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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喝酒了,你怎么没事?”莫孤雁不甘心道。
“我自然是提前吃过了解药,不过你不用打我的主意,解药我只有一颗,而且即便身上还有的话,你也抢不走的,以你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慕容宛晴淡淡道。
莫孤雁暗察内息,确已中毒,毒性十分柔和顽强,慕容宛晴说的不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莫孤雁反而镇定了下来,坐在凳子上远望白水瀑布,此时的白水瀑在他眼中已不再是刚才那般壮美,而更像是一曲凄美的绝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孤雁平静地问道。
“堂堂仁义军仁王千岁也会问这样的问题吗?”慕容宛晴讥讽道。
“是白远山对你说的吧?”莫孤雁不以为意。
“那只老狐狸怎么会出卖你呢,那样对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是宛晴自己看出来的。为了天下统一,宛晴只有这么做,因为舍此之外没有第二种方法可以置莫孤雁于死地,宛晴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和牺牲来劝服你,可惜你仍然固执己见,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也还来得及,我相信你不会使诈骗我。”慕容宛晴竟已早就识破了莫孤雁的身份。
“晚了,已经太晚了!换作以前,我也许会舍去家仇不报答应你的条件,可如今的莫孤雁是天下人的莫孤雁,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了!”莫孤雁叹息道。
“难道天下人真的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慕容宛晴不解道,“你连命都没了,还怎么去领导他们?”
“如果要你为了你的朝廷、你的理想必须去死的时候,你会去死吗?”莫孤雁反问道。
“我会的!”慕容宛晴毫不犹豫地答道。
“天下人便是我的朝廷、我的理想!”莫孤雁意味深长地道,“但凡新旧时代的交替,都会有流血牺牲,不只普通士卒,亦包括高层将领,就让莫孤雁做仁义军的第一人吧!”豪情干天,溢于言表!
慕容宛晴再不答话,她明白莫孤雁的意思,也理解他选择死而不选择生的决心,多说只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因为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同样的人,换作是她,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咳!咳!咳!……”毒性已经开始发作,莫孤雁的咳疾又被牵引了上来,狂咳不止,好半天才好了一些,艰难地道:“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转告……转告蓝儿一声,叫……她不用再等我了,可以……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咳咳咳……”莫孤雁吐出一口乌血,凄然一笑,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栏杆旁,“其实……其实我……罢了!死在……你手上,莫孤雁也不算……冤……冤枉,谢谢你为我选了……选了这么好的一处……胜地!”莫孤雁诚挚地道,说完又是一口乌血,大笑三声,翻过栏杆,纵身跳下,充满了凄凉与心酸的笑声在山谷回荡不息!他不想让玉人看见自己死时的惨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和自己的心上人相认,他不想让玉人悔恨内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慕容宛晴站在栏杆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莫孤雁已经死了,自己除去了最大的一个劲敌,此事虽说与白远山无关,可莫孤雁毕竟是死在了白龙行省,仁义军必然会把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白远山百口莫辩,仁义军也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现在即便他不出兵攻打仁义军,仁义军也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现在莫孤雁死了,何若日远在他乡,群龙无首的仁义军与白远山相互撕咬,自己便可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再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神龙帝国的内乱便可基本戡定,至于南方那些人,已然不足为虑!这些对慕容宛晴来说都是好事,可慕容宛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相反心里却有一点儿难过,也许是因为莫孤雁本身是一个好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叫人敬佩,甚至临死之时对自己这个害死他的凶手仍说出感谢的话,那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世间少了这样的人将会暗淡许多,自己少了这样的对手人生将会失去很多乐趣,也许这便是慕容宛晴难过的原因吧!
收拾起情思,慕容宛晴带着些许伤感,飘然下山,回返军中。
再说蓝儿,自从莫孤雁走后便一直坐卧不宁,每听到门外有点动静便赶紧跑过去开门,结果总是空欢喜一场。直到天亮,仍不见莫孤雁回来,坐在椅子上不由沉沉睡去。这时外面敲门声响起,蓝儿被惊,再仔细一听,的确是敲门声。“一定是公子回来了!”蓝儿欣喜地跑出去,门外站的却是客栈的伙计,往两旁相望,走廊里空荡荡的,再没有其他人。“你有什么事吗?”蓝儿问道,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神色颇为不悦。
“您是蓝儿小姐吗?”伙计十分小心地问道。
“我就是,怎么了?”
“这儿有您的一封信,是刚才一个客官让我交给您的。”伙计说着将手上的信递给蓝儿,信封是官府公文往来经常用的那种,信封表面什么都没写,蓝儿心中纳闷,自己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哪?“那个人象形字在哪儿?”蓝儿追问道。
“他将信封交给我后就离开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高高大大的,穿的好像是官兵的衣服。”伙计回忆道。
“什么好像不好像的,这封信不是才交给你吗?”蓝儿气道。
“是刚才交给我的,可那人只说将信交给您便走了,他走的太快了,就像飞一样,我没有看清楚。”伙计辩解道,却不肯走,显然是在等蓝儿给他赏钱。
蓝儿也不理他,把信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信不长,只有短短两句话、八个字,在蓝儿看来却有如晴天霹雳,一口气没上来,立时晕撅过去,瘫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旁边的伙计给吓了一跳,嘟哝道:“你不给钱就算了,也不用装死吧!”待见蓝儿过了一会儿还没醒来,这才意识到这位客官不是在装死,而是真的晕死过去了,吓得赶紧通知掌柜的,又请来大夫,忙活了半天,后来听大夫说病人只是一时气血不畅,并没有生命大碍,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大夫,掌柜的指着伙计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狗才,怎么搞的?要是出了人命我吃官司不说,我这客栈也甭想再开下去了,幸好只是一场虚惊,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好了,祸是你惹的,请大夫的钱从你的工钱里扣除!”
“掌柜的,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啊!”伙计一听要扣他的工钱,急了,打他骂他都可以,可扣他工钱却万万不可!他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刚够养家糊口的,工钱被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不全喝西北风去!“这件事跟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是那封信有鬼,那女客官只瞧了一眼便昏倒了!”伙计委屈地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真的?”掌柜的将信将疑,“你去把那封信拿来,我还偏偏不信这个邪,定是你小子见人家姑娘长得俊俏,意图不轨,把人家吓晕了!”
“天地良心哪,小人要是做过这等样事天打五雷轰!”伙计发誓道,话音刚落,阴云密布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响起雷鸣,雨下来起来,这是初春的第一场雨。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连老天爷都发怒了,你个狗才还敢扯谎,看我不把你送官!”掌柜的气道。
伙计本来坚信那封信有邪,是说什么也不敢去彭那封信的,可听掌柜的如此一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信拣了起来,哆哆嗦嗦地交给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开始并不相信伙计的话,以为伙计为推卸责任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可现在见伙计吓得这副模样,绝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也敲起了小鼓,哪里肯接过去。“你来打开!”掌柜的命令道。
“什么?我来打开!”伙计差点没哭出来。
“不是你,难道还是老爷我吗!你不敢打开,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快点!”
伙计无奈,眼一闭,心一横,双手颤抖着把信打开,做好了晕过去的准备,可等了半天却一点事也没有,这才把眼睛慢慢睁开,看到的却是满脸怒容的掌柜的。
“你个混帐东西,竟敢骗我!这封信要是有邪,你怎么没事?”掌柜的质问道。
“也许这信只对女的有效,对我们男人没作用吧!”伙计也感到纳闷,猜测道。
“还敢胡说!”掌柜的给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把信抢过去,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八个小子:雁已身亡,速速离去。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