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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如果你说办不到的话,那也没办法。我只好改变负责的营业课……而你们,就得被解雇啰。」
克哉的头像是弹起一样猛然抬起:
「怎么可以……那么,您到底希望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在问这种事情之前,稍微努力看看怎么样?说不定,会进展到令人出乎意料的地步喔。至少你们已经达成了最初的目标嘛。」
「话虽如此,那个数字实在是太乱来了!以常识来思考,要卖到那种数量根本是……御堂先生您应该也知道的不是吗!?」
拼命的克哉越说越火,御堂的表情也转为愤怒。他以严厉的眼神瞪视,气氛恶劣到他似乎要克哉滚出去。
即使如此,克哉还是只能依赖他,然后再度深深弯腰低头:
「求求您,请再重新考虑。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什么都肯做!!所以……」
「你说,什么都肯做?」
「是的!」
像是在探视那句话的真意,御堂观察克哉的表情。看穿他脸上只有表里一致的诚意和拼命后,御堂的脸就冷酷地歪斜着嘴笑道:
「那么,就招待我吧。」
「招待是吗?」
御堂的要求,在克哉听来非常意外。顾全大体重视效率的他,至今从未要求过要有招待什么的。
但是如果招待他就能改变这乱来的数字的话,内心这么想的克哉探出身子。可是御堂像是要阻止他说话,继续说下去:
「对了,我话说在前头,你准备的酒席之类的,我可没兴趣。」
「那么,是要怎样的……」
「这个嘛……就先让你,充当我的床伴吧。」
「啊……?」
有一瞬间,克哉不懂他在说什么。
先是招待,现在还出现床伴什么的,无法想象这些是眼前这男子会说出口的辞汇。而且还是在大白天的办公室内听到,过大的落差使克哉晕眩:
「呃……那是指……」
克哉不认为御堂在开玩笑。可是他的要求实在是太脱离常轨了,克哉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某种低级趣味的梦中。
因为太难以相信,克哉的视线飘移且惊慌失措。御堂将之看在眼里并露出轻蔑的笑容:
「因为你说什么都肯做,所以我才这么提议的喔。如果做不到的话,一开始就不要那么轻率地说出口。」
「那样的话,呃……」
他是在测试自己吧?为了看清楚自己的觉悟?尽管如此,克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样?决定权在你身上,我并没有要强迫你喔。」
就像猫咪玩弄老鼠一般,邪笑的御堂催促慌张的克哉尽速做出结论。
「我……我、呃……我……」
目标值和床伴。无法拿来比较的两个字汇,在脑袋里不停旋转。哪一边才是比较荒唐的要求呢?而哪一边——自己才又做得到呢?
克哉紧握冒汗湿润的手掌。他紧闭双眼,绞尽脑汁思索该说什么:
「……我知道了。就照您说的,请让我……招待您……」
克哉宁可御堂嘲笑自己,说他只是开玩笑。但是御堂没有回以自己期待的反应,而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压低声音询问:
「——当真?」
「是的……」
御堂背对克哉,在办公桌上挥笔。然后将写了简短文字的便条纸,扔到克哉的脚边:
「捡起来。」
克哉慢吞吞地弯腰屈膝,捡起掉在地上的便条纸。上头写的,是克哉只听过没去过的饭店名字。
「今晚,我会以你的名字订房间。」
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克哉无力地点头。
在夜晚的黑暗中,站在高大耸立的大厦面前,克哉害怕地缩着身子。再过五分钟,就到了御堂指定的时间,现在不赶快进去的话就会迟到。光是这样,就足以让御堂震怒了吧。
克哉只转动眼珠,看看周围。御堂似乎没有躲在这附近。原本以为他会藏身在某处,嘲笑走进饭店的自己。不过即使是为了嘲弄自己,也比白天所说的事情还要更接近事实。
虽然走进了饭店大厅,克哉还是抱着微小的希望。说不定御堂没有订房,搞不好自己是白来一趟,他只是藉此泄愤而已。若真如此,那还比较好。
但是告诉柜台名字后,服务员却像是理所当然的告知房间号码。
「您的同伴,已经在房间里了。」
这么一句话,差点让克哉的心脏停止跳动。柜台的男服务员应该有注意到吧。
因为太过紧张,身体差点剧烈颤抖。被电梯运送到指定的楼层后,克哉终于抵达房间。他下定决心按下门铃,门就静静地被打开。门只开了一条缝,从缝隙中往外窥视的御堂,轻蔑至极地以鼻子呼气:
「你还真的来啦。」
进入房间,背后的门关起时,御堂已经回到办公桌了。他好像一直在工作,桌上摊着好几张文件。
「因为,我跟您约好了……」
呼吸困难到喘不过气。必须竭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面对御堂。但是如果不用力踩踏地板,双脚似乎就会擅自行动,飞奔出这房间。
得忍耐!不管被说什么,不论被施以何种对待,都必须服从御堂。
今天白天从MGN回到第八课时,大家都像是等不及似的冲向克哉。好像已经听先回来的片桐他们说了,所以每个人都在问新订定的销售额目标怎么样了。
克哉回答他们:「没问题,已经顺利地让那个数字被撤回了。」但是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自己是跟御堂进行了什么样的交易,才让他改口。
大家簇拥过来时,表情都很不安。不过一听到数字被撤回,全都松了一口气。
「真不愧是佐伯先生。」
有人这么说着。至今老是给大家添麻烦的自己,终于也得到了赞赏和信赖。好害怕会失去这些,而且即使只有一点点,自己也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克哉考虑了无数次,拼命让自己振作,才鼓起勇气来到这房间。
「你理解要求的内容吗?」
「……是的……如果我乖乖听您的话,您就会撤回那个目标值。是这样子没错吧?」
「哼!你是因为无法达成我所要求的销售额目标,决定成为我的玩物,所以才特地移驾到此的吗?你还真是凄惨啊!」
克哉什么也没说。只是紧握拳头到指甲刺进手掌,咬紧牙根回看御堂。
「干嘛?你那是什么表情,想说什么就说啊?」
「没有……」
好像是因为太过生气,所以自己在不自觉中瞪着御堂。虽然视线马上往下移,可是却无法松弛紧绷的脸。
「我是为了求您撤销那无理的要求,所以才接受这个无理的要求……就只是这样而已。」
「……还真自大啊。」
御堂像在检查东西一样由上往下眺望着那样的克哉。感觉到他的视线,克哉紧张到全身肌肉紧绷痉挛。御堂这才状似满意地翘起嘴角:
「既然都说到那种地步了,就来满足我吧。把衣服脱掉。」
明明应该已经有所觉悟。可是被重新这样命令,克哉还是不禁屏息。
「怎么啦?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的吗?终究只有一张嘴厉害吗?」
「您……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认真的话,我就不会特地为了你挪时间,还像这样订房间了。快点脱!全部。」
克哉抓着领带,松开领结偷看御堂的样子。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只是一直看着克哉。摆出一切交由克哉的意志来决定的态度。
克哉低垂视线,解开领带。接着脱去西装外套,再脱下裤子,然后解开衬衫纽扣。御堂默默地看着克哉褪去衣衫的模样,只有喉咙快乐地鸣响:
「看你这副样子,跟第一次为了得到订单而来到我办公室的你简直判若两人。那次是怎样?只是虚张声势吗?」
克哉没有回答。仅是像自暴自弃般加快解钮扣的速度。
那是因为戴上了眼镜,是那副眼镜改变了自己。这种事自己不曾想过要说,也不想说。
眼镜现在放在公事包里。如果现在把它拿出来戴上的话,就能稍微改变这悲惨的状况吧。想这么做的欲望强烈驱使克哉。但是如果真那么做,今天来这里就没意义了。
要忍耐,要忍下来。像在唸咒文般,心中只想着这些的克哉,将衬衫脱去。御堂无情地朝全身只剩下内裤的克哉扬言:
「我不是说全部吗?快点脱掉,然后跪下。用你的嘴巴服侍我。」
他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