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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柒夏看了酒吞童子一会儿,见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做任何反应,最后还是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跳下王座,向门口走去。
“你跟晴明一样讨厌,茶叶我顺走了,送给露树夫人去,你把你这破地方平定了之后记得去土御门找我,吃穷你。”
“怕你么?你就算有本事把我这大江山都吃光,我也饿不着你。”酒吞童子一双桃花眼乱闪乱闪,“抱歉,你又要无聊一阵子了。”
酒吞童子话都说到这份上,白柒夏也不好意思继续生闷气。
“没什么,大不了蹲家里看书等晴明回来。”她挥挥手,“我回去了,再见。”
“从左边下山可以直接到京城。”
白柒夏只是背着身冲酒吞童子挥了挥手,就抬脚迈出了大殿。
进入不容易的地方,出去一般都会很简单。
白柒夏顺着山路一路往下,只一晃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色就已经变回了人世之中最常见的景象。
正如酒吞童子所说,京城的景象。
安倍晴明位于土御门的宅邸在皇居的东边方向,而白柒夏此时从大江山上下来,位于皇居的西面。
要想回去,最快的方式就是从皇居上面穿过,虽然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大不敬,万一偶尔路过哪位女御的房间正好此时的天皇在里面……活春宫什么的也不是看不见。
可走回去就太慢,此时天色已经快亮了,如果赶不上吃早饭的话,被晴明托付了她的起居的露树夫人会担心。
想了想之后,白柒夏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瞬步。
用瞬步在皇居上空疾行的白柒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被射下来的一天。
没错,用弓箭,从半空,像射大雁一样被射下来的一天。
在皇居之中某个大殿的房顶上紧急迫降的白柒夏默默咬着牙拔下贯穿小腿的箭矢,然后撕了衣服下摆在腿上扎紧。
这点伤口按照她的恢复能力最多半天就能愈合,眼下只要不流血,瞒过露树夫人一早饭的时间就够了。
随便绕了个死结保证不至于掉下来之后,白柒夏拍拍手从屋顶上站起来,试了试觉得虽然走路还是有些不大舒服,可是也就是忍忍的事儿。
刚准备走,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朗声。
“既然来了,何必如此匆忙地走?”
白柒夏转过神,依旧站在屋顶上,看着另一边回廊之中站着的那个人,忍不住扶额。
从穿着上来看,似乎这是碰见了整个皇居之中最不好惹的人,而这个人却好死不死,手里拿着弓。
白柒夏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腿上的那一箭,就是这个人给她的。
虽然心理上对于“天皇”并没有特别的尊重,可天皇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还是落了地。
再怎么不尊敬,也不能真的站在房顶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天皇不是?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白柒夏站在地上,抬头看着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立于回廊之上的那个人。
然后他开口了。
“原来是名女子,那我还真是失礼了。”他微微向着白柒夏低头,“不知深夜在皇居之上徘徊,有何用意?”
如果那人不是天皇的话,其实白柒夏很想喷他一脸。
她只是赶个路而已,被人射下来算她大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类能跟上瞬步的速度,这也就算了。
可是……什么叫“徘徊”啊喂!路过而已就被叫做徘徊,她压力很大啊喂!
“……没什么用意,只是这么回家比较快而已。”白柒夏深呼吸,硬生生地把吐槽咽回肚子里。
“你从皇居天上回家?”少年的天皇笑了起来,“这个方向,又做的是这种事情……你是晴明的式神么?”
“不,我是他基友。”白柒夏摇头,“不要再问我什么是基友了,我赶着回家,天挺热的咱各奔东西不是挺好么,当天皇很辛苦的吧每天都没时间睡觉,算我求你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放我走吧……”
“我一向被人称为疯子天皇,睡觉的时间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多。”他摊摊手,“倒是你,刚刚我那一箭没有落空吧,既然受了伤,要不要来处理一下?”
面对身份为“天皇”的人的邀请,白柒夏歪了歪头,沉吟了一下之后,却还是拒绝了。
“再不回家的话,赶不上早饭了。”她说,“虽然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得走了。”
“不会浪费很多时间,我包扎伤口很快的。”对方却依旧摇摇头,“你自己的包扎,很快就要散了,会担心的吧,家里人。”
“……”白柒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快要散开的结,考虑了一下在露树夫人面前露馅的可能性,最后干脆地脱了鞋子道了声“失礼”,爬上了回廊。
“请稍等。”那少年天皇让白柒夏在回廊之中就近找了个地方坐好,然后冲她略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此处,转身进入一间大殿之中。
白柒夏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敲着回廊的地板,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边隐隐泛起的鱼肚白。
太阳并未升起的时刻,黎明和黑夜的交界点,白柒夏一直以来都毫无理由地觉得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时刻。
硬要说原因的话,或许是到了这样的黎明前,白柒夏总会莫名地松懈一些的原因。
就像今天被莫名其妙地射中一样。
一边发呆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数数,数到三百零六上的时候,身着华服的天皇拿着与他装扮完全不搭的药箱,从宫室之中转了出来。
白柒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份尊贵到无人能比的人在她面前半跪着,轻易地拆了她以为绑得很结实的绷带,替她清洗伤口。
沾了清水的布轻轻地敷在她的腿上,疼痛感才把她从发呆之中唤回来。
那一箭射的确实狠,加上她拔箭的时候暴力操作,整个小腿血淋淋得不能看。
发现白柒夏微妙地抽了一下,青年天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拿着湿布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最后他叹口气。
“实在抱歉了,我以为是歹人。”
“没事,给我我来擦。”白柒夏接过他手里的湿布,直接按在伤口上,疼得倒吸一口气,最后却还是快速地处理好了。
不来这一下她还没发现,刚刚拔箭的时候折断的箭矢还留着一部分木片在里面,按照她的愈合能力,估计不出中午就该长在里面了。
不禁有些庆幸。
清理完伤口,对方重新埋头替她包扎。
这下动作就快了很多。
“我们是不是见过?”一边包扎,青年的天皇一边问出了这句话。
白柒夏皱了皱眉头,却怎么也没法在脑袋里回想起这张脸,最后她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我叫白柒夏。”
“嗯,我叫和泉。”
白柒夏随意地交付自己的名字给陌生人,对晴明关于“名之咒”的告诫全当不存在。
而对方也用一种同样随意的态度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和泉。
和泉。
白柒夏的记忆瞬间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是一个秋冬季节,有太阳的午后。
长发的,无害的少年站在土御门宅的廊下对着她微笑,然后跟她说,衣服穿错了。
最后两个人也像现在一样交换姓名。
和他之间的最后一句对话,是白柒夏问了一个问题。
“不是说不会剪头发的么?”白柒夏没头没脑地看着面前冷泉天皇一头的短发,“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剪头发。”
当年和泉的回答让她消沉了一阵子,因为她发现她所在的这个平安京,和她当年玩过的游戏的平安京是不同的世界。
说起来其实很可笑,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介怀的事情,可是她甚至忘记了那个游戏,却还记的当时知道此和泉非彼和泉时瞬间的沮丧。
“因为一些事情,于是剪掉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手里的绷带缠到了尾,打了个漂亮的结。
之后他站起来,对白柒夏伸出手,“起来吧,你该回家了,再不回去,晴明要担心你了吧。”
“晴明去播磨了。”白柒夏就着他的手站起来,“谢谢你的包扎,不过抱歉,我真的不太清楚怎么和天皇相处,失礼之处希望你能包含。”
“是么,去播磨了啊……”和泉的笑容有些暗淡,“最近消息都蔽塞了,抱歉。至于相处方式这种事,请不要在意,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经常进宫来呢。”
“嗯?”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随便什么都好,能告诉我的话,真的感激不尽。”他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