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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凯特尼斯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叶芙压在身下。叶芙用铁链把她捆了起来和那个被扎成肉粽的皮塔一起堆在火把下头。皮塔看起来很糟糕,那头金发被尘土染成黑色,这让他原本生动的形象蒙上一层灰。那双腿也瘸了,叶芙摸了摸骨头,看来像是断了很久,左腿膝盖骨的地方少了一大截,而且是旧伤。
“这是谁干的?”叶芙摸着那双断腿问。
皮塔稍稍睁开眼睛敲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眼睛。
叶芙转过头对着抿着嘴唇的凯特尼斯笑了笑,“他看起来真糟糕不是吗?应该还在发烧,他就快死了。”
“少废话格拉芙。”凯特尼斯冷冰冰的瞪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深藏的担忧,叶芙低头看着眼前明显正被感染折磨的皮塔,了然的啊了一声状似明白的点点头。虽然凯特尼斯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但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还是让她对皮塔这个面包房小子起了好感,虽然算不上绝对的爱情,但是好感和不舍肯定是有的。
如果皮塔死了——
叶芙邪恶的笑了起来,马上换来凯特尼斯嫌恶的瞪视。
“你在想什么格拉芙。”凯特尼斯的声音像钢铁一般硬邦邦的,“别用你那双恶心的眼睛看着我,你要杀就快点杀,磨蹭个什么!”
“我没在想什么。”叶芙慢吞吞的说,手中的刀子划在皮塔的胸口,一连串血珠子冒了出来,凯特尼斯的头皮都快要爆炸了。
“格拉芙————!”
叶芙嘿嘿微笑,手下用力,皮塔身体一震,挣扎着睁开眼来。
凯特尼斯甩动脖子上的铁链想凑过来,但她马上发现肉体和钢铁在强度上无法抗衡,只得干着急,“皮塔皮塔皮塔,你没事吧!”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皮塔偏过头没有理睬叶芙,只是安慰性的朝凯特尼斯笑了笑。那个黑头发的姑娘眼里闪动着不甘的晶莹。
他们越过熊熊燃烧的火光,在橘黄色和黑色交织的地下无声的对望。
“没事的凯特尼斯。”他温和的说,蓝眼睛里仿佛只有凯特尼斯一个似的。
叶芙受不了的站了起来,走到站在一旁的加图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
“还有什么发现?”她问。
加图指了指角落里的又一个人影,叶芙走过去,发现正是半死不活的艾伯特。
“真该死的,心脏刺穿了都没死,你是怪物么?”她恶毒的说道,蹲□捏着艾伯特的脸,他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叶芙在T恤上擦了擦自己沾了血的手,回到加图身边。
“那个历史通怎么样?”
艾伯特吗?一路挣扎着逃过格拉芙和加图的毒手,挣扎着从地上摔到凯特尼斯和皮塔挖的地道里,真是先入虎穴又入狼窟,算他倒霉。
“快死了。”她头也不回的说,“等他真的不行的时候我要去问问他有什么遗言。”
比如那个可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出去的办法。哦算了,还是不要相信艾伯特了,他们冒不起这种险。还是把凯特尼斯和皮塔都解决了来得方便。
加图垂头看着艾伯特死灰色的脸,“他现在已经不行了。”
“我待会去料理他。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加图应声用一脚把一堆武器踢了过来,叶芙垂下头清点了下,有斧头,有铁链,有用完的弓箭,有小刀(叶芙认出那是她当时扔给凯特尼斯的),还有一柄刚才指着叶芙脖子的刺刀。
没有枪。
叶芙摸了摸头发,缓缓站了起来,看了加图一眼,后者一声不响的任她看着。
黑色的眼睛与灰蓝色的眼睛。
就像凯特尼斯和皮塔一样。
叶芙的心像被一根线串住般猛的跳了跳,她回过头垂下脑袋把皮带上的枪抽出来扔还给了他。随后她回到凯特尼斯被捆住的地方,粗鲁的踹开皮塔的身体,在凯特尼斯愤怒的叫声中拖着她来到了地洞下的另一个角落。叶芙还特地用残余的新型武器粉末点燃了一根火把,串在凯特尼斯的头顶上方。
皮塔焦急的:“凯特尼斯!”
加图一个巴掌让他闭了嘴。
凯特尼斯抬起下巴,恶狠狠的看着微笑的叶芙。
“杀了我们你们也回不到地面上不是吗?”凯特尼斯的黑眼睛倒映着跳跃的橘色火光,疯狂的闪动着,“为什么不先上去再决一胜负呢?”
叶芙紧了紧手指,凯特尼斯不动声色的盯着她。
“我知道你们俩能上去,谁叫这山洞是你们挖的?”
“没错。”凯特尼斯翘起嘴唇,“如果你们想知道逃出去的路线,最好对皮塔和我好一些。”
“……谁说我要逃出去的路线。”叶芙微微一笑,“现在杀了你们一切就都结束了。”她一边说一边压低声音凑近凯特尼斯的耳朵边,那一块的皮肤大概凯特尼斯她全身唯一不算粗糙的部位,谁叫这可怜的姑娘是从小在煤矿堆里摸打滚爬呢。 叶芙看着那一小块细腻的白皮肤,几乎能闻到一百米之上青草的香气和空气中温暖的阳光,在不久的将来加图和自己就能赢得比赛,被那些巨大的飞机接到天空上去,她冷的话就有绒毛毯子围,饿的话就有香喷喷的烤鸡吃,也许还会有甘甜如腑的美酒。不一会他们就能洗到温暖的热水澡就可以穿上最好的衣服洗着牛奶澡喝着蜂蜜水。即使饥饿游戏会让他们耳聋眼瞎又如何呢?他们出去以后就能富可敌国,耳朵听不见了没关系,她可以雇别人为她听,眼睛瞎了也没事因为她可以花钱让人帮她看。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吗?”凯特尼斯低叫,叶芙狠狠的把她往泥土里一按,凯特尼斯低哼一声,黑眼睛几乎垂到了泥土上,但里面的火光半分也没减弱。 叶芙能看到那双漂亮黑眼睛里燃烧的怒火,多年来的饥饿,多年来的愤怒,多年来所受的压迫终于像冲破热水管的沸水般喷涌而出。凯特尼斯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她实在受不了凯匹特的暴政了。
不要说,不许你说!如果凯特尼斯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反叛的话那叶芙和加图可能也会被凯匹特迁怒。叶芙赶忙去摸皮带上的刀高高举起,刀刃反射出凯特尼斯毒刺般的目光,那里面有勇敢,用抛弃一切的决然。
“我不怕你。”凯特尼斯大义凛然的说,叶芙的刀戳在她的脑袋上被她闪开了,油亮亮的黑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反射着耀眼的火光。
“你以为我怕你么?”叶芙反问道。
“只要饥饿游戏不结束,只要帕纳姆不毁灭,我们所遭受的一切都不会停止。格拉芙,你和我们一样,即使皮塔和我这次失败了又怎么样?即使你们两个赢了又怎么样?凯匹特想要我们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如果他们再让你参加一次饥饿游戏呢,你还能赢么?”
“格拉芙。”加图低沉的说了一句,他也觉得凯特尼斯说得太多了。那把来福枪指在凯特尼斯的脑门上,他询问般的侧头,仿佛在无声的问:可以吗?事实上当然可以,凯特尼斯做的不够聪明,她不说出这些话还好,一说出来了凯匹特还会放过这种具有反叛精神的贡品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格拉芙,我能看出来你也不喜欢这样对不对?”凯特尼斯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用艾伯特说的那个办法,你有没有碰见他?他把他的计划都和我们说了,我们可以用地雷,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威胁凯匹特,这种方法简直是天才的做法,你足够聪明的对不对?你知道这样一定可以!让我们一起出去,一起活着出去的方法!”她的黑眼睛里充斥着对生的希望,如果勇气能化作亮光,那么现在这些光汇集成了世界上最绚丽多彩的北极光。
叶芙看着她,凯特尼斯挣扎着拼命想抬头。叶芙垂下头想了想,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加图注意到叶芙搭在弯刀上的两根指头动了动,他心中一跳,低低喊了一声,“格拉芙!”
叶芙眉毛一抖,下一秒就飞快抬起头来,在凯特尼斯充满希夷和挑衅的目光下笑了笑。
她还是无法冒这个险。
凯特尼斯的笑容慢慢僵硬了,一股死灰的神色从她逐渐颤抖的唇角弥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