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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湘云的前任奶娘周妈也在其中,“这话可不能乱讲啊!小心让三太太听到了……”
夏婶子白了周妈一眼,“周姐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估计你就是怕被克死,才故意到厨房里去当差的罢。”
“你少胡说!”周妈脑中闪过那一晚在小花园里,湘云掉在了地上,却一声儿也没哭,反而像是竖着耳朵在听的样子,她不由一哆嗦,闭嘴不再言语。
韩妈妈瞪了二人一眼,又想起自己家一个远房亲戚生了个女儿,不到五岁,家里人竟都病的病死的死,后来嫁了两个男人也都死了,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残生。
她还是好心的提醒夏婶子,“你要是怕,就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带在身上。”
“阿弥陀佛,”夏婶子琢磨着去求符的事儿,心不在焉的回了屋。
过了几日,湘云午睡醒了,却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夏婶子和几个小丫鬟的说话声。
她见靠窗有个小杌子,便踩了上去,本想叫夏婶子进来,却透过薄纱看见夏婶子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递给几个小丫头。
“你们拿好了,这符是我从水月庵求回来的,平时都放在衣服里面。”
小丫头的声音:“谢谢婶子,不过,好端端放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大姑娘……”另一个小丫头问。
“算你聪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们可都年纪轻轻的,经过见过的少,身上的福气薄,可别有个什么。”
几个小丫头齐声笑道:“多谢夏婶子惦记我们,”这个说要给婶子做鞋,那个说要给婶子做护膝,还有要给婶子家的小子做小衣服的。
夏婶子得意洋洋的应了。
湘云心里草泥马奔腾而过,问题很严重有木有!关系到本姑娘的名声有木有!对一个古代女人名声是很重要滴有木有!
谁家愿意娶一个克父克母的儿媳妇,好吧,虽然她爹娘都是她生下来以后去世的,可这真不能怪她啊!愚昧的古人们,我该如何拯救你们!
湘云脑中顿时浮现出她站在演讲台上唾沫横飞揭露各种迷信手段,背后是印着“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八个大字的红标语,下面史家的下人们一幅大开眼界的表情看着自己。
呃,被自己脑补的情景囧到了。她还是想想怎么拯救自己罢。
下午,她和柳氏说了,要去看看洪哥儿,柳氏想小孩子一个人呆着的确无聊,便让夏婶子带着她去了。
甄氏去世后,段姨娘和洪哥儿母子团聚,陈氏也没再为难洪哥儿,一个父亲和嫡母都不在的庶子,想继承侯爵,除非家里人都死绝了。故此,段姨娘母子的日子过的平淡安稳。
洪哥儿已经一周岁了,能摇摇晃晃的走几步路。湘云见他白白胖胖,面色也很是红润,心里先松了口气,坐到床上去捏她的小胖脸,看来那毒药对他没什么太大影响。
“快叫姐姐,”段姨娘笑着逗儿子。洪哥儿依依呀呀了半天,只吐出几个口水泡泡。
姐弟俩年纪差的不大,很快就玩到一起,没一会儿洪哥儿就困了,被奶娘抱进里屋睡觉。
姜妈妈早被调走,现在的奶娘是从外面招回来的,看上去是个踏实能干的。
两人进去后,段姨娘便让檀香拿了碟点心来,一边看湘云吃,一边低声与夏婶子聊着天儿。夏婶子本就看不上这个姨娘,答话时就漫不经心的。
段姨娘面上有些尴尬,屋里气氛渐渐冷淡下来。
却听湘云突然开口:“姨娘,什么叫克父克母?”她吐字格外清晰,睁着大眼睛看着段姨娘。
夏婶子心下一紧,瞟了眼段姨娘,又忙低下头。
“你从哪儿听来的?”段姨娘正了神色,问道。
“我听下人说的,”湘云怯怯的看了眼段姨娘,嘟起小嘴,“说我和弟弟克父克母。”
段姨娘目光一凝,忍不住低声嘀咕:“这关洪哥儿什么事!”
“姨娘,怎么了?”她偏了偏头,好奇的看着段姨娘大变的脸色。
段姨娘见她如此,就先收起不快,“不过是玩笑话,姑娘出去可不能乱说。”
“呵呵,是呀,也不知道是哪个烂了嘴的,在云姐儿身边说这话。”夏婶子笑着插嘴。
“正是呢,夏婶子一向精明能干,怎么还管不住大姑娘身边的几个小丫头,这话若传入两位太太耳中,恐怕夏婶子也脱不了干系。”段姨娘嘴角挂着一丝凉凉的笑意,说的夏婶子面红耳赤。
湘云见差不多了,就告辞回去了。
“檀香,你说这怎么办是好?那些人也太可恶了,老爷在洪哥儿出生前就死了,哪来克死一说,再说了,哥儿又不是太太亲生的,要克也该先克我,哼,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扯到一块儿……真是,气死我了!”湘云一走,段姨娘就站起身在房内焦虑的踱起步子。
檀香刚才也在屋里,湘云的话她全听入耳中,见段姨娘急了,道:“姨娘别急,太太毕竟是洪哥儿嫡母,又养了哥儿一段日子。”
“怎么,你也认为太太是洪哥儿克死的?”段姨娘杏眼圆睁。
“不是不是,姨娘误会了,奴婢只是猜着那些嚼舌根子的下人是这么想的。”檀香赶忙解释,见段姨娘面色缓和了些,松了口气,微微笑道:“这种事儿本都是没影儿的,传的多了,人们就信以为真了。”
“可不是,死生有命,和小孩子什么关系。”她站到窗边,思忖了片刻,从皓腕上褪下一对金镯子,递给檀香,道:“我不能看着两个孩子就这样被冤枉,檀香,你在这府里的亲戚不少,这件事就拜托你帮个忙。”
檀香是史家的家生子,和几个管事妈妈都沾着亲带着故,她先是推辞,“姨娘千万别这样,我是您的丫头,为您效力是分内的,”她看了眼那金镯子,“这镯子我万万不能要。”
段姨娘笑着拉过她的手,替她戴上镯子,“你就收下罢,我也是当过丫头的,知道当丫头的不容易,跟个好点的主子也就罢了,可怜你跟了我这个姨娘,”她叹了口气,“再过几年,你也该嫁人了,看上了哪家的,告诉我,我去求二太太。”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檀香一双眼中有了几许感动,脸上也浮起一抹红云,她自信地道:“姨娘放心,檀香知道该怎么做的。奴婢的姐姐是祝妈妈的儿媳,现在在府里也算有些脸面的。”
又过了几日,空气中的暑气渐渐退去,在府中流传的那若有若无的谣言也没了影儿。
陈氏早听到了谣言,却有意让谣言在飞一会儿。她对甄氏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江南望族的嫡出小姐,爹疼娘爱,才貌双全,几乎无可挑剔,一家女百家求,轻而易举就能嫁给自己中意的人。
而她呢,从小到大,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讨好父亲,逢迎嫡母,兄弟姐妹里她总是低人一等,为了嫁入侯府,不再看人眼色,她不知道忍耐了多少。
谁料夫家又有个甄氏这样的大嫂处处压着她,看见甄氏过的不幸福,她心里就莫名觉得舒畅,连带着,她也常常把湘云和自己的女儿湘雯作比较。她可不想再让湘云处处压着湘雯一头。
是以,听到谣言时,她就没多管,只要不伤及侯府名声,她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可谁知谣言传着传着,竟突然平息了,以她多年的经验看,这其中必有玄机。
她叫了心腹祝妈妈进来,“妈妈现管着府里的人事,下人中最近就没什么动静?”
祝妈妈知道陈氏的意思,忙笑道:“管那么多呢,反正呀,三房那边以为是太太暗中平息的呢,太太白捡了个好名声。”
陈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糊涂过去了,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怕妈妈手下有了二心的人,那可后患无穷啊!”
“太太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管教他们。”祝妈妈一面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现在府里几个管家娘子都是她带出来的人,能有什么二心。再说了,现下大房已经没人了,三房那两口子自顾不暇,府里的下人又不是眼瞎了,还看不出该投靠谁么?
太太就是太小心了,那些没影儿的话传着传着就没趣儿了呗,下人们就换了谈资,有关云姐儿的谣言自然平息了。
学习准备时
史鼎很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湘云刚过了四岁(虚的)生日,他就嘱咐柳氏开始教湘云认字了。
柳氏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去二房看陈氏和湘雯母女情深,不如在家好好教育小侄女儿。
她在诗书上虽不及甄氏,但教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还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