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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深厚友谊,在他和他的族人因这份友谊获得等待了那么久的红利的同时,他们也确实带给了南方王国和平和幸福——南方王国,似乎真有了一个强大而永恒的盟友。
强大则然,永恒是“永远”不可能的。
不过,历史总是一点点的累积,数百千年后,过去的“文明人”的势力完全被赶到大山以西、南方王国灭亡的那个时候,他们对祖先的“短视”的哀叹对伍德…埃尔夫人的“背信弃义”倒也大可不必吧,毕竟,就发展史而言,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至于最初的那个时刻,可以相信,他们是真正的真诚的盟友的——
传说,伟大的埃勒萨王在一次和他的盟友一起对北面的野蛮人进行清剿的时候,得到一个美丽无双的黄金瓶,一个某位昙花一现的茵弗尔主人从一个不幸的商人手中巧取豪夺来的宝物,那黄金瓶是如此珍贵精美,在它几经易手落到莫多“魔王”手中时,连冷酷的“魔王”也惊叹着它的流光溢彩。
于是,埃勒萨王把黄金瓶盛满奔流河的清澈河水,亲手赠送给他的盟友。
因为,那瓶上镶着的一颗翠绿宝石,那绿醉的颜色,据说,是“精灵王”的最爱。
回去的道路,必须避开一路走来的奔流河和茵弗尔,沙漠南边沿莫多山脉的道路当然也绝不能靠近,这让他们最后不得不横穿大沙漠的腹心——一条艰难地令人难以置信的道路,整个黑森林的秘密部队在这条路上的减员,最后比之前的所有行动和战斗加起来还多。
“要比起来,就是和迈埃作战也好象是儿戏一样了。”
最后,粗糙的黄色沙粒终于点点褪去,虽然还是荒芜但至少慢慢显出黑色的土壤,也不知是谁,感叹着说出这么一句。这也是走完所有路程后,这个队伍里的战士们唯一一次说着的感叹的话。
这是——坚强到可怕的战士。
队伍里仅有的人类在心里默念。
对这一点,有一瞬间,他竟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忧,虽然应该很明确了,他们是坚定的盟友。
不过,这些电光火石般擦过脑海的念头很容易被另一个更值得他担心的问题代替。
从离开坍塌的岩山开始,一直到现在,人类最关心的那一个,那美丽的精灵王子,始终没有再清醒过来。
王子的父亲,黑森林的精灵王和几个随军的医生,最后还加上宣称自己受到过很好的医术训练的人类,他们一起仔细检查后得出的结论并不非常特别——
体力透支太厉害,精神状态很差,精灵天生的神奇福分消耗过多,加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的未知毒素的作用——老实说,这些本也该在预料之中。
好象在那之前看上去还不错的状态不过是硬撑而已——这也不算出奇。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回到大森林,一切都会好起来。”
精灵王的结论近乎于轻松。
一路上,艰难超过他们想象的一路上,让他们觉得那些心灵的创伤也好无奈的决裂也好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路上,每天,休息的时候抱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的精灵王,都会在那辗转呻吟挣扎于彻底睡去和清醒间的孩子耳边一遍又一遍低语着这句相同的话。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回到大森林,一切都会好起来。”
默默旁观和默默做一些大约只是安慰安慰自己的治疗的杜内丹人便会在一阵阵的走神中忆起过去曾有过的一个场景。
那时,还年轻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以年轻人所特有的好胜好奇心硬要两个义兄弟带自己去参加对奥克斯的狩猎。把战争和杀戮当作游戏一般的他第一次认识到一种被叫做“深深的悲哀和无奈”的感情。在一片不知名的幽幽林地的篝火边,他听着埃尔隆德的孪生子讲到他们的母亲的失去。那个温柔悲哀的贵妇人,在受到奥克斯的袭击和折磨后,最终带着埃尔隆德这样的医者也救治不了的毒伤黯然西去——
“……所以……她……走了——父亲说,母亲的毒伤太重,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再感受到中州的美丽,所以……她只有……离开我们。”
听着这句话伤心话的杜内丹人在那会儿确实是发自内心为他的养父和孪生子的不幸而大大哀伤的,可是,无论如何他也知道,和林谷过去的女主人完全陌生的他所有的悲哀,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外人”的廉价的悲哀而已,甚至还带着三分诗情五分浪漫——埃尔隆德和他的妻子间的,悲哀的爱情的诗篇,林谷那个家庭的,忧伤的亲情的故事,不是吗?
只有到现在,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真的在心里不停地大声叫着——
“不!即使回到森林——即使象林谷和萝林那样的中州仙境的美丽也挽回不了的伤害——痛苦——你——究竟真的能给出多大的承诺呢?!”
同时真的希望,那简单的结论是可以成真的啊!
看起来,精灵王自己,倒是绝不怀疑的。
也不知这样的他,是愚蠢,还是聪明。
又好象那些伤害,和他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一样。
也不知那样的他,是自私,还是伟大。
——这样
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走出沙漠了。
第一天在沙漠“外”扎营,漫漫黄沙其实在身后不算远。杜内丹人忙完了一切该忙的和不该忙的事情——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他还是宁可自己手里能有一些事儿做的好——终于再次来到他的朋友和他的朋友的父亲身边。
这一路来他们失去了不少东西,帐篷已经变得十分简陋。一次沙暴卷走了不少生命的同时随带卷走了不少行李,所以现在这个帐篷,只是勉强用几根临时充作支柱的长矛撑起一块灰扑扑的布块而已。甚至布块都很难完全合拢,杜内丹人可以看见,他的朋友的父亲正拥着自己的儿子面对着朝向沙漠的帐篷缺口而坐。大约是刚刚想办法喂这孩子喝完了一些水,那做父亲的用自己也不能再算干净保养得极好的手指揩着儿子的嘴角,在儿子的一声不舒服的低吟声溢出口时侧头凑在了儿子尖尖的耳朵边。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回到大森林,一切都会好起来。”
杜内丹人在帐篷“外面”——或者也可以说“里面”,因为他坐下的那块铺地的布确也是铺在帐篷“里”的——坐了下来,不发一声找到一个每次会固定在那位父亲身边的一只小杯——一只很让人惊讶的只是普通的橡木做的没有雕刻和装饰的小杯——倒一点点他们很珍贵的水份,然后开始和几味少得可怜的药剂。他一面小心地捣着转着,不要让水洒出一滴来,一面习惯地听这一路来反复的话语。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的脑袋已经因日复一日的烈日和呆板死气沉沉的景物而变得迟钝了,在他听着那做父亲在低低的呻吟声里重复着的没理性的安慰话的时候,那些合理的置疑似乎越来越远——他只是要听到这句话,听到,然后自己好象也就可以又多相信一天——
“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回到大森林,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我们回到大森林,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
“……………………………………………………好…来。”
“………………………………………………………………”
“莱戈拉斯,起风了。”
麻木的大脑因为忽然被打断的节奏而起了反应,正准备把药递出去的人类的手停在半空,深色的眼,则又过了一会儿才记起该怎么样表露出疑问的意思。
“沙漠里吹来的风,还记得吗——”父亲收紧手臂,很认真地对着昏迷中并不可能听见他的话语的儿子说着,“这风会一直往西,一直吹到大森林,尽管那时它已经很弱了,可我们还是能在大森林感受到它,每年春天将临的时候——那年春天也是,你还是个刚刚学会了说话和爬树就成天爬到树顶嚷个不停的小家伙,你也是硬要我带你爬到了最高的山毛榉顶上,忽然却说,为什么感觉到清清和风里有一种粗糙的灰尘。那时,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沙’呢!记得那个时候我们说的话吗,那个时候我告诉你——在遥远的地方有一种地方叫做沙漠,那里是非常可怕的土地,但是,当风从沙漠掠过,把干燥的沙粒带到满是青水和绿叶的森林里来的时候,这些沙粒,却是最重要的让森林的土地保持合适酸和咸的东西——呵呵!你可是瞪着傻乎乎的大眼睛很大声地叫着的——泥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