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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我的白豆腐……说好不再让你受到伤害,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泪水就这样涌了出来,划过脸上的伤,扯起一片火辣的疼,混着血缓缓滴落,只是痛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黑暗,似乎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看不到,他的白豆腐了……
“雪见姐姐!求你救救哥哥吧,龙葵求你了……”
“龙葵,你在说什么啊!那死菜牙又惹什么祸了?”
“哥哥……哥哥被唐泰总管抓走,一整天都没回永安当了……”
“什么?”雪见一惊,看着眼前哭的跟泪人儿一样的龙葵,急忙问道:“大伯为什么要抓景天啊!”
“因为……因为……”龙葵身子一颤,目光闪烁。
雪见见她支支吾吾,不由急了,“你倒是说啊!”
龙葵一哆嗦,抽泣道:“哥哥说……唐家堡仗势欺人……逼迫长卿大侠娶……娶你……”
雪见脸色一变,目光几经变换,渐渐冷了下来,强压着怒意回道:“龙葵,你回去吧!”
龙葵大惊,急忙跪倒在雪见面前哭道:“雪见姐姐,你不要生气啊!哥哥……哥哥他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他……他不是……”
“够了!”雪见尖叫道,一把拉起龙葵,冷道:“你放心,菜牙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我与长卿大侠婚期已近,等拜了堂,我自然会让大伯放了菜牙!”
不再多言,绝然离去!龙葵泪珠连连,已是泣不成声,却看不到那红色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为了爷爷,她什么都愿意的!为了爷爷,她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爷爷的安排,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景天,你为何如此对我,为何……
第二天清晨,唐家堡多了两个病人,一个郎中急匆匆地跨进了唐家堡的大门,随着大门紧闭,汹涌的暗流也潜伏在平静之下,仿佛静待着暴风雨的袭来,伺机而起,将一切的安宁和美好,摧毁吞没……
渝州乱(下)
幽静的院落,几位素衣男子守在院门外神情颇为紧张,为首的正是常胤。焦急的等候,终于“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急忙一拥而上,常胤慌张地问道:“大夫,我大师兄怎么样了!”
年迈的老郎中淡淡一笑,回道:“几位小兄弟不用担心,里面那位公子只是有些气虚,并无大碍!好生休养几日,按时吃药便好!”
侍奉在旁边的小厮上前恭敬道:“大夫,还有一位病人,劳烦大夫随小的走一趟了!”
“呵呵!无妨,还请小哥引个路!”
送走了大夫,常胤等人慌忙跑进房中。床榻边,合阳长老正满目心疼地为长卿输入一道护体真气。
常胤看着脸色苍白如雪的大师兄,不由心生凉意,陡的一跪,悲道:“师尊,您就求求掌门吧!求求掌门放过大师兄,不要再折磨大师兄了!”身后,几位师兄弟也是猛地一跪,哀求道:“师尊,您求求掌门吧!”
合阳眸光一闪,却转瞬恢复了常态,拂尘一扫,厉声道:“长卿之事,勿需尔等操心!你们都退下吧!”
“师尊……”
“退下!”瞠目,素来温和的师长竟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凄然,众弟子拜退,门边是一个红色的身影,低头不语。常胤复杂地看了看这个水灵的女子,一声长叹拂袖而去!
房间又静了下来,炉鼎中散出淡淡的檀香气息,宁人心神。雪见托着一杯苦药,走近那个憔悴的白衣男子,不见了往日儒雅飘逸的模样,静静的躺着,连睡在那儿都眉头轻蹙,似乎有什么揪心的事情让他担忧、害怕……
雪见咬了咬唇,哽咽道:“合阳真人,既然长卿大侠不愿意,为何要……”
“唐姑娘!”陡然,闭目长宁的合阳长老打断了她的话,睁眼哀然,“唐堡主,时日无多了……”
手一抖,洒落了些许药汁,明明很烫,为何竟感觉不到?雪见有些迷茫的看向合阳长老,合阳一声长叹,“孩子,委屈你了!对不起……”对不起,用你的终身幸福去逼迫长卿走上那条不归之路;孩子,贫道对不住你,对不住多年的老友!
“天劫无可破解,唯有以杀止杀,方得一线生机,而长卿……注定成为那个止杀之人!”掌门师兄,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下了如此决心,要将长卿逼上绝路?又为何一定要是长卿去承担那样沉重的业果?不知,不知……
合阳那样落寞的神情,让雪见一怔。明明是自己有求于蜀山不是吗?为何真人却对她说对不起!想不明白,然而,手中的药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了过去,指尖有些微微泛白!雪见一惊,慌张望去,却是长卿沉默地抿下深褐色的苦药,俊秀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怔怔地接过空空的瓷碗,耳边忽然响起长卿温润的磁音:“听唐泰总管说,两日后完婚是吗?”
猛抬头,雪见呆呆望着那个病中的男子,潇洒依旧却添了一丝柔弱的苍白之色,心里某个地方隐隐扯起一片愧疚,面上却是强颜欢笑道:“是啊!不过,长卿大侠你斋戒了数日,身子虚了好多,婚期可以延……”
“不用了!”温润如玉的男子淡淡一笑,宛如一方幽静的深潭,激不起一丝波澜,浅笑回道:“长卿并无大碍,两日后便可迎娶唐姑娘!”
愕然,为何当她动摇了的时候,这个清透出尘的绝世男子,竟应了这桩婚事?该高兴的,因为可以让爷爷安心了,心口却疼的厉害!
合阳也是一怔,疑惑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心疼却也只能疼在心里!见他神色如常,合阳便也不欲多问,转而望向雪见道:“唐姑娘!贫道还要为唐堡主调息行气,烦请姑娘引路!”
是,是该引路,给长卿大侠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好好休息了!离去,独留榻上孤寂的男子一片神伤之色,攥紧了被单,指节都泛白了!
“徐大侠,景天的命就在你手上!”
“徐大侠是蜀山弟子,以侍奉苍生为己任,总不忍心让一个垂暮老人最后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吧!”
“我知道徐大侠武艺高强,要救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唐门的毒药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要徐大侠娶了我家大小姐,让堡主安心,我唐泰向你保证,那个叫景天的小伙计一定平安无事!”
“……”
失神的男子怔怔地望向窗外,脑中尽是昏迷之前,唐泰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气急攻心,跪了三天三夜,却是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而醒来,却看见唐姑娘垂泪的模样,可怜的姑娘,为了自己的爷爷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牺牲!那么自己呢,为了景兄弟,他也可以,不是吗?
“景天,你在哪里……”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别怕,过两天,你就安全了!”
柴房,年迈的郎中正在为一个浑身鞭伤的小伙计擦着金疮药,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惨不忍睹!老者摇着头,喃喃道:“真不知这小伙子怎么得罪唐门了,竟被折腾到这个地步!”
不过,说来也奇怪,若真得罪了唐门,又怎么会为他请大夫呢!不懂,不懂……不过,有些事啊,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侯门深似海啊!
呵!不过,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瞧瞧那位公子的待遇,再瞧瞧眼前这小青年的待遇,唉,人命贵贱啊!也是,看那院中几位小兄弟的装束,应该就是什么蜀山弟子了,想必那位病公子就是那传说中的唐门的未来姑爷了吧!老者想着,口中也不自觉的念叨了出来!
忽然,手腕猛地被扣住,老者一惊!眼前的青年陡然欺到他眼前,眼中是骇人的光亮,愤怒道:“什么病公子?!什么未来姑爷?!你给老子说清楚!”
老者吓得慌忙挣开青年的手,狼狈不堪的青年想要上前抓住那个想要逃开的老人,可全身都痛的快要散架了,竟是一步也迈不开,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老郎中一惊,顾不得其他,急忙收拾好药箱慌地跑出去,将剩余的金疮药交予守在门外的小厮,匆匆离去!小厮推开门,走近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影,轻蔑一笑将金疮药丢到他身上,扭头出门落了锁离去!
长卿,你病了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晦暗的柴房,奄奄一息的青年,似乎有什么液体从眼角滑落,化在地上变成一滩水渍。一把铜锁,两处相思……
“雪见……”沉稳清亮的男中音从身后传来。雪见一惊,难得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欢喜道:“云大哥!”
云霆轻笑上前,抚了抚雪见柔顺的长发,宠溺道:“怎么,小姑娘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