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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蓝灰色的瞳孔里意味不明,原本就不擅长琢磨人的五月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自嘲地一笑,“哈,问了无聊的问题,真抱歉。”
迹部点了点头,“没事。”然后转身往本部栋走去。
五月垂着头跟在他后面,进入大楼之后将伞合好,一直面无表情地走在少年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听不到脚步的回音,看不见男生的表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方才企图通过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话语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是个非常愚蠢的想法。
哪怕那个陌生人是这个她所不熟悉的世界的强者,尤其是在不平凡人的世界里。
而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的优秀与他的骄傲,本来就跟她的生命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对这种原本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豪门感觉无措,求助于迹部,也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想到这里,五月释然,反倒对方才没有回答问题的少年有了一点兴趣。
——为什么没有回答?
是没有答案,还是有了答案却不想说?
迹部果然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里停留了很久,五月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看着他在一大推文件里面挑来挑去,半天没有一点收获,终于忍不住走过去,“需要帮忙么?”
迹部挑眉,“你?”他又笑了笑,“不用。”
被看不起了。
少年又翻了翻,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另外一沓文件里抽出了一份,递给五月:“收着。”
五月接过来,仔细看了之后发现是写有一大串“香椎五月”欺负人和整人事件的详细记录的资料,她抬头看着男生,“给我?”
迹部也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啊嗯,收着吧,你或许有用,而本大爷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不想让这种东西占地方。”
真是迹部作风。
五月合上文件袋,“谢了,”她说,“不过,你选择相信我?”
迹部表情轻松:“不是你,本大爷只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说不准哪一天会出差错。”
“香椎,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没有想过近视的可能行么?或者老花?”
“……这种事情不用你来关心。”
两个人走出本栋的时候迹部突然回头,五月推了推眼镜,“怎么?”
“平光的吧,这是。”迹部指着眼镜问她。
“啊……哦,对。”五月点头。
少年露出了感觉很有趣的笑容,“跟侑士那家伙一样。”
五月没说话。
“香椎,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迹部对她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五月都忘不了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年,身上有一半撒着阳光,另外一半隐在阴影下——正如那次她在学生会办公室看到的一样,银灰色的头发也罢,明亮的瞳孔也罢,眼睛下面的泪痣也罢,都在明亮的色彩中显得非常突出,深深地印到她的脑海中。
身上是深蓝色略显成熟的西装,做工精细,袖口处的扣子反射着阳光,甚至有点刺眼。
“男人或许可以把婚姻当做一生中必须完成的某个步骤,其中会不会有感情是另外一回事,而女人或许恰好相反。”他是这样说的。
五月笑了笑,“听起来好像迹部君很了解男人和女人似的,真有趣。”
“有趣的是你,香椎。”迹部仍然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那种显得有些幽深的颜色里找到什么一样,“难道你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开始考虑你身为香椎家独女的命运么,啊嗯?”
他总是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极力想隐藏的东西。
五月身侧的手攥紧又放松,“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有那样的差别,那么你呢?你会只把婚姻当做是一个步骤么?”
穿着西装的少年仍旧勾着笑容,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你不妨猜猜看。”
这算哪门子答案?!
五月的生活逐渐被替换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五月总是会想起一半阳光一半阴影之中的迹部景吾,少年傲然的表情,还有深邃的眼眸。
她并不知道忍足侑士是为了什么而戴上平光镜,或许也就像她一样,只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眼睛而。
她也并不知道,迹部到底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是对于这种不能掌握的命运的无奈。
还是对于一味接受装作淡然的自己的厌恶。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在少年说了那些话之后,很多事情逐渐变得明了。比如香椎五月和西门总二郎若有若无的婚约,或许在它成为一个事实之前,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就算不能成功,自己也不会因此而懊悔。
五月撑着头,看着窗外楼下在操场上奔跑的少年少女,有人在比赛跳高,女生在旁边看着栏杆,男生助跑,然后起跳,最终划出好看的弧线,一只手张开,伸向了前方,在五月的角度看起来似乎是向着天空张开了手。
她突然想到以前看的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我们要用自己的手去握住奇迹啊。
虽然她并不期待什么奇迹之类的,但是她还是蛮想伸手的。
思索间余光看见桌子上的动静,五月转过头,看到桌子右上角的纸团,然后抬起头环顾四周,果不其然看见沙也加笑嘻嘻地指了指她的桌子。
五月把纸展开,褶皱上面蓝色水笔的汉字和假名清晰无比——放学后记得把剧本带来。
剧本?
五月茫然抬头,冲着沙也加小声问:“什么剧本?”
沙也加又指了指纸团,五月领悟,拿起笔写下自己的疑问,丢了过去。这时候的她还会觉得有种重返童年的微妙感,和好友做着上课丢纸团的事情,像是上辈子发生的。
那边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了。
【你竟然忘了??!!!!!!】
哎呦喂,好长一串感叹号。
五月勾起唇角,没有抬头,避开沙也加的火热视线,她开始回忆,终于在某个角落翻出了“社团活动”这个项目,想起来自己似乎大概好像貌似也许可能真的有一篇剧本要上交。
来得及么?
五月看向黑板右边的课表,讲台上半秃的数学老师还在进行这一天最后一节课。甚好。
五月将纸揉起来,塞到了课桌旁边挂着的书包里。
于是沙也加在放学的时候看到五月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不禁有些抓狂,“你真的忘了?或者只是玩笑?”
五月轻咳一声,“抱歉。”
白鸟沙也加整个人都像是濒临世界末日,“小薰会杀了我的……完蛋了……我竟然没能活到世界的最后一天……完蛋了……不要吧!!!”
——早说这家伙是从火星穿过来的了。
五月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一起去。”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到话剧社活动的教室,沙也加犹豫了很久,最终很不情愿地拉开门,里面宫崎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大有文艺少年的感觉,而竹内社长大人,则一脸不耐烦地丢着粉笔玩。
杉山看到她们,立刻露出了轻松的神情,“你们来了啊!”
“还以为把这回事忘记了呢。”捧着书的宫崎泽人抬起头,淡淡地说。
沙也加囧。
虽然知道这个家伙一向拥有所谓的“男生第七感”,经常说出让人惊异的言论,但是每个准确的瞬间她还是感觉非常不自在——特别在这种时候。
竹内薰拍了拍沾满粉笔灰的手,笑得很欠扁地对五月说:“呀,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那个能让我满意的剧本吧!”
五月直直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回避,然后抬手扶了一下眼镜,“上周末带回东京都的家里修改了一下,结果忘记带回来了。”
沙也加在不断克制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要知道用这么一种非常平淡地语气面不改色的撒谎,并且是在大姐头薰的面前,绝对是她从来不敢想的事情。虽然满心都在叫嚣着“Good Job!!五月!!”,但她还是垂下了头,避免自己表情泄露秘密。
而那边的竹内也在怀疑着这句话。
“真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
“你家在东京?”
“这跟剧本没关系吧。”
“哈……这语气,真让人无法反驳……香椎……几月来着?”
“五月。”
“我记住你了。”
“你记忆力不错。”
虽然沙也加也发现五月有着轻微的毒舌向,经常让别人无话可说,但是就这样避免了自己心中无比恐惧的“竹内大发飙”,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于是在五月和竹内商定好与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