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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leaf(绿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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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他比他的哥哥更爱冒险和远游,年轻时曾长年在森林东面的荒原里探险,甚至有人说他在那儿出了名的凶狠可怕。后来他常常带来不少东面的消息——你知道这在中州可很难得,也常常和那些东方的商人打交道学了很多怪本事。我想父亲就是因为这些特别看重他的,看重他们两兄弟——有一点我能肯定,就是他们对父亲的忠心。” 

而当他试图探察埃索海里姆的忠诚究竟到怎样的程度的时候,他得到一个非常直接的反问: 

“忠心?是的。你担心我的忠诚不够而毁掉这次行动吗?” 

是的,虽然反过来说,阿拉贡明白自己其实也有着同样应该被质疑是否忠诚的地位——不过,到现在为止,竟没有人真的来质疑过似的,包括时时装做非常烦躁而疑心病极重的“诺兰多尔先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盲目地相信着他和黑森林王子的友谊? 

诺兰多尔先生你不知道一个要成为国王的人的眼中什么是最重要的吗,利益,还是友谊?甚至爱情? 

阿拉贡几乎是叹息着为埃索海里姆的反问点头,他在等待回答,他确实需要精确地评估出诺兰多尔先生的属下的忠诚程度,否则是无发找到他需要的可以合作的对象的。 

“主人——”他已经被严命在这次行动中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陛下”这个称呼,“一开始并不记得他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见到我的了,他以为二十七年前那次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我知道不是。” 

埃索海里姆甚至笑了笑: 

“不过我并不打算让主人记起三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情形,你知道吗?” 

阿拉贡点点头。 

然后他得到近一步的说明: 

“那是一次狩猎后的宴会,也是我第一次在森林深处参加‘精灵’的狩猎宴会,我可以参加是因为我的稀薄的精灵血脉。那时候,所有人都相信,是我而不是我的哥哥阿姆诺斯从那个血脉里得到了最大的福分。简单的说,就是那时候我非常象一个精灵。所以,我才能参加精灵的狩猎宴会。” 

某种微笑在埃索海里姆脸上扩展开来,他要杜内丹人保守小小秘密的意图就象完全溶在这个微笑里一样。 

“阿姆诺斯和我,我们从小就相信这大人们的这个断言,我们都遵循长辈的教导各自把自己将要面对的生命当作幸福,并彼此相爱和相敬。我受到的教育完全是和如何成为一个精灵有关的,而他则非常乐于成为一个‘野孩子’——有时候我甚至羡慕他。但无论如何,当我第一次在森林深处见到那些最高贵的精灵的时候,我根本就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成为一个精灵相反的选择了。那天的宴会上,有一个专门给年纪小的精灵的弓箭比赛,我能参加,和那些看上去应该和我一样大的纯种小精灵们,那时候我觉得光这一个幸福就胜过一切奖赏,而且我居然能得到第十名——要知道,前十名的小弓箭手可以得到那天心情非常好的主人赐予的一个小小花冠作为奖赏——啊——现在那个花冠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还有好些当初相信我会成为一个精灵时收到的那些精巧的小东西。” 

可是,埃索海里姆不是一个精灵,他不会成为一个精灵,岁月流逝中人们很难堪地发现了他的迅速成长和他的哥哥的青春永驻,如果说这是一个玩笑的话,那对当事人而言确实有点儿过分了的一个玩笑。那一段时间里,埃索海里姆固然无法接受梦想的破灭,他的哥哥也为弟弟那很自然会宣泄到他头上的怒火而分外难过。他们一个带着有点儿疯狂的绝望心理跑到了东面的荒原去,并拒绝和家人联系。另一个则带着强烈的悲伤和负疚满世界搜寻有关半精灵的一切,传说里半精灵是可以自己选择未来的道路的。但似乎这在他们这些黑森林的半精灵里并不灵验,本来大家也习惯了听天由命看生下来是个什么运气就做什么,但这一次,造物主的玩笑似乎真的有点儿开大了。 

“不过,最终一切总是要过去的——既然我没有带着偏执毁掉自己,日子久了也会有不同的变化。我在东面干了好些疯狂的事,见识了好些在中州绝对想象不出的事,最后我开始庆幸这么些年来我居然没有糊里糊涂把自己的性命丢掉。我踌躇着希望能够再次回家,却又为自己糟糕的现状非常不安,觉得自己象配不上再回到过去那个温暖的家似的。我在森林的外围徘徊,一心想找些什么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找什么。后来,当我偶然在莱克附近遇到巡游而出的主人的卫队的时候,我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做了一些表现,努力希望某个贵胄能发掘到我的和精灵乃至森林附近的人类都不同的见识和本领。因为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希望的仍旧是一个光辉的位置,一个能让我的家族以我为荣的成就。结果在意料之外的幸运终于真正降临到我头上,我得到的主人的赏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对我的意义,幼年的我把那个晚上精灵宴会上的一切都当作神一样来膜拜和憧憬,而拥有和掌握那一切神圣的主人忽然在我已经丑陋和卑微之极的时候倒对我青眼有加了。那一刻就好象我第一次真正发现到自己的价值一样,我在为自己变得卑微和黑暗而痛苦,这固然是耶路瓦塔尔的残忍,但心里又明白这更多是我自己的堕落。可是就算如此,我却有个价值,也许有点讽刺,但我确实在那一刻才觉得自己仿佛活过来了似的,甚至比我幼年那些幼稚的梦想更真的活了过来。我无法忘记当我感激着说主人竟要我这样一个卑微的人来侍奉他的时候,主人给我的回答。他说,‘每一种才能对我来说都会有用,你要确实地明白这一点,以你的忠诚来使用你的才能’,我知道这句话在主人那里是真实的。所以,我也知道我的忠诚是真实的。” 

阿拉贡知道自己已经了解了他想了解的一切。 

现在这个埃索海里姆确实是有用的,他一面做着未来“反叛”的准备,一面和沙漠人大套近乎。象他这样的人,似乎倒很能融入那个野蛮的群体,连阿拉贡都被他带着认识了好几个沙漠人“朋友”。在他们到达死亡绿洲后,埃索海里姆更频繁地四处游荡,他从一个部落的帐篷钻进另一个部落的帐篷。莫多使者召集的温特大会是独一无二的规模空前,这也是他们最好的在神出鬼没的沙漠里集中寻找他们需要的消息的机会。 

但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直到这一刻。 

阿拉贡在听到嘈杂声往他们所在的帐篷赶去时被人拦了下来,是埃索海里姆。 

“你暂时别去那边,”他说,淡淡的,“我的主人现在脾气更大了,虽然他‘不敢’对着沙漠的游民们发泄,但你过去以后仍旧是挨训的份儿。” 

阿拉贡发现自己笑了起来,他摇摇头: 

“为什么呢,我的朋友?看来你象刚吃了点儿苦头过来的,但是‘诺兰多尔先生’这次又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了?” 

埃索海里姆在笑,这却不能让他棱角刺人的脸变得更柔和些: 

“没什么,我们的一个向导先生出事了,”他的眉毛出人意料地低了低,只有这一刻站在他面前极近处的杜内丹人才感觉到一种无声的叹息掠过了伪装的强盗下属的眼,“你该猜到是谁了吧。” 

阿拉贡有点儿不想笑了,他试探着问道: 

“几个贝因萨人里的哪个?——奥玛利尔?”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现在杜内丹人真的没有了笑容。 

“他怎么了?” 

阿拉贡的眉蹙了起来。 

“他死了。”埃索海里姆的回答即快又简洁,然后他立刻加了一句,“这种事你是没办法的——你要记住,他和我们的目的全不相干!”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 

埃索海里姆耸耸肩: 

“很简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明天的温特大会上报家族的血仇,他不是他那个仇人的对手。如果他不宣布自己放弃那个血仇,就得被那人所杀。所以他轻易就起了那个念头,他把希望寄托在一次偷袭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象当初他的仇人的部落对他的部落所做的那次偷袭一样。他成功了,也失败了,人们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他,他因违反温特的规矩而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已经知道了的,温特的惩罚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刑已经执行,在他们抓到他的那一刻,不会有多余的审判,也不会有浪费的仪式,这只是一个死和生的问题,是莫多那个加利亲手执行的,他的动作很利落,奥玛利尔没受什么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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