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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干和秦姓人似乎也弄不明白了,怎么对方好象起了内讧?钟干小声问:“你看,会不会是分赃不均?”
秦姓人不敢肯定:“不太像!”
洛战衣愠怒道:“小飞,不许胡闹!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了?那个包袱是关山歌的,除了他谁也没有权利打开?”一听这话,关山歌终于放松了心情,他知道,洛战衣说出的话必然会做到。他不由感激地看了洛战衣一眼。
秦姓人“哼”了一声:“如果我们以查案为由,命令他打开包袱呢?”
洛战衣坚定地说:“我话已经说了,除非关山歌自己愿意,否则你们谁也没有权利!而且,我可以判定,包袱里是他私人的东西,绝对和你们的案件无关!”
秦姓人阴恻恻地说:“小子好狂!我倒要试试!”说完,已经把腰间的折扇拔出执于右手,钟干一抽背后大刀,大喝一声,就要上前……
第三十八章 天地之泪
“秦正,钟干,退下去!”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进来,一个长髯老人大踏步走进。他红衣红袍,白发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宽带,鼻如悬胆,一双眼睛开合之间凌厉似电。秦正,钟干六人一见他,立即恭身:“铁老。”
被称为铁老的人自进来后,双眼就牢牢地定在了洛战衣身上,对别人的见礼他理也不理。终于,他一拂红袍,脸上渐渐起了一层凝重之色:“我宁愿自己有目如盲认错了人,但我又确知,我并没认错。洛星主,老夫铁兵这厢有礼了。”
铁兵,这个名字震动了所有人,连朱潜都忍不住脸上变色!实在是因为这铁兵的名气太大了,说得上是声威赫赫。他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朝庭命官,而且是当时最有名气最有威望的捕头。他在年青时候就连破巨案,名噪大江南北,年长后越受朝庭器重,刑部更授予重权,所有衙门的捕快他都可以任意差遗使用,甚至可以不受各府郡官员的辖制,而直接受命于刑部。但铁兵为人却极为慷慨豪爽,虽处身官府,却也结交了不少江湖名宿,可以说是一呼百诺。正因如此,多少强梁巨盗犯在他手上也是在劫难逃。这次能惊动他出面,可见必有重大事故发生了。
洛战衣也早认出了他,虽然两人没见过,但捕中之王铁兵的这身打扮却早已如雷贯耳。所以,他忙恭谨为礼:“铁老,洛战衣还礼了!”
洛战衣的名字一说出,秦正和钟干立即骇然后退,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眼前这俊逸脱俗的人会是天星洛战衣,不由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而暗暗后怕。
铁兵的神色却有些晦暗:“洛战衣,这么多年来,其实老夫一直尽量避免和你正面接触。因为老夫知道你统领湖广、江西、浙江三省黑道绿林,手下也尽多犯案累累之人。但这些人在你的管教约束之下,并未有再犯案的迹象,老夫也不想赶尽杀绝,便装作不知他们下落。况且老夫自问,若朝洛星主要人,在下怕也没那个份量。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竟会与洛星主不期而遇,更没想到,陈意的背后之人竟是洛战衣!”
洛战衣剑眉一挑:“铁老,你这样说话不嫌太武断了吗?”
“武断?”铁兵冷笑,“我早就猜想,这案子背后一定有个极为厉害的主使之人,而且该人一定能轻易调动一干武林高手为其卖命。今日陈意又偏偏逃进这家客栈,与你洛战衣会合,难道这是巧合吗?”
洛战衣郑重地说:“如果我说这一切确实是巧合呢?”
朱潜也忙说:“铁老,在下朱潜也可作证,我们与陈意素不相识。”
铁兵眼皮一跳,目中精光闪动:“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舞枫公子,老夫失敬了!敢问阁下与洛战衣相识多久了?”
朱潜犹豫了下:“不足一月。”
“那就是了!你和他相识才不过一月,但我却暗中注意他五六年了,你说我们之间谁更了解他?”
朱潜哑然,火飞大声说:“那我跟随星主七年了,比你时间要长,我敢保证星主不是这个案子的指使之人!”
铁兵不屑:“那你可知这是桩什么案子?”
“不知道!”
“你连是什么案件都不清楚,又怎么敢保证他没参加?”
“我就是敢保证!星主他……”
洛战衣挥手阻止了火飞后面的话,目注铁兵:“铁老,我问你,你真的了解洛战衣吗?”
铁兵重重地说:“我只知道,物以类聚,洛战衣你统领黑道多年,恐怕也难脱盗寇本性了!陈意本是我故意纵放,只为引出背后之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洛战衣,看来我们免不了一战了!”
洛战衣纵声大笑:“好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铁兵,你不觉得你聪明过头了吗?”
自然听出他话中的讽刺,铁兵更是怒火腾腾:“洛战衣,老夫一生所擒盗匪无数,但从无一人有你这般狂妄顽固!但老夫职责所在,纵是你洛战衣有通天本领,也一定要抓你归案!”
洛战衣脸上如罩寒霜,他一忍再忍,无非是不想让误会愈弄愈大。想不到铁兵如此独断专行,根本不给他机会解释,又如何不让他气急?他本就心烦意乱之中,这时更是恼怒,用力一扬衣袖,“唰”地一声背在身后,他冷冽之极地说:“原来捕中之王铁兵是这样办案的!好!那我就告诉你,铁兵!只要洛战衣一声令下,江浙三省之内你再也抓不住一个犯人!也没有任何一人敢向你提供办案线索,既然你可以不问是非,不辨善恶,那洛战衣也可以一意孤行!”
铁兵刚要勃然大怒,但又想起什么,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洛战衣,你可知道你此话的后果么?”
洛战衣故意气他:“我当然知道,但无论什么后果,承担的也是你!我呢?只是官逼民反而已!”
朱潜和岳浅影越听越心焦,他们不明白洛战衣怎么变得如此冲动?那种话也是随便说得的吗?他们却不知洛战衣自有他的用意。
果然,铁兵一见洛战衣如此强硬,他却不敢随便发作了。若真逼得洛战衣铤而走险,那他铁兵也不用再混了!不但会被朝庭怪罪,怕天下人也要骂他了!“洛星主,你真要因一己之私而让江浙三省陷于兵乱之中?”
洛战衣轻轻一哂:“我当然不想这么做!但若是某些人仗着身在官府而强行裁赃,并混淆是非,诬我清名,那我也不得不据理力争!”
铁兵面色沈肃,静默了一会儿,突然一跺脚:“罢了!洛战衣,这件事便由你和我个人之间先做个了断,你看怎样?”
洛战衣暗暗好笑,他就知道铁兵绝不会傻得和自己硬碰硬。一则铁兵未必能承担那种后果;二则毕竟他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洛战衣确实作奸犯科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铁兵说出他的了断方法:“由你我一对一决战,胜负和他人无关!如果老夫胜,那你要随我回官府,无论如何也要等我把案件调查清楚再作定夺。当然我会保证事情没弄清之前,绝不会难为你;如果你胜,你当然可以离去,但你毕竟有嫌疑,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一定时间内动员你的力量协助调查此案,抓住真凶,自然也就洗清了你自己!”
听了他的一番话,洛战衣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只老狐狸,转来转去还不就是想让洛战衣协助他办案。因为无论输赢,他洛战衣也脱不了身,誓必要找出真正的幕后人来证实自己的清白。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铁兵,你打得真是好算盘!”
铁兵竟也老脸一红:“老夫这也是权宜之计!这案子已托了两年,刑部已经连下两道破案的手令,我能不急吗?”
“所以你就到处抓冤大头!”洛战衣哼了声,“我想你一进这客栈,看出是我后,便已有了让我参予此案的打算。毕竟我统领三省黑道,自然比你更加熟悉道上的情形。但又怕我不给你面子,便干脆来个先声夺人,先莫名其妙地定我个罪,然后再假装让我代罪立功,替你办案。只可惜,我洛战衣并没被你吓住,倒让铁老失望了。”
洛战衣说得一点儿没错,但铁兵又怎能承认:“多说无宜!自古官匪不两立,你我在功夫上一决高低吧!”
洛战衣白衫飞扬:“就冲你这个”匪“字,洛某人无论如何也会一战的!”话说着,他人已经斜斜飞出窗外,落在对面的屋檐上。他的一身白衣在雨中翻飞,淡淡的雨雾让他的面孔有些朦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