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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是有备无患,从书包里的眼镜盒中拿出墨镜,架在鼻梁上。
晚上戴墨镜,蛮怪的,但总比露出这白眼睛好,夜里这眼睛特显眼,亮亮的白色,隔老远都能看到。
虽说是有备无患,这时候我也在想,当初为什么不多备副隐形眼镜……
又一次试着联络引和飒,他们都没理我。
有钱总能管点事,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地方,天朝的票子在某些地方还是蛮值钱的,我手里钱不多,多数钱都在卡里,但愿这里也有农行……
走出公园,绕了好久的路才从住宅区里出来,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店铺,夜色深浓,路灯下我勉勉强强凑过去看各个店铺,陡然发现写着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字。
是日文。我意识到。
……
天,我万能的主啊,我听得懂日语,也会说日语,但是我不会看……
回忆起之前那家纸艺店的地下室,难道那个类似于无底洞的口子是传说中的蛀洞不成……我被从那丢下去了,于是就来到了平行世界?
怨念着的同时,我无力地想,既然这里是日本,那么唐人街这种东西一定是存在的,如果我人品好能找过去就好了……
只是今日,唯有露宿街头了吧……苦笑片刻,我四下打量了一番,窜上一棵看上去挺结实的树,缩在树干上摆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抱着书包合上了眼睛。
第二章
我是被树下“喀拉喀拉”的古怪声响惊醒的。
睁眼时看到的竟是树叶缝隙间透露的深色星空,我意识到现在尚还是凌晨,但没有手表和手机,把握不准具体的时间。
半夜三更的,猛鬼出现的几率很大。
曾经我也是不信这鬼东西的,但当我十五岁时正式接受渡魂工作后,我用双眼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
午夜,星期天,十三号,满月,这种时段里猛鬼真的很多。
当年我还没遇见引和飒时,有一次渡魂遇上了厉鬼,要不是母亲及时赶来,至少我半个身子都被吃了,我胳膊上至今布满了可怖的抓痕,乍一眼看,还以为是刺青。
现在我就孤零零地一个人坐树上,老实说,我怕。
虽然是渡魂师,天天跟鬼魂们打交道,但我还是怕……不怕普通的魂魄,就怕积累太多怨念的厉鬼。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我甚至还瞎想着,自己睡觉的树底下是不是还埋了某个女鬼的尸骨。
……
我想我成功地把自己吓到了。
低下头望向声源处时,我看到的是树下一个抬眼直愣愣盯着我的女孩子,黑发黑眸,样貌像是日本人,穿着制服裙,皮肤惨白脸上也无血色,她睁得很大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我。
我第一个反应是……鬼!!
不过马上我又镇定下来,好歹自己是渡魂师,跟鬼魂打交道真的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星空下这女孩的影子清晰可辨,想也知道,这是个人。
……
可是,她又不大像人。
我倒吸了口气,再强装镇定地缓缓吐出,平静下来打量着树下的女孩子,之前那“喀拉喀拉”的声音就是她用指甲划树干发出的,女孩的指甲非常长,完全不适合握笔或敲键盘,她穿着学生装,却养着这么长的指甲,这点让我很意外。
说不出的违和感,感觉哪里奇怪,又说不清也道不明。
她的手指划拉着树干,嘴唇微张,一双黑眸便这样牢牢盯住我,我吓得不敢动弹,想开口询问又不知说些什么,陌生女孩就这样不断制造着轻微却能传很远的声响,两眼始终死死盯着我。
我哆嗦着想,她这难道是在招引她的同伴?……
我下意识抱紧树干,大气不敢出,更别说跳下树逃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从四周各个巷道里走出十几个年轻男女,发色眸色都很杂,我大致看过去,其中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也有小家碧玉般黑发黑眸的亚洲人,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长得都很美。
装点着繁星的夜空下,微弱的光亮足够照亮他们的身影,每一个人都在水泥路面上投落下自己的影子,这一点无疑很清楚地向我表明,他们都是人,不是魂。
这就很麻烦,因为这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只有鬼魂闹事我才有可能解决,这么多人围上来,我不知所措,连逃跑都力不从心。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十几个人越走越近,他们毫无疑问将我所在的这棵树包围起来,而且,又有几个人投入了敲击树干的工作,“喀拉喀拉”的声音越发响亮,我心里打着急鼓,大脑却一片死机式黑暗,保证自己稳稳当当坐在树枝上的同时,我从怀中的书包里掏出一叠白纸,抽出一张开始折纸鹤。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哪里怪,说不上……本能教导我先折一些纸鹤,以防患于未然。
我戴着墨镜,在晚上看东西极度受罪,所以观察他们的时候,我都是从墨镜下的缝隙里看的,墨镜自然是不敢摘,就怕自己的眼眸被他们看到。
但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树上了。
或者说,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很快最先一批到达的年轻人都来到树下,他们不仅加入了划拉树皮敲击树干的阵营,他们还齐刷刷地……不约而同地都仰起头望着我,空茫茫的眸子牢牢盯着我。
他们的眼睛,都仿佛没有焦距般。
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
……
他们,真的是人么?
……
这些东西不像人,但的确有实体,而且,当我勇敢地闭上双眼感知他们的灵魂时,我竟发现他们的身体里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躯壳,没有所谓的灵魂。
他们面无表情,目中无光地盯着我,就像是僵尸。
了解一些情况的我忽然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他们不是僵尸,虽然,与僵尸极其类似。他们是傀儡。
由傀儡师制造出来的傀儡。
这世界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既然存在着渡魂师,那么,毫无疑问地,也存在傀儡师。
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可以相互剥离的,在人们的观念里,初步认为人的灵魂在心脏,或是在血液中,事实上,通常情况下灵魂与肉体是紧密相连的。
只有在某些特定条件下,灵魂与肉体可以分离。我不知道如何人工剥离灵魂和肉体,毕竟我只是渡魂师而非傀儡师。
白家人与傀儡师并无交集,事实上,我们白家的人无法认同傀儡师的做法。
傀儡师从制造傀儡的方式上大致可以划分为两种,第一种傀儡师,用各种动物骨头、金属材料、天然矿石等素材制造自己的傀儡,这种傀儡师较普遍,也比较容易得到人们的信任,这种傀儡师更多地被称呼成“操偶师”。而第二种傀儡师,他们先挑选自己中意的人选,而后将目标杀掉,经过清洗、放血、剥骨等各种步骤处理后,将活人制作成傀儡。
从傀儡的性能上说,人毕竟是大自然神奇的产物,而由人体直接改造成的傀儡,的确在效用和能力上比人造傀儡高级很多。
傀儡师多数与渡魂师合作,毕竟一个要躯干一个要灵魂,甚至可以说,他们能组成一个搭配默契而和谐的连锁产业链。
当然并非所有渡魂师都愿意与傀儡师勾搭,比如白家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我自小长到大,活了十九年只见过人造傀儡,由活人做成的傀儡,至今都无缘一见。
而我现在有个荒唐的想法,眼下看到的这数量已经达到几十个的傀儡,恐怕都是传说中用活人做成的傀儡。
傀儡在场,傀儡师自然也躲在什么地方。只是我在明他在暗,想把他揪出来谈何容易。
几十个傀儡已经在我坐着的树边围了好几圈,看着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我和树围在正中间,我心里有些慌,这几十个傀儡都抬着头,微张着嘴,空洞的眼睛死盯着我。
你们想干什么……
我的身体开始跟着树枝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我本能地伸手去抱树干,在激烈的晃动中我怀里的书包落下来摔上一个傀儡的脸,她只是伸手拂开,继续仰头死盯着我。
视线也跟随着剧烈晃动,我的心脏在狂跳不止。
他们在晃树!他们在晃树!!
……
我死死抱着树枝不放手,之前折好的纸鹤也随着书包纷纷落下,一只只白色的纸鹤落在傀儡惨白的脸上,一时间竟区分不出。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但是我的臂力终究是有限,本坐在树枝上现在直接给晃成了四肢圈住树枝,半个身子悬空着,树下的晃动愈发剧烈,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