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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零是个大号闷葫芦,苏飞也不是什么直爽的人。
一肚子疑问,苏飞尽数憋下,也上了马直追。两人一前一后,都是策马而行。苏飞频频打马,霍零任由流浪奔驰。故此跑了一段路,苏飞的小白马就追了上来。
“店家有问题。”
霍零仰望碧蓝的天空,谈不上字字珠玑,也能算上是惜字如金了。马蹄啪嗒啪嗒,苏飞颔首不语。马速极快,周边的绿色连连倒退。
“江湖事江湖了,不是没有转机。”苏飞憋出了一句,沉声道:“万事想开点。”
霍零指尖一僵,摇摇头不作答。
“我故意多说几句,那老头儿侧耳听了,习惯像土匪多过像百姓。那老头是绿林,是十二星相的探子。食物估计也下了白毛。”苏飞沉吟一会,不再扯住一个问题说下去。易容遮去了他的脸,再沉声说什么意外有了些唬人的资本。他原本脸型并不是婴儿肥,反而消瘦的很。只是,撇去言行不谈,他一静下来,总给人一种半大男孩的娃娃感。故此,老练时尤为好笑。
“路上眼线应该不少,嘿,说不定苏家也会参与进来。”
有些地方称呼蒙汗药,总不会是直接称呼的。
前些日子路过的小店,就称蒙汗药为“白毛”。苏飞这一换词,把本该紧张的情形,说的轻松了许多。
“我打不过白山君。”眸中闪过被人追在屁股后面的不快,霍零淡淡的道:“单是白夫人,我有把握在她使针前击杀了。”
一个不足弱冠及笄的半大孩子说这话,外人听见定要说她年少狂妄不自知。霍零的易容又酷似于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青年,更让人不能信。
咬了咬马鞭的前段,苏飞认真思虑过后,摇头道:“我实在猜不透你计划什么,正面交锋可能发生许多意外,太危险。”
随手惫懒的抓着马缰,霍零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和动作不搭配的很。脑后的长发策马飞扬,霍零扯了扯风吹得拉扯头皮的马尾,将发带送成舒服的力道。她抿起嘴角,乍一看去像是笑,再一看去分明只是简单的抿唇。
“那二人目的并非秘籍,大概是我。”
“怎会,你又没结怨于他们?!”
苏飞一时意外惊呼,不大自然的扭开了脸。相处半月,苏飞也稍微了解了一点,就如他不喜同人常年同行,霍零也多半不会信口开河。他暗中鄙夷了他不够冷静的幼稚惊呼,说话也生硬了些许:“哼。一面之词。就算不是秘籍又怎样?我苏飞能被个没牙的老虎和没蹄子的马吓得灰溜溜逃窜?从那两人手里也救你一次,我不就能还了你人情债了。”
“……”
霍零垂下双眸,睫毛垂出了一大片阴影,少了冷冽多了和善。她好笑的抿抿嘴,不禁想起了一路上许许多多有趣的人和事,也不禁记起了远在他乡的霍琼。一时失神,竟然口无遮拦的直言了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我老爹……很好。如果。”
“什么?”苏飞心中本就存了好奇,此时此刻,反应倒快。他猛然扭头看向了霍零。
既然说出口,霍零也懒得再做遮掩。她收了面色上多余的惆怅,摇摇头吞下叹息,并未直言,“你要杀了你大哥敬重的爹,你会怎样。”
“我大哥的爹?也就是我爹……”
苏飞惊讶睁大双眸,也顾不得平日故作冷酷的表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道:“难道,难道你这些日子苦恼的是如何杀了你爹?”
“你知道‘血狂公子’否?”霍零不答,反问。
“我没听过这称号。”苏飞面色复杂的瞧着霍零,似同情似苦恼,道:“我对苏家那个爹没什么好感,但让我杀了傻大哥崇拜的父亲,我还是做不到。非杀不可的话……我会永不和大哥接触,杀了后就远走大漠。”
霍零垂下眼睑,低低的笑出声来,道:“多谢。”
也好奇于霍零的笑是什么模样。犹豫片刻,苏飞看去时,霍零早就抬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俊逸公子。冰冰凉凉神神秘秘,对少女倒是很有吸引力的面孔。
那短短一瞬的笑声,恍若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先扔上来一章,大改下章。OTZ风我对不起你,说是周日上午的结果到现在……
☆、第六十九章
所谓武林,便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在里风起云涌的两面派。寻常少年侠客出来历练,多也就是遇见几个不大不小的毛贼,决计惹不出绿林好汉。白山君和白夫人所代表的十二星相,恰恰就不在这范围之中,甚至不仅是绿林会为其服务,武林黑道也争相为两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一切,只为了一些金银罢了。
霍零和苏飞滑的似泥鳅,绝不与白山君白夫人正面接触,一味的迂回。十二星相虽能调动各地绿林黑道,寻常庸手却连霍零的易容抖识别不清,高手来时又恰恰晚了几分。只是揭穿了霍零苏飞的伪装,没有一流高手,也是徒劳。还不等白山君赶到,霍零早早就挥枪扫开了当路人,跑远了。
半月有余,离七夕又近了几日,白山君追的越发紧了。
白山君和白夫人有年头未曾出山,此次出山只为了追两个小辈,不仅让人浮想联翩。过去一段,霍零身怀藏宝图、苏飞怀揣神剑谱的消息,有心人查一查就能确定个五六分。此等好东西,别说有五分把握,就是有一分,寻常人也必定要争上一争的。
霍零和苏飞被逼的越来越紧,合作也默契了许多。
再默契,两三只小猫又怎能挑战整个黑道武林?!霍零只恨乌枪长了几许,不甚顺手;赶路频繁几许,不曾疗伤。平白的,一身功夫失了七八分。
白山君追的越发紧了。
从蜀中一路跑到临近塞外的小城,霍零却不能再走了。
无他。
只是那苏飞生性好逞强,强行要突破内功现在的境界岔了气。虽被霍零及时救了,整个人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不适合赶路了。
频繁改换了几次易容,辗转反复的掩饰行迹,霍零终于在城外三里远的小村内租了个院落,一脸温和哥哥照顾生病弟弟的态度。一连二天,都没被白山君白夫人找上门,霍零却无半点庆幸——她不信十二星相会寻不到他们行踪,只不过不知道能拖个几日。
“哟,李公子,又一清早从城里寻了药材,来照顾弟弟啊。”
院落的农家朴实忠厚,憨憨的对霍零一笑,抗着农具牵着老黄牛招呼一声。远远的,他的嗓门就传了进来。
霍零懒洋洋的拢了拢袖子,一脸温和倦意,笑答:“王大哥不是也起的早,比起王大哥,我算是懒惰的了。”
“哈哈,你们识字的怎么说都有,总客气的很。”农家乡村气十足的笑,扬了扬锄头:“老哥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识字的,写两笔字儿就有一锭锭送上门的银子。早些起早些种田,今年收成好些,攒下银子娶房媳妇儿,比啥个都实在。”
嘱咐了句早饭放在灶上,农家快步的走了。
农家走远了,霍零谦逊温和的表情一僵,又是恢复了一脸木然的面无表情。推开木门,吱嘎一声。房内调息的苏飞睁开眼,冷笑着嘲讽一句,“好一个照顾弟弟,哼。……你平日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想不到易容转性倒十分精通。”
霍零抬手摸了摸苏飞的额头,比寻常人还要热些。在院落里的缸中舀了盆水,霍零取了块白帕子浸了浸,拧个半干敷在了苏飞额头上。
苏飞张了张嘴,几次吐出开头,就是拉不下脸说下去。
是他急于求成的练功,才拖延了行程。发烧了两日,苏飞不仅烦躁不安,且还常常梦见年幼的幻象,连带自制力都差了许多。曾经身处险境都无法向小鱼儿和霍零说出个求字,可见他性格如何高傲。致意歉然,恐怕比让人杀了他都难些。
换了帕子又吃了药,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闲下来。日头渐渐升高,霍零靠在门口怠惰的翻着发黄的书页,真有那种散漫书生的味道。
只可惜,书并不是在讲帝王心术、治国良策,而是在言武学秘法。
苏飞吃了药又半昏睡的躺下了,霍零朝屋里瞧了瞧,靠在门框上闭起眼,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疲累的双眼。半盏差的时间,她起身走向灶台,腰杆又变得笔直笔直。灶台上有米,是昨日在小城探听消息时带的,姓王的农家分了些走,剩下的又被霍零现煮成了粥。
清粥,淡饭。
先不论曾经现代化的快餐店,就是比起小城的客栈还不如。不知不觉,霍零早自然而然的习惯了,连她也不知她是为何习惯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