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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你在恐惧,我看得出,从很早以前我的莱戈拉斯第一把你带到我面前时我就看出来了,萝林那位自以为能看透人心的小姑娘也不会明白的你的恐惧。你怕的是什么,可否让我来猜一猜呢?你的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早听过一些你的传说,而且我的儿子告诉我的更详细,我听说在索隆重返莫多时你就在那儿,听说那一次在黑暗中见到那么强大的魔鬼兵团的你甚至一度身心俱疲,几乎支撑不下去。真让我好奇,好奇你究竟怕的是什么,怕的是敌人的力量?或者,是——‘数量’?你怕的,是不是想象不出为什么有那么多生灵甘心为魔鬼所支配,在你觉得他的魔力远不如传说中那么强大的情况下,你看到的那么多黑压压的战士里,为什么除了奥克斯,还有那么多的野蛮人。他们真的是丧失了心智,还是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他们是不是可以任意全部当魔鬼杀掉的,又或是他们身上已完全没有爱、欢笑和真情?为什么——也许你还会想得更远——你的祖先,伟大的诺美里亚人,他们不服从圣徒的意志,就要被全部毁灭。那一刻,他们是不是也被全部当作了魔鬼,那个沉没的大陆上千万亿数的哭泣冤魂,逃出来的是那么少,那些所谓的‘忠诚派’们,可其他人呢,真的全部都是魔鬼吗?那位狂妄的皇帝,他该死的大臣和士兵,他的盲从的臣民,那些青年、妇人、老者、孩童、甚至——婴儿。你在莫多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又想了些什么呢,杜内丹人?啊,当然,我胡乱猜测而已,也许你什么也没有想。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你可以把你的敌人形容成魔鬼,你可以让那么多人都坚信这一点,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利益绝对一致的,他们也不会为你的正义而牺牲自己的利益。你可以故意忽视他们,或者仇视他们,或者惩罚他们,或者屠杀他们。但是,你要知道,和魔鬼永远杀不光你所爱的中州自由人民一样,另外的那些人也是永远都会存在的。”
“好了,我能说的也不过如此,而且现在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杜内丹人,关于那三个术士的问题,我们还应该好好讨论一下,如果你现在仍然决定帮我的话。”
是的,我仍然会帮你,瑟兰迪尔王。
一股寒意从阿拉贡脚底涌上来,夜了,草原上的白昼和夜晚的气温差异很大,他在这儿坐了这么一阵,不觉得冷才怪。作为“诺兰多尔先生花大价钱雇来作贴身护卫的剑士”,阿拉贡可以不必象其他人一样忙着整理行李,这就是在这么一片忙乱中,他仍象个老爷一样坐在主帐篷边一副悠闲样子的原因。不过现在连主帐篷也开始拆开了,而且他也坐得发冷该起来活动一下。阿拉贡站起身,也没有走多远,他的“任务”本来就应该是在诺兰多尔先生身边,若独个儿乱跑岂非让人觉得奇怪,特别是现在他们的队伍里已让人不易察觉地多了两个外人,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向导。
阿拉贡走到诺兰多尔先生身边,这个一直在那儿不停地从这边走到那边吆喝手下的商人,这会儿大概是看收拾得差不多,所以倒安静地站了下来。他一直招呼到身边的两个向导还在忙着指导看来那些诺兰多尔先生的随从们,也不象刚才那样一直跟在诺兰多尔先生身边,被他左一句右一句问个没完。
“你那样一直坐着真是蠢,到这儿也不是第一天了,你该知道草原上夜里有多冷,而且因为要出发,连篝火都熄掉了。”诺兰多尔先生没有看走过来的阿拉贡,在看天上的星辰,在外旅行的人是很留心这些天空的闪闪宝石的,因为它们不仅仅是美丽,更是最好的路标。
诺兰多尔先生叹了一口气:
“听说沙漠里昼夜的冷热差异更大。”他说,“……不知道现在在沙漠里,会不会很冷……”
阿拉贡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本也是他心中的疑问,当感觉寒意升起后忽然在他的心里也升起来的疑问。
“不过精灵是不怕冷的,就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他们也不在乎。”诺兰多尔先生这回在看他们的向导,那两个人一左一右,都在听觉能听到诺兰多尔先生和剑士先生对话的范围之外。“我真正担心的是热度……你知道吗,沙漠里白天的时候沙子象火一样灼热……这才真正叫人担心……”
这一次远行的队伍不算大,但每个人都是千挑万选的,至少都曾在沙漠边缘走动过,而诺兰多尔先生——不,应该说瑟兰迪尔王本人也在阿拉贡所知的时间和传说之外曾横穿过戈壁,虽然那是很久以前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从艰苦中生活到现在。所以,阿拉贡知道瑟兰迪尔所说的担心是什么。
然后,杜内丹人回忆起前天晚上向导出现之前精灵王最后和他说的话:
“……你还是决定帮助我,杜内丹人,这确实是个对我而言好的回答,在你知道那么多有关我们的秘密以后。我也可以让你放心——和你利益相反的人永远都会存在,可是,我不是诺兰多尔先生,不是就是不是,而‘如果我是诺兰多尔先生’这种话题便没有任何意义。我是森林之王!我是精灵之王!我是瑟兰迪尔!除此之外,现在的我不是其他任何别的什么人。我是——莱戈拉斯的,父亲。”
很冷,非常的,冷。
这是一种刺骨的冰冷,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的话——莱戈拉斯想。
冷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其实自己一直没真正体会过吧——
“精灵可不怕冷,就是雪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记得那一次,他就想怎么告诉阿拉贡,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他们在登山,攀登黑森林的高山——黑森山脉的主峰。至于为什么却早忘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或者就是为了好玩。黑森山脉是大森林北面精灵王国的大本营之一,那最高峰的脚下就是父亲的宏大洞府。虽然他自己并不喜欢山洞,可他却爱山。结果就是精灵王在最险峻的峭壁之顶建造了一座新的城堡作为给爱子的成人礼的礼物,和淡青色的星星城堡不同,这座新堡是纯白的颜色,如最高傲的天鹅一样俯瞰着山脚远处波光粼粼的森林河和长湖。虽然常常会有云雾蒸腾遮住视线,但那只让它更如在虚幻飘渺间。Fanya Alqua,白云中的天鹅,天鹅堡,这就是后来的人们所知道的它的名字。
所以,那一次,应该是阿拉贡路过森林再次到自己这儿来做客——啊,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他们就成了朋友,渐渐的,都记不清人类究竟来做过几次客了。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如果按精灵的尺度来计算,实在也很短。
人类真有趣,他们总是不停地做着什么,交朋友也是如此。若是一个精灵,就是至亲的关系也可能几千年不见面或不来往而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那个人类呢,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一定会在自己面前出现一次,还笑着说“好久不见”——说来也真奇怪,被他那么一说,好象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一样似的,不由在他离开后才不过一两个月就真的开始有点想念了。
这人类啊,连那老男巫刚尔多夫都在看笑话了——对了对了,那一次,是天鹅堡第一次迎接外来的客人,迎接那一老一少相伴而至的忘年交。而这两个人,都是他喜爱的朋友,都是父亲讨厌的盟友——但莱戈拉斯总认为父亲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这两个人,也许,这世上鲜有人能真正明白瑟兰迪尔对灰衣术士和北方游侠有多么喜欢和欢迎,但是,莱戈拉斯知道自己——身为父亲之子的自己——他明白。甚至更确切地说,和其他所有人所见相反的,在本质上不是瑟兰迪尔被迫接受自己宠爱的独子的至交,而是明白自己无法不去爱父亲的莱戈拉斯为了达成父亲那不宣之于口的愿望去对这两人青眼有加。这里面的微妙和它后面的背景说出来真是让人惊骇,但是,当阿拉贡对莱戈拉斯这样在中州度过的岁月比年老术士还长三、四倍的不朽精灵说出“好久不见,莱戈拉斯,我都开始想念你了”而精灵回答“我也是呢”的时候,老家伙的呵呵的笑声还是让精灵王子泛出真心的纯粹笑容。
“哈哈哈!”老家伙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你会注意到几个月的短暂光阴吗,莱戈拉斯?我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后过了五十年我再来找你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啊,刚尔多夫,这么快又再见到你了,真让人高兴’。”
真是的啊,这个老巫师!大海西面传来的情报并没有错,这些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