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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太冒失了。——父王没事吧?”
“殿下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吕宋含糊其辞。
“那失陪了。”珂缇娜心系父亲伤势,没有跟吕宋多说话,道了别便匆匆走向国王寝室。在她的身后,宰相吕宋微妙地一笑。
……
“父王,珂缇娜回来了。您没事吧?”
珂缇娜将国王寝室的两名守卫撇在了身后,一把推开了寝室门,像头野猪一般撞了进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将她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父王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憔悴地卧在寝床上,却悠闲地摇着摇椅在落地长窗前晒太阳?这哪是受重伤差点死掉的人的模样?(奇*书*网^。^整*理*提*供)分明是在安心养老的退休军官。
珂缇娜呆在原地,拼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脸的难以置信。
“啊,”看到是珂缇娜回来了,奥西汀四世顿时精神一振,从摇椅里跳了出来,大步迎上来,嘴里欢喜地叫道,“我的珂缇娜,你终于回来了。”
“父,父王,……你不是……遇刺了吗?”
珂缇娜有些傻愣愣地问道。
奥西汀四世兴奋地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大笑道:“你一回来,我的伤势就全好了。珂缇娜是我最好的灵药啊!”
“少胡说!”珂缇娜用力地推开奥西汀四世,生气道,“你,你是在装伤吗?”
“没有的事!”奥西汀四世矢口否认,但他的表情装得再严肃,他的眉眼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窃笑。珂缇娜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国王的言不由衷,她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被父王骗回来了。
“父王,你居然……居然用这种手段,这种卑劣的手段!”因为受骗,珂缇娜之前还惶恐不安的内心现在充满了恼怒,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了。
奥西汀四世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个……这个法子也不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您还在推卸责任!父王,您这么做,珂缇娜对您太失望了。”珂缇娜严厉地指责着自己的父亲。
奥西汀四世虽然身为一国之主,现在却像是受了老师批评的小孩子,羞赧地无言以对,只能赔着尴尬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然而珂缇娜却越说越生气,神情十分激动:
“亏我这么担心您,您却在这里悠闲地晒太阳。捉弄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让您开心吗?”
“不是,不是的。”奥西汀四世无力地回应着。
“您太令珂缇娜失望了。”珂缇娜扔下这句话,生气地转身就离开了寝室。
“珂缇娜,你要到哪里去?”奥西汀四世追了上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珂缇娜一边向寝宫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任性地叫道。
“不许再出走!”奥西汀四世语气严厉地道。
“您凭什么限制我?!”珂缇娜倔强地反问,脚下没停。
“凭我是国王!凭我是你的父亲!”奥西汀四世终于有些生气了,大喝一声,“侍卫,拦住公主。”
冰冷的长斧,交错在一起,生硬地拦住了珂缇娜的去路。
珂缇娜气恼地拧回身来,冲奥西汀四世抗议道:
“父王,我不是您的夜莺,不是您的云雀!”
“你是我的女儿!”奥西汀四世神色严厉地说道。
珂缇娜的目光同奥西汀四世坚定而毫不让步的目光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珂缇娜眼圈一红,忍住委屈的泪水,一声不吭地掉头就向自己的寝室走去,不愿再跟国王说一句话。
“珂缇娜!”国王在身后想唤住她,但是,珂缇娜根本不予理会,依然不吭声地走远了,只留下奥西汀四世,徒然地感叹着女儿的叛逆。
※※※
王城角斗营,一处座落于大斗技场旁边的全封闭式建筑,高大的围墙,沉重的大门,四角直冲天空的塔楼,森严的戒备,这里俨然就是另一座王城监狱。区别只在于这儿关押的不是囚犯|奇+_+书*_*网|,而是比囚犯更不如的奴隶角斗士。囚犯服刑完毕尚且可以出狱,一旦沦入角斗营,绝大多数人便只有一辈子无望地囚禁在这里,或悲惨地战死于角斗场上。
只有两种情况下角斗士可以活着走出这里:一是成为血斗士,另一种是支付相应的赎金。每个角斗士的赎金,依照角斗士的年龄,标以相应的数额。预备角斗士一般是两万纳赛尔,年轻力壮的角斗士平均是三万纳赛尔,而年老体衰的角斗士,很可能只值一万纳赛尔。角斗营的老板“肥约瑟”有过这样绝妙的比喻:“角斗士嘛,就跟女人一样,总要年轻漂亮才能卖个好价钱;一旦年老色衰了,恐怕贴给人,人都不要了。”
说这句绝妙比喻的主角,此时正和角斗营营长蜥蜴在柱廊底下喝着红葡萄酒,欣赏着角斗士们的训练。
肥约瑟抬头看看天空,皱了皱眉头,随意地说:“我说天色怎么暗下来了呢,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也有十几天没有下雨了,从酒神节一直晴到现在。是应该下一两场雨了。”蜥蜴也抬头去看天空。秋天的天空被阴阴的薄云遮满了,光线有些暗淡,预示着一场秋雨的即将来到。
“一阵秋雨一阵凉啊。这下也许会耽误角斗士的训练了。”肥约瑟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事业。天气什么的其实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放心吧。不会耽误的。”蜥蜴颇有自信地道,“这批角斗士,都是经过死亡考验的战士,雨地里训练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这都是你蜥蜴训练有功啊。看来今年年底又非得给你加薪不可了。”肥约瑟呵呵笑道,下巴上的肥肉都随着笑声而抖动起来。陪着他一块儿笑的还有角斗营营长。
正在这时,一位侍者自走廊那头一路小跑过来,凑到蜥蜴耳边,小声地报告着什么。
“有什么事吗?”肥约瑟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问。
“哦,没什么大事。有人想赎买角斗士。”蜥蜴答道。
“哦?”肥约瑟一听,颇感兴趣地道,“那可是笔不小的生意啊!对方是想赎谁呢?”
“暂时还不知道。不如把他引进来一块儿看看?”蜥蜴征询着肥约瑟的意见。
“也好。有生意谈总是好的。”肥约瑟笑着点点头。他从来都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侍者得了命令,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引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轻的样子。蜥蜴看到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哦”地一声,很意外的表情。
“怎么了?你认识吗?”肥约瑟捕捉到了蜥蜴的表情变化,问。
“是的。好像是以前我们这里的一个角斗士。”蜥蜴对走来的青年男子隐隐还有印象,“好像是叫……苏萨。血斗士苏萨。”
苏萨和玛莎一前一后跟着引路的侍者穿过熟悉的长廊,走近那两名决定着几百名角斗士生死命运的重要人物。想着就在十多天前,自己也须仰视才能见到的角斗营老板和营长,现在居然能跟他们平等地做起交易,人事的变化真是迅疾。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见到吉诺拉,完成交易。一想到马上就能与好友重逢了,苏萨心头禁不起莫名地激动起来。
十几步的距离走完了,终于来到了那两个大人物面前。苏萨垂手肃立,仿佛一名战士或角斗士面对着自己强大的对手,沉着而尊敬地问候道:
“上午好,两位先生。”
“你就是那名酒神节上最终获胜的血斗士吧?”肥约瑟微眯着眼,很感兴趣地观察着苏萨。
“是的。”苏萨不卑不亢地答道。
“真是个幸运儿啊,在那样的竞赛之中能笑到最后。”肥约瑟不无感慨地说道,“那么……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想跟你们做笔交易。”
“哦?什么交易?”肥约瑟微笑着明知故问。
“赎一名角斗士。”苏萨目光坚定地看着肥约瑟。
“一名角斗士?叫什么名字?”
“吉诺拉。”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苏萨很骄傲地挺着胸膛说道。
肥约瑟微笑道:“我很欣赏你们之间伟大的友情,不过,你知道赎一名年轻角斗士需要多少钱吗?”
“我知道。钱,我都带来了。”苏萨向身后的玛莎点头示了一下意。玛莎走上前来,将一个口袋打开,露出面前一大叠纳赛尔来。
“需要数一数吗?三万纳赛尔。”苏萨一字一顿地对两人说道。
“哦,不必了。”肥约瑟转头问蜥蜴,“角斗营里有个叫吉诺拉的人吗?”
“有。”蜥蜴简单地回答,“你确定你想赎他吗?”
“是的。”苏萨坚定地回答。
蜥蜴深深地看了苏萨一眼,脸上流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