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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现出形状的那一瞬间,就连这一小片没有风雪的空地也瞬间被风雪圈入范围之内,仿佛昭示着此处也已经不再安全了一样。
“随便你怎么打,斩拳走鬼都行,只要你能打败我。不过如果你不能打败我的话,老规矩,你的身体归我接管。”
“这是啥老规矩?我怎么没听过。”白柒夏挠了挠头。
“每个斩魄刀都是这样的。”夜雪把视线从手里的刀身上转向白柒夏,眯起狭长的凤眼,“只有学会万解才能真正战胜并支配自己的斩魄刀,这也是万解强大的原因。”
看着自己的刀和自己的斩魄刀刀魂同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白柒夏一瞬间居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滑稽感,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个瞬间,她已经开始咏唱,起始就是第七十九号的缚道九曜缚,九道漆黑的灵压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向夜雪,把他整个人都缠住,动弹不得。
夜雪难得这么认真,他赌上他一切的力量,而白柒夏赌上自己意识的存活与否和身体的支配权。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绝对不是能掉以轻心的战斗。
七十九级的缚道只能封住夜雪一小会儿的行动,最多三分钟,那九道黑色的灵压颜色就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于此同时夜雪周身散发出的压迫人的气势也愈加强烈。
甚至让白柒夏回忆起那时候靠近高龙神就被强烈的气势压制住了一样的感觉,这让她很不爽,非常不爽。
明明只是一把刀而已,学什么神明,再说,用气势压人,她也会。
白柒夏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块像是祭典上会卖的那种有角的灰白鬼面具瞬间覆盖了她整个脸,只露出眼睛和半个下巴。在面具和白雪的映衬下,面具下露出的一点点嘴唇显得更加殷红无比。
浑身的灵压暴涨到最高,甚至能和夜雪散发出的气势相抗衡。
然后她向后退一步,在雪地里踩了踩,然后伸手摸出一把刀来,试了试手之后便向着尚未完全挣脱九曜缚的夜雪急冲而去。
在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在厚厚的冰雪之下不知埋了多少把刀。夜雪的这个空间简直就像是刀冢一样,只要想找,到处都埋着刀。
而手上这把刀,不知在这里冰封了有多久,触手刺骨的冰凉,掌心的皮肤贴上去立刻就黏住了,可以想象等下如果被迫要弃了这把刀的话,会撕破多少掌心的皮。
在白柒夏瞄准他脖子而去的刀划破夜雪大动脉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挣脱了白柒夏的鬼道,单手举刀,挡住了她凌厉的攻势,然后趁着白柒夏双手都被束缚在那把刀上不得动弹,飞起一脚向着白柒夏的肚子上踹去。
白柒夏从他抬脚的势头就已经判断出他这一脚的力道,心知不能让他这一脚踹实,便也抬腿迎上那一脚,借着对脚之时的力道向后飞出很远,稳稳地落在雪地上。
没等她再进攻,夜雪另一只手抬了抬,两人之间便筑起一道不断移动的雪墙。雪墙如同海啸一样向着白柒夏重来,一旦淹没则死无葬身之地。
她皱着眉头判断了一下形式,然后当机立断地用瞬步跳上去,试图越过雪墙。
可另一边明明应该看不见这边情况的夜雪却好像已经预知一切,再次挥手,雪墙的高度瞬间升高了一倍有余。
虽然并不是跳不过去,可白柒夏却还是落了地。
她的灵压要维持虚化状态和战斗,不可以消耗在和夜雪拼高度上。
她强行撕开被冰黏在刀柄上的左手,血淋淋地就探进雪里,又摸出一把刀来。
两把刀,二刀流比一把刀更加难控制几分,如果没有足够的协调性和力道就是自取灭亡的典范,可是眼下似乎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白柒夏抽空用左手的血淋右手被刀粘住的皮肤,融化了黏住她手的冰,然后挥刀,并不逃跑,反而向着那道雪线冲去。
虽然是以灵体状态,在夜雪的空间里与夜雪战斗,可于此同时,身体周围没了束缚的灵压也暴涨了开来。这个小城镇里根本不会有可以屏蔽灵压的东西,于是暴涨的灵压传出很远,在这个现今如此敏感的小镇里引起了有些人有意无意的关注。
刚刚带着一批恶魔完成了血洗小镇升级的任务,恢复成普通青年摸样的人眯起了眼睛,看向某一个方向,然后只是犹疑了一会儿,便挥挥手让那些恶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却从口袋里摸出大大的黑框眼镜,抬脚向着灵压中心的方向走去。
白柒夏的大部分灵压都用来和夜雪战斗,周身的灵压再怎么暴涨也还没到连诺亚都不能靠近的地步,所以当缇奇米克闲庭信步般走进那间屋子,在地下室前上锁了的门前的时候,唯一的犹豫就是到底应该一脚踹开,还是让自己更像个普通人一点。
他只犹豫了三十秒,然后他就在地下室看到了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明明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却不停地增多,血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外涌,染红了整张床。
缇奇米克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流这么多血,更神奇的是流了这么多血的人类居然还能活着,而不是陷入死亡。
他很清晰地听见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而后是有力的心跳。
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探过头,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少年身上的伤口。
白柒夏灵压涨到最高,全部灌注进右手刀上,一刀斩开雪墙。
随即瞬步速度全开,从上往下,向着夜雪砍去。
刀入肉的声音即使是在这样的风雪之中也清晰可闻,鲜艳的血一滴一滴,静静地在雪地上开出殷红的花。
夜雪是刀魂,刀魂不流血,流血的是白柒夏。
白柒夏丢了右手上承受不住灵压,已经碎成粉末的刀,嘿嘿的笑了。
“夜雪你留手了?”
“怎么可能。”白衣白发的男人咳嗽了一声,“谁拼得过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我输在比你爱惜一点自己的生命上。”
“扯淡吧你就,别当我不知道,斩魄刀刀魂是不会死的。”白柒夏咳出一口血,然后伸手,把插在自己右肩上的刀拔出来丢在地上,左手的刀也从夜雪的胸膛里拔出来,一甩手同夜雪那把刀丢一起。
刀没入雪地,迅速被雪掩盖,一点声音都没有。
斩魄刀的空间随着刀魂的溃败而迅速崩塌。
白柒夏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一把握住放在旁边的刀滚到一边,刀出鞘,锋利的刀尖端得很稳,直抵眼前人的咽喉。
多一分则见血,少一分则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
用来威胁一个人的时候,绝佳威胁的角度和位置,她从高杉那儿学到的。
那人仿佛吓了一跳一样,动也不敢动的样子。
“俺是好人,俺只是看你的情况好像有点危险所以忍不住看看情况……”他的口音中带着浓浓的方言语调,一脸老实巴交的诚恳样,“你没事儿吧?”
白柒夏确实地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便收了刀。
“抱歉吓到你,不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路过,闻到血腥味很浓,所以进来瞧瞧。”他指了指白柒夏躺着的那张床,“你流了那么多血,木有事吧?”
“额……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白柒夏看着自己已经重新被新皮覆盖的掌心,“基本上,只要不是当场致命都不那么容易死……”她想了想之后如此总结道。
“诶,那你现在真的木有事?”那青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眼,“真神奇。”
白柒夏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睁开。
“那个啥,咱们打个商量?”
“恩?啥子事情?”
“咱能说普通话么?”白柒夏眯起眼睛看他,“方言听着挺让人……别扭的。”
“诶你不是这儿的人啊,”那青年立刻口音一变,“我以为你是这儿的居民,才用这里的话同你说话的。”
白柒夏本来还可以说“衣服什么的怎么看也不像吧”这种话,结果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血染彻底浸透,不由无奈了。
“要不然我替你找件衣服,一起出这个镇吧,我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怎么样?”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话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白柒夏摇摇头,“我刚来这儿,硬要说去哪儿,我不知道。”
都是实话。
“那我就不能和你同行了,你走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座山了么?我要穿过这个镇子去那边矿山,我是个矿工哟,所以要去看看有没有活给我干。”那青年状似惋惜,“不过和你一起走出去倒是可以的。”
“那么就谢谢了。”白柒夏点点头,“我出去之后再考虑要做什么,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也得吃饭。”她挠挠头。
长久以来身为蹭饭党,她除了用夜雪做冰雕赚过一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