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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早想到这点,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做填房。可做填房,总比嫁给一个神经失常的人好吧。
不等湘云说话,柳维道:“我在坤宁宫见过太子一面,挺英俊的,而且不似那等拘于礼节的人,想什么说什么,倒有几分和我的脾性。”
“姐姐……你可想清楚了,不必为难自己。”湘云知道这是柳维无奈之下自我安慰的话。
“我真想清楚了,太子眼看着酒要被废了,估计会被封为王爷,他又不干预朝政,整日享受荣华富贵便可,我也能跟着做个逍遥王妃。”
“万一他对你……”
“万一他对我不好,我就去找你表哥,听说太子最听他的了。”柳维笑道。
湘云见劝不动她,便道:“总之,一切小心,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自己扛着。”
“我知道,我像那等打掉牙往肚里咽的人吗?”柳维拍拍湘云的肩膀,“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自有办法过好自己的日子。”
湘云见她信心满满,心稍放下了一些。
这边姐妹俩说瞧瞧话,东宫里也有两个人在促膝长谈。
“太子爷,听说太子妃是你自己挑的,您还真有眼光,柳家姐姐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呢。”甄宝玉笑眯眯,他前几日听说了太子的亲事,就有些担心,既担心太子是被甄陵逼的,其实心里不乐意,又害怕委屈人家姑娘,便进宫探探太子的真正心意。
“你走了以后,我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我那天瞧着柳家姑娘是个挺大方的,长得也不错,不如就她算了。”太子害怕一个人,每当面对着那冷冷清清的东宫大殿,他脑中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母亲的面庞。
“既如此,臣就放心了,就是太子可别有了太子妃就忘了我这个朋友。”甄宝玉笑道。
太子白他一眼,“也不知是谁重色轻友,过生日请了小表妹却不请我。”
“啊……”甄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过生日时是不是请了忠靖侯府的大姑娘?”
“哦,那是我娘请的,再说了,我们是兄妹,怎能算得上重色轻友?”
太子哈哈大笑,“原来你比我还傻!”
甄宝玉歪头,一幅“我还是不懂”的表情。
太子就过来拉了拉甄宝玉宫绦上的金麒麟,“我听说,史大姑娘也戴了这么一个,一公一母,一雄一雌,这么明白,你还不懂?”
“啊,不是一大一小,代表我是哥哥,她是妹妹么?”甄宝玉想想当时甄陵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又想想这两年自己家人对湘云不一样的态度,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我竟一直不知道。”
脸不由红了一红,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默然了片刻,忽又道:“不对啊!我过生日不止请了云妹妹一人,还请了牛家姐姐呢。”
太子摸了摸下巴,“这我也不懂了,你回去问问你娘不就知道了。”
甄宝玉恍恍惚惚的从东宫出来,一路坐在马车里,手里把玩着腰间的金麒麟,脑中浮现出第一次和湘云相见的情形,她穿着一件红衣,白白胖胖,粉粉嫩嫩,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看了一眼自己,眼光就转到了别的地方。
那时,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傻乎乎的,而且,她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自己。
后来,听父亲说起了她的身世,看到了她的处境,便对她多上了点儿心,自己作为表哥,是该对她多几分照顾才是。
让他记忆最深的,还是她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一幅幅鲜活的画,总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等到晚上,在灯下细细翻看,心里却莫名的有几分暖意。
不知什么时候,他和她比和隐姐儿更觉亲近几分,他刚开始也觉奇怪,但到荣国府时,见到贾宝玉和他表妹林黛玉的样子,心说,原来表兄妹都要比亲兄妹亲近几分啊!便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今天太子点破,他才意识到,她与别人的不同。
语带娇嗔的她,天真活泼的她,呆呆傻傻的她,狡黠调皮的她,乖巧懂事的她,一颦一笑原来他都记的,只是太熟悉,所以没有在意,以为她永远可以像现在一样与他见面,和他说笑,为他做荷包扇套,给他画画……
可他竟忘了,他们都已经十三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万一她嫁给别人,那么上面他以为是寻常的事儿,都不再那般容易。
幸好,他家里为她看中的妻子就是她,等时候一到,用不着他主动提出,就能和他心怡的女子成亲。这是何其幸运啊!
等他娶了她,他就能天天和她在一起,看她娇俏模样,听她谈笑风生,用她做的荷包扇套,看她笔下丹青,画出一幅幅关于他的画。
这一切,已经美好的让甄宝玉迫不及待,他乐呵呵的下了车,一路哼着小调,进了郡主的屋子。
“娘,我回来了。”嘴边的笑意掩不住,他爹娘真是太好了,竟比他自己还懂自己的心思。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郡主看儿子一脸喜色,脸上也不由带了笑意。
脸又有些红,这种事怎么好明说,到时候长辈提起,自己答应就是了。“就……就是太子被我劝动了,答应以后好好待柳家姐姐。”
“那就好那就好,”郡主也松了口气,她就怕太子对甄宝玉说出:“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之类的话来。看来太子还是知道分寸的。
“爹怎么还不回来呀?”凑过去,声音就带了几分撒娇。
“今日镇国伯大寿,你爹祝寿去了。”顺便,还要提提甄宝玉和牛淑媛的婚事了。
甄宝玉被郡主这一提醒想起来了,想来娘请牛淑媛来,是想让她做隆哥儿的媳妇吧。“那牛家姐姐是挺漂亮的,可就是年纪略大了些。”
郡主闻言有些惊讶,儿子居然开窍了,细想也是时候了,他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和自己定亲了呢,“牛家姑娘年纪虽长了几岁,可性子端庄恬静,以后一定能做个贤内助。”
甄宝玉点点头,甄隆是个沉默的性子,两个人在一块说不定合适,便笑着道:“娘,您眼光真好!”
郡主呵呵笑起来,“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别的要求,只要你们做儿女的愿意,我们就满足了。”
送对小耳坠
“怎么样了?牛大人怎么说?”
郡主一边服侍赴宴归来的甄奉年脱下外袍,一边问道。
甄奉年眉头一皱:“牛大人说牛家姑娘与咱们宝玉八字相克。”
“什么?!牛家怎么这样,当初我可是和牛夫人说好的!”郡主有些怒了,什么八字相克,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我早说过,这门亲事要不得。”甄奉年觉得,妻子的智商越发下降了。
“如何要不得?那牛家姑娘端庄文雅,多好啊!我知道你们看中的是史家的云姐儿,可她父母双亡,出身怎及牛家姑娘?”
甄奉年冷道:“妇人之见,你光看着牛家现在风光,也不看看他家那几个少爷,各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总有一天,镇国伯那点家私要让他们给败光了。你还指望他们能扶持宝玉不成?到时候他们不来打秋风就烧高香了。”
郡主一时无言,又听甄奉年继续道:“云姐儿虽说父母都不在了,但你也看到了,她教养一点不输别家姑娘,小叔又是炙手可热的忠靖侯,就连洪哥儿以后也非泛泛之辈,不说能指望他如何帮我们宝玉,至少不会给我们家拖后腿吧。”
郡主想了想,觉得丈夫说挺有理,她的目光果真太狭窄了些,只想着给宝玉找个端庄的妻子,为他安顿好内院,却没想到外面同样寻妖人扶持,牛家虽一世富贵,却已日渐衰落,而史家却是蒸蒸日上。
另外,她还有一层私心,甄老太太手段高明,自己虽常年理家,却一直被婆婆压了一头,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甄老太太说了算的。而如果湘云嫁过来的话,肯定是跟外祖母更亲近些,她这个做婆婆的可就要靠边站了。
“可……可是宝玉好像更中意牛家姑娘一些。”想到甄宝玉下午的话,郡主为难道。
“胡说,宝玉和云姐儿自小认识,也算青梅竹马,他又怎么会喜欢牛家姑娘了?况且他那性子,和云姐儿正合适。”
“可他今天下午突然问起我牛家姑娘的事儿,我看他是挺乐意的。”郡主也糊涂了,仔细想想,甄宝玉确实和湘云相处的更好,可今天下午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明儿个我问问他就是了,你别的事儿上挺明白的,怎么在儿子的亲事上反倒糊涂起来。”甄奉
年忍不住责怪妻子,“还要我这个当爹的出头。”
郡主叹口气,“这不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