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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中央大阵既然如此厉害,贤侄女为何还要在四门苦心经营呢?”诸葛平步心思电转,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这样!”慕容宛晴明知他在说假话,却并不揭破,“宛晴要将反军一网打尽,又怕中央大阵虽然厉害,只是地方太小,根本打发不了敌军百万之众,故而在四门先送一些人上路。”
“原来贤侄女早就算好了一切,看来是我多虑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去安心睡大觉了!”诸葛平步哈哈大笑,起身告辞,心下却在思虑:想不到这丫头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狠毒,竟要一举歼灭百万大军!不行,我得给她捣点乱,不能让她把贼军全部清剿完了,不然我这个征南元帅也就当到头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权岂能就这么轻易交出去?!
义军此次攻打“地歧阵”折损甚巨,攻打四门的六十万大军加上铁冠道人后续的四十万援军共百万之众,等打到中央大阵时剩下的还不到四十万。出乎他们的意料,中央大阵竟无人把守,从四门陆陆续续赶来的各路兵马把插着金丝大旗的望龙坡团团围住。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们终于摘得了胜利的果实:金丝大旗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剩下的只是谁能夺得大旗成为义军盟主的问题。他们却不知道灾难早已悄悄降临到他们头上,此刻的他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忠王”马子胥是第一个赶到这里的,但他却没有去拔大旗,而是原地等候其他六个反王到来。
“忠王,你既早已到达,为何不去摘旗?”其他六王相继赶来,“贤王”楚匡仁问道。
“此次破阵各家王爷都效了死力,只是由于各门情况不同,故而有个先后,马某早到只属侥幸,岂敢贸然贪功,将金丝大旗据为己有?为公允起见,只有等七家人马全部到齐后再行定夺!”马子胥不夺大旗却是为此,其他六个反王对马子胥的胸襟无不暗挑大拇指,寻思着要是换了自己恐怕早已将大旗拔下来了,谁能想到马子胥无意之举竟为他自己化解了一场灭顶之灾,这恐怕也是慕容宛晴没有料到的:义军中竟还有如此高风亮节之人!
七个反王当即商定七家各派一人前去夺旗,谁能抢到就算谁的。
官军此次的损失也不小,伤亡十五六万,诸葛平步的一路大军剩下不到三十五万,慕容宛晴的二路大军却丝毫未损,这是慕容宛晴刻意安排的,一来可以削弱诸葛平步的军权,二来保存自己的实力,为北上作准备。
诸葛平步一路小跑赶回府中,直奔书房,原来他的书房里有一道暗门通入地下密室。诸葛平步慌慌张张走进密室,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何事如此慌张?”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师父,大事不好了!”此人竟是诸葛平步的师父!诸葛平步把慕容宛晴要炸死全部义军以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莫非你要我出手杀了那个丫头?”那个声音阴阴地道。
“不,徒儿现在还不能杀她,徒儿只想求师父降一场大雨,以后的事徒儿自有主张。”诸葛平步说着跪了下来。
“大漠之中几十年都未必能降一滴雨,你竟要我给你下一场大雨,亏你想得出来!”声音嘲弄道。
“望师父成全!”诸葛平步磕头如捣蒜。
“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唉,真是冤孽呀,都是我自作自受!”黑暗中的声音感叹道,似是不愿,又很无奈。
诸葛平步走出密室,又召集手下心腹,密商下一步军事行动。
“七路反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几个残兵败将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足为虑,本帅此次放他们一条生路利大于弊,唯一令本帅担心的只是一人而已!”诸葛平步向心腹吐露实言。
“元帅所虑是谁?”手下人追问。
“马子胥!”诸葛平步一字一顿道,“此人出身将门世家,深通用兵之法,他的护国军更是原来的官军精锐,不像其他六人都是泥腿子把式。此人不除,我心难安!”诸葛平步顿了一顿接着道,“此次良机千载难逢,待会儿我军全线出击,反军人困马乏定然溃败,马子胥要回天龙行省必走野孤岭!刘浴舟、江惟汉!”
“末将在!”左手椅子上站起两人。
“本帅命你二人各引五万人马埋伏在野孤岭,以逸待劳,可以放过任何人,唯独不能放过马子胥,如有失误,提头来见!”诸葛平步将此重任交给最得力的两员大将。
“如若失利,甘受处罚!”刘浴舟、江惟汉完成命令之志坚决。
“好,下去准备吧!其余人等各带本部人马准备与本帅一同出击!”诸葛平步藏奸于拙,实则腹有良策。
虎门关上空阴云突起,越聚越厚,刚才还是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现在却已黑云压城、暴雨降至。“轰隆隆!”云层中雷声滚动,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大雨倾盆而至,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屋顶的琉璃瓦,顺着屋檐淌下,片刻间已成一道水帘。这时狂风又起,风雨肆虐,疯狂地摇动着孤立的虎门关,似乎大地都在颤动!云越压越低,白天已成黑昼,大雨越下越大,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二路元帅、“地歧阵”的设计者兼总指挥慕容宛晴,站在回廊里望着下个不停的大雨出神。“地歧阵”完成以后,她便搬到了这座诸葛平步专门为她腾出的精致别院,只等得胜回师。不想天不遂人愿,眼看大功告成,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她的计划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慕容宛晴听出来的是诸葛平步。果然,诸葛平步宽厚的声音想起:“贤侄女,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不想今天竟让你我碰上!你埋在中央大阵的火药可曾做了防雨措施?”诸葛平步一脸关心,心中却在幸灾乐祸。
“大漠之中百年也未必能下一场这么大的雨,宛晴不曾防备!”慕容宛晴苦笑道。
“这可如何是好,阵中大军早已全部撤出,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帮反贼不成?不行,本帅要亲率大军前去将他们一网打尽!”诸葛平步焦急道,做戏的功夫入木三分。
“一切都是天意,前辈自便吧!”慕容宛晴无力地道。这次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无异于在她春风得意之时当头一棒,使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胜利的喜悦便先尝到失败的痛苦。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此刻的她好想扑到亲人怀里大哭一场,让泪水冲掉心头的失意,偏偏紫炎毓秀又在关外营中。慕容宛晴不由想起自己的雁哥哥,小时候自己受了委屈时总是可以在他那里破涕为笑。如今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使她倍感孤独,但她决不会在诸葛平步面前掉一滴眼泪的。
“贤侄女,你没事吧,胜败乃兵家常事。”诸葛平步开解道。
“啊?我没事!”慕容宛晴从沉思中醒来,猛然想起死去的父亲和雁哥哥:我绝不能给他们丢人!“前辈,宛晴和你一同出战!”诸葛平步一惊:这丫头这么快就走出了失败的阴影,看来我还是低估她了!
七家反王或亲自出战或派出手下大将前去夺旗,七匹马、七员将,在望龙坡展开鏖战,刀来枪往、你拉我拽,直战得天昏地暗、风云突起,狂风暴雨非但没有丝毫阻止七人夺旗的热情,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战兴,使他们打的更加起劲。七人起先是互相混战,只要能阻止别人夺旗自己就有希望,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其他六人围攻武力最强的马鸣风,马鸣风手中丈八裂马枪、座下“霹雳狂雷马”,独战六强,竟丝毫不落下风!合战马鸣风的六人中“勇王”宋窗雨的目的与其他五人不同,意在切磋、不在夺旗,后来见其他五人也来战马鸣风,便不再拼全力,却又舍不得回去,勉强战了几合觉得实在没意思,便拨转马头下了望龙坡。马鸣风压力大减,虚晃一枪逼退五人,跳出战圈直奔金丝大旗而去,“霹雳狂雷马”四蹄如飞,把其他五人远远甩在后面。宝马从大旗旁窜过,马鸣风弯腰探出猿臂拔下金丝大旗,在望龙坡上放马狂奔了三圈,金丝大旗迎着风雨飘舞!
“盟主万岁!盟主万岁!盟主万岁!”群情激奋,山呼万岁!
正在这时,从东、西、北三门杀出无数官军,天色昏暗,又下着雨,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有多少人马!之所以要从三门进攻,就是要留下一条生路,瓦解义军拼死之心,能想到这一点,可见慕容宛晴早已从挫折中恢复了自信。七路反王这才明白朝廷戏弄了他们,所谓的赌约只是一个圈套,朝廷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