有和己方打水战,另一边的镇江水师内部也有争议。高航不在,主将是管童,四十开外的镇江水师老将。 发现风国水军的时候,下面的将领询问管童,要不要和风国水军力战,管童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反对,要全军将士一鼓作气冲过去,先奔风玉联军大营。 他的命令引起许多年轻将领的不满,明明已经遇到了风国水军主力,若不趁机一举歼灭,岂不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听闻众将的异议,管童反而乐了,对众人意味深长地道:“将军命令我等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耽搁,首要的目标是偷袭敌营,若是现在停下来与敌力战,就算最后打赢了,却失去偷营的良机,过后将军追究下来,我们也是掉脑袋的死罪。” 军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懂变通的遵守军令,白白错失大好的战机,这才应该受罚吧!年轻的将领们对管童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他的主将,他不下令打,旁人也没办法。 交错而过的风、莫两军终究是没在镇江上打起来,且说风国水军这边,舰队中的水手们把衣服都脱了,一个个赤膊上阵,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起划动船桨,生怕敌人一会会追赶上来。 在水手们拼尽全力的划动下,风军舰队行过江中,渐渐向对岸的镇江水师大营靠拢。 “嘿呦、嘿呦、嘿呦——”风军的舰队还没到,倒是水手们一阵阵的吆喝声先传来了。 不管是哪一国的舰队,哪一国的水手,发力时的喊喝声总是相同的。听闻那低沉的喊喝声,镇江水师大营的哨兵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茫然地向江面望去,己方的舰队刚出发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算是到了对岸又立刻返回也不能这么快啊! 人们向留守大营的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禀报情况。 这两位莫将,本以为自己能在营中偷会闲,吃吃肉,喝喝酒,哪曾想肉没吃上两口,酒未喝上一壶,己方‘出征的舰队’就回来了。 哎呀!两人暗暗叹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无奈的苦笑,他俩令下面的军兵把酒肉都收拾起来,又整理一番身上的盔甲,这才走出营帐,向岸边而去。 当他俩来到岸边码头时,已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舰队轮廓,不过他二人并没有细瞅,更未发觉此时过来的舰船和己方舰船有差别。其实,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想到此时来的会是敌人。 毕竟他们的舰队才刚刚出发,如果有敌人过来,必然会碰上,也肯定会在江上发生激烈的水战,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回来的也必然是己方的舰队。 这两名兵团长还在互相讨论着。“老管怎么这么快就带着舰队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偷袭敌营吗?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能发生什么意外?我看就是老管贪生怕死,到风营那边晃了一圈,作个样子就回来了,当初将军根本就不应该派他做主将偷袭风营,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换咱哥俩去呢!” “小声点,这要传到老管耳朵里,咱俩以后就得天天穿小鞋。” “怕什么,他什么出身,一个狗屁的世袭子爵,咱哥俩什么出身,伯爵,以后谁压着谁还不一定呢!” “将……将军……”一旁的莫兵看着江面上快速行驶过来的舰队,声音不由自主地颤声起来。 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根本没听到下面士卒的呼唤,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调侃着。 “将军……将军……”这时候,更多的士卒大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两名莫将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周围的莫兵。
“将军,那……那舰队好像不是我军的舰队!”莫兵们纷纷手指着江面上的舰船,颤声说道。 “胡说什么!不是我军的舰队,难道还是风军舰队不成……”说着话,两名莫将不约而同地抬头向江上望去。此时,行驶过来的舰船距离镇江水师的码头已只剩下十多米远,舰船的外形已清晰可见。两名莫将话到一半就顿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二人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仰面而来的舰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他俩还真说对了,正在靠岸的舰船还确实是风军舰船的外形,最最醒目的是,舰船上挂有黑底白面的大旗,旗上清清楚楚地写有一个斗大的‘风’字。 “这……这不是风军舰船吗?”第八兵团长首先回神,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看……看起来确像风军舰船……”第九兵团长接了一句,紧接着,又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的怪叫一声,一蹦多高,回头大叫道:“不好,是敌袭!敌军偷袭过来了,回来的不是我军舰队!是敌袭啊——” 他这语无伦次的一嗓子,让守候在码头上的莫军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士卒拿起武器向码头上冲,有的士卒转身就往大营里跑,整个场面乱马蝇花,乱成了一团。 风军的舰队来得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莫军方面当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全营大乱。别说下面的士卒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就连两名主将第八、第九兵团长也是手足无措,不过他二人倒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向营内跑,但口中喊的却是让全军士卒出营上船,准备迎敌。 主将怯阵,不敢身先士卒地顶在前面,一看到敌人就往后跑,下面的军兵谁还愿意出去送死?别看他二人叫得欢,但听令者却寥寥无几。 在莫军手忙脚乱之时,风军的第一艘舰船靠岸,绳梯由甲板上抛下来,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士卒开始顺着绳梯往下爬。 “嗖!”数名守在码头的莫兵搭弓上箭,向下船的风军士卒放箭。 一名士卒闪躲不及,被莫兵的箭矢正中后心,惨叫着从绳梯上摔下来。 莫兵还想继续放箭,迎面一道电光反射过来,就听扑的一声,站于中间的莫兵面门被一支钢箭射中,受其惯性,身子都向后飞出半米,重重摔在地上。再看他,整张脸都被射碎,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两旁的莫兵吓得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抬头往上望,只见,舰船甲板上站有一员风将,身罩灵铠,手持灵弓,弓上还搭着两支钢箭。 嗖——又是破风声传来,这次莫军的箭手中又有两人面门被击中,叫声都未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