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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目耀眼。
垂下眼帘轻叹着笑了笑,戚少商取过海东青手中的剑,将之一把抛了过去。
顾惜朝乘势接过,执剑挑眉,似乎用眼神在询问这是为了何故?
戚少商笑而不答,一直看到顾惜朝不免渐渐低沉了眼色,才朗声开口道:“顾惜朝,昨日微醺,今晨比试一下醒醒酒如何?”
顾惜朝闻言了然于心,于是随即答道:“大当家纵是一时兴起,顾惜朝亦不推辞。”
而后,就这样提着长剑,沐着阳光,一步一步往校场中央走来。
第 七 章
戚少商见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禁心情大好。将逆水寒钉在地上,伸手向萧戈要剑一用。
顾惜朝看到戚少商刻意留下用惯了的逆水寒,却挑了一柄与自己一般无异的普通长剑,不禁唇角一勾停住了脚步,淡然开口道:“大当家何不就用逆水寒?”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的双眼,摇头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顾惜朝继续上前几步,举起剑正对着戚少商,淡笑道:“天 下之事,又有多少是公平的?大当家但用无妨。”
剑,只是寻常的剑,没有逆水剑至寒的光芒冷彻人心。
人,却不是寻常的人,顾惜朝有着一对堪比寒潭之水更加深邃而漆黑的眼瞳。
特别是在他执剑与人对峙之时,那专注的黑白分明的目光,仿似可以看透人的心。
戚少商不否认自己再一次被这对闪烁着凌厉之气的眸子所迷惑,差一点就忘记了他一开始找顾惜朝与之切磋的初衷,仅仅只是为了一试他的武功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顾惜朝近在咫尺的淡淡笑容,这个原本应该让人心生愉悦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一直看着他的自己在心底涌起一丝生疼的感觉。
只怕此番再执意不使用逆水寒,又会令这个一路走来,历尽波折与坎坷的人心生癔念。于是,戚少商还剑给萧戈,展臂取来钉在地上的逆水寒,向顾惜朝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不等他回神,伫立在对面的顾惜朝倏然目色一沉,已经一剑攻了过去。
两剑堪堪相击,顾惜朝立即收势站立当场,双眉轻蹙,语气之中颇有些愠怒道:“戚少商,你是看不起顾某吗?”
戚少商用来抵挡住他迎面一击的剑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力,如此对待当然怪不得顾惜朝言语不善。
戚少商不疾不徐地撤剑回势。他没料到顾惜朝仅仅凭借轻轻的一击,就能够觉察出自己完全没有在剑上注入内力,不过,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戚少商也不打算隐瞒,于是认真地开口道:“你毕竟是受过重创之躯。今日,我们只切磋剑式招数,不拼内力。”
“那么,不如不比!”一把抛下剑,顾惜朝转身就往来路上走回去,只是未走几步,蓦然至背后袭来一道凌厉的剑气,戚少商低沉的语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惜朝小心了!”
不容顾惜朝细想,身体的本能已令他疾速地回首,拧身,含胸避开这迅猛的一剑,手一捞,擒住剑柄。适才被自己随手抛在地上的剑,此刻已经注满了戚少商深厚的内力,仍在他掌中轻颤不止。
顾惜朝挥剑斜下,站立原地,忽然对戚少商展颜笑道:“大当家,请!”
戚少商亦回应似地牵起嘴角,紧了紧掌中的逆水寒,笑着迎上前去。
刹那间,两人已是你来我往地对招了几十个回合。
顾惜朝的剑法虽不及戚少商的沉稳,却着实清朗俊逸,再加上他目光敏锐,头脑清楚,每刺一剑,必是对方的必救之处,因为他的剑,从来只用在应该用的地方。
而戚少商的剑,不花哨、不取巧,他有这般实力,能够凭借熟昵的剑式,并配合以自身深厚的内力最终获得胜利。
校场之中,两人缠斗的动作愈来愈快,愈来愈急。繁复和谐的步法交错,默契十足的见招拆招,引得一旁观看的少年们眼花缭乱,只顾不断地大声叫好,喊哑了嗓音犹自不知。
晴天朗日,攒动鼓劲的人群,族人脸上的汗水与不时闪过眼际的炫亮剑光,交织成一幅美丽而雄伟的图画。
鼎沸人声之中,顾惜朝一招“分花拂柳”,迎面向戚少商刺来。
剑光闪动不歇,也不知是虚是实。此招其实不在一击伤人,而是在于炫乱对方的眼目,好叫人露出破绽,但如若对方不避不闪,其虚招亦立刻变为实招,教人防不胜防。
戚少商笑了笑,看得出来,顾惜朝有心研究过他的一字剑法,现在使出的这一式,其意旨在破解。可是,又有谁说,他戚少商就不可以改变自己的剑法?
沉住心思,戚少商不假思索地斜身扬剑,一招挡开了顾惜朝的剑后,竟突然松手,抛却了掌中剑。然后欺身上前,出手如风,在胸口碰触到顾惜朝的肩背之前,已捏着了顾惜朝执剑的手腕。
这一招变得委实险极,也委实绝妙,若非是戚少商这样的人,也想不出这般招式。
此刻的顾惜朝,一只手腕被戚少商所扣,一半身子被他所擒,背后空门更是完全暴露在了戚少商的面前,紧紧贴住对方胸口的自己,甚至能够感觉到戚少商浑厚的心跳。
“顾惜朝,剑法也不都是死的。”戚少商低沉的嗓音就在距离耳后不远的地方轻声响起,那不经意间随着话语声吹入顾惜朝耳内的炽热气息不禁令他面上一热。
感觉到被自己扣住手腕的顾惜朝身子一僵,戚少商马上意识到他们的姿势确实不妥,立刻放开手,笑着退开一步,戚少商又道:“惜朝承让!我的剑都掉地上了。”
顾惜朝听到这句话,立即回头深深凝视着戚少商,目光闪动。戚少商不避不让地回视住他,嘴角依然含着真心的笑意。
沉吟片刻,顾惜朝终于开口道:“大当家亦承让了。”随后顾自头也不回地走出校场。
日头当空。一番比斗过去,转眼已近晌午。
看热闹的族人纷纷散了,却还是有些要戚少商教自己武功的少年久久纠缠,不愿离去。最后,终于在萧戈的一声又一声劝慰之下四散而去。
戚少商脱身之后,抬眼见到顾惜朝伫立在距离校场不远处的树荫下没有走远,不禁呼出一口气,有些急切地向那个地方走去。他必须要为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向顾惜朝解释清楚。
自己之所以要这么说话,只是因为他没有忘记,在那些族人的眼中,顾惜朝是他们敬崇的“撒兰纳”。一击得胜之后,他想到的是要先保全顾惜朝在铁离族人面前不失其分毫颜面。只是,有些事情,真到了要去做的时候,才会发现无法在同一时间内做到完美和圆满。适才,如若要先顾了他的颜面,自己的这句话就必定会让顾惜朝难以释怀。
他知道那个人骨子里的傲气从不允许有丝毫的亵渎,哪怕是真心为他设想周全,在顾惜朝的眼里都可能变成一种轻慢与藐视。
此刻的戚少商,没有时间去深思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迫切的心情,只是一心希望顾惜朝不再误会了他的真实用意。
繁茂的树叶枝蔓遮挡住了明亮的阳光,令顾惜朝隐在其下的脸上神情看不太真切。戚少商走近顾惜朝的身边,说道:“顾惜朝,刚才那句话…”没等戚少商的话说完,顾惜朝已经接口道:“大当家不必解释。”
顾惜朝当然了解戚少商之所以会这么说的原因。
输了就是输了,他不怕输。可是铁离用兵如神的“撒兰纳”却不可以在这些族人的面前、在一场切磋比试之中,输给一个来到这里仅仅只有数日的人,所以,戚少商此番的解释才令他有些懊恼。
自以为今日在铁离的顾惜朝已经不是当初的顾惜朝了。今日的顾惜朝需要从容淡泊,需要坚毅果断,唯独不需要有人乱其心。可是,就在刚才,他的心乱了。久未见面的戚少商,凭什么还是如此了解他?又凭什么能够这么自然地做出对他最好的事情?事后还会想到向他解释?
顾惜朝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纷乱思绪,再睁开时,眸中神情已是沉静如水。
转过身来面对着戚少商,顾惜朝问道:“大当家的剑法果然高明。只是不知此番刻意试探,意欲何为?”
望着顾惜朝清澈而明晰的目光,戚少商起先只是一怔,随后立即明白过来。
或许,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打的主意。在顾惜朝的面前,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隐藏住自己的心思,就算是他戚少商也不能。
适才的一番比斗,多多少少令他知道顾惜朝的一身好功夫恢复了不少。只是血肉之躯毕竟曾经受过严重的创伤,体内脉息尚未完全贯通,所以才会在最后,让他出其不意的一招能擒住了手腕而无力抵抗。
轻叹一声,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