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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消耗殆尽,你们的祖先有不朽的生命,你们却没有!他们有无病无痛舒适惬意的生活你们也没有!你们甚至连现在这所剩不多的微薄的福分都不会珍惜,你们不过是在自己给自己画下悲惨地狱,你们被文明唾弃,自己就假装自大地也唾弃文明,实际上却是最可笑的可怜虫——看看你们象个什么样子!”
是的,“美”并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很多时候,最基本的美就是利,何者更有利于生存的状态,何者便比别的更美。洁净是,舒适也是,温暖和柔软,都是。
精灵睁开了眼睛,他的动作使那把离他如此近的刀锋不经意间已划落他的一根睫毛,他直接叫出奥克斯首领的名字,这他已经知道了,他没有用精灵惯常会用的那些笼统的称呼“欧克”或“奥克斯”:
“沙波敦,你瞪什么眼,你觉得自己的眼睛瞪着很有气势吗?哈!可惜在我看来,你的眼睛不仅可笑而且有病——很重的眼病!还有你那些蛀烂的牙,还有你的畸形的手、腿和常常会腐坏的伤口!这些都拜你们引为本性的肮脏所赐!你们是没脑子的蠢猪吗?别人给你们什么样的环境你们就把这当宝?!清水,美食,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你们和其他种族一样渴求——你倒在这儿装模做样,可刚才是谁为那个建了许久也没有任何成效的可以供应热水的水池大发脾气?!”
沙波敦被抢白得把眼睛瞪得更大,笑声早就没了,他的手下——包括正在为精灵竞争的达罗克和阿克斯特曼,还有其他几个——都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该为精灵如此的嘲笑讽刺怒吼,还是为他们的首领即将爆发的狂怒担忧,他们知道,沙波敦发起火来是常常会伤及无辜的。只有沙库是唯一一个立刻反应过来的,他的声音本来十分低沉,但这一刻竟有些尖锐起来:
“该死的精灵!!!!!”
他只叫了这么一句,因为他的难以形容的怒气是如此狂热,以致于其他本和他差不多暴戾的奥克斯及野蛮人也被吓了一跳。他几乎是向精灵冲过去的,这一刻他似乎已经愤怒地忘了沙波敦是个可以算得上可怕的首领,竟一把从其手上抢过那把弯刀,他一刀向精灵的眉心刺下去。
沙波敦的另一手还死死按住精灵,而且就算是自由的,以精灵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很难躲得开这近似疯狂的狠命一刺——
但是,精灵被提开了,拉开他的力道猛烈粗鲁,在这样的环境下倒是很有效,冰冷的刀锋恰恰从精灵耳边擦过,精灵咬住嘴唇一声闷哼,是因为那刀锋到底还是划破了他的尖耳朵,而耳朵是精灵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血珠滴下来的时候,他却感到了自己的一种冷冷的微笑。
“这个精灵,”很响的奥克斯首领的声音现在发话了,“要给我完成我的热水池,我的豪华舒服的洗澡间。”
顿了一顿,他把精灵再次拉了起来,大声叫着:
“达罗克!阿克斯特曼!”
“……是,是!首领!”
两个属下错落地忙不迭回答着,在回答他们的首领的话时,他们的声音里总有一些惶恐。
“这个精灵你们别碰了,去找巴伯,让他带你们去我的库里找任何一样你们喜欢的珍宝,因为我本来是把这个精灵赐给你们的,但现在我要把他买回去!你们就自己去决定补偿吧!”
“……是,是……首领……”
两个属下的回答里夹杂着混合了失去那稀世的漂亮玩具的失望和获得同样也是让他们垂涎不已的财宝的贪婪。
“而你,沙库!”沙波敦的声音更响亮和严厉地说到,“你是族里最古老的长老,什么都知道得很多。可惜你的怨恨已经把你本来可能保留的古老的技术和知识都忘了,你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些陈年旧事如今一点儿意义也没有,而这个精灵现在有用,比他按你的计划变成和我们完全没区别的一个更有用!所以你也别在固执过去的事,别再碰这个精灵——你记着了,别让我对你失望!”
“……是……”
忽然精灵心里涌起一个念头,他听着沙库差点儿压抑不住绝望和愤怒的回答,心想也许沙库未曾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切地向其他任何同类透露过,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沙库碰运气弄回来的一个精灵,沙库——当然他们大家都是——是痛恨精灵的美丽和高傲的,于是沙库要把这个倒霉的精灵变成一个妖怪来嘲讽。但,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沙库在成为妖怪以前的身份,沙库和自己的血缘关系,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及自己有一个怎样的家族……
身体的虚弱和刚才耗费的心力让精灵的神智再次模糊起来,他朦胧地感觉到自己被扔到某些手里,而这些手只有遗憾地不敢去做那些恶心的动作,反而用什么东西把他裹了起来——
我不会死——
这次精灵没有出声。
我不会死——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的,父亲——
就算不为了我,当年那些可怕的秘密你既然不希望被别人揭破,你就只好亲自来了解——
那时候,我要你——
把这些魔鬼全部都杀了——
反正,你已经干过一次了,不是吗?
把头埋进裹着身子的厚厚织物里,即使那上面带着精灵并不喜欢的一些味道,但他这会儿不在乎。如果可能,他尽量不让那些奥克斯看见他的泪水。他想着造成这一切的父亲,想着无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的事实,想着若一切被其他任何人知道后的后果,想着即使他可以在这里说出“精灵是你们(奥克斯)的祖先”,但他仍旧不愿他的任何一个朋友知道分毫,甚至可怕地希望把一切知道的人消灭,哪怕是他的朋友——
一个寒冷的战栗袭上精灵心头,这些天来在残酷的环境里没有细想过的一个问题在这算是放松的时候跳了出来。他怀念最多的那个朋友,他想,却是和这件事有所关联的。他们甚至可以说就是为这件事失和,虽然对方全不知情而且早已愤然而去——其实这倒是他情愿的结果,阿拉贡所有的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实际上他并没有特别把那天杜内丹人气冲冲离开他的事放在心上,且那时他心里的种种思绪烦恼和莫名的恐惧早就把他的脑海全部占满了。而现在他惊恐地想着杜内丹人那过与常人的寻根究底的欲望和顽强的行动力,若他仍在黑森林,仍是在杜内丹人面前微笑着的王子,他是不会对自己可以阻止阿拉贡的任何盘问的能力产生怀疑的。可是他现在在这里,一个人孤伶伶的,也完全对杜内丹有可能做的任何事无能为力。
杜内丹人那张总是落魄但仍象个国王的沧桑面容在精灵心里怎么挥也挥不开——
精灵咬住了唇,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你确实唯一有可能——尽管那可能如此微弱——威胁到我的人——
我已经恨了父亲,尽管我从不愿如此。所以,别让我最后还要恨你——
尤其是你——
特别是你!
阿拉贡在听故事,在他的最好的朋友也许正在最痛苦的环境里挣扎的时候,他却在这里,坐得舒舒服服地听故事,他的面前,甚至有飘着芬芳清香的淡绿色饮料。
这饮料进口时有些苦涩,入喉后却回出幽香,据说是从遥远东方贩来的奇珍异宝之一,一开始只是中州的贵胄大人们的新奇玩意儿,后来也渐渐开始流行于富裕的平民家庭,现在则连最封闭偏僻的地方也少不了它了——比如说几乎与世隔绝的霍比特人小镇霞尔。中州的文明人称它为“茶”,尽管他们拒绝承认野蛮的东方有高等生灵,但他们也知道中州人是不知道怎么生产出“茶”的,而他们偏偏没办法拒绝这来自野蛮世界的茶。所以这小小的细碎的黑褐色东西,便成为商路上最大宗的贸易之一。饮茶,总是让人精神清醒。
阿拉贡观察到一个细节,这些天来,他的雇主诺兰多尔先生除了某些必须的时候之外几乎没有喝酒,却喝了很多茶。后来,还和他们的两个向导聊起了他们各自在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从东方的商人那儿听来的有关茶的种种趣闻。
沙漠里的人看来甚至比中州的文明人还喜欢这种苦涩的饮料,他们提到了油腻的肉食和沙漠里难得一见素食的问题,而远东运来的干和轻的茶显然比新鲜蔬菜更适合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免于只能吃肉食而导致的疾病,他们很爱这些黑褐色的小东西,宣称中州的文明人也是跟着他们学会怎么饮茶的。他们提到种种饮茶的方法,包括从远东产地传来的细节。他们又提到不同的茶在商路上不同的价格,如此等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