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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证明,而仙道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就看到了结局会是无法面对的悲凉,就应该理智一点阻止事态的发展。或者,对他来说,离开对谁都好,这个可以叫做逃避,否则让他压抑自己的感情去维护一种无间的关系,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到。
仙道也躺了下去,面对着流川裹着纱布的后脑,在黑暗里白色特别地显眼:“晚安了。”他说。
流川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被仙道叫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
“我先陪你到学校,然后我再回家。”仙道轻轻摸摸流川的头,“还疼么?”他觉得自己的手不应该在流川头上停留太久,于是就收了回来。
“不了。”流川摇头,“我自己去学校。”他坐起来,穿好了制服,往楼下走去。仙道跟着他走进了浴室,伸手接过流川递来的已经挤好牙膏牙刷和装了水的杯子:“谢谢。”流川点了先头,又拿过自己的杯子在水龙头下接了杯水。
仙道送流川到了校门口,又罗嗦了句,就不再发出声响了,深深地看了眼流川:“以后要好好生活就可以了。”流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等仙道坐上计程车回头看的时候,流川还在那里。这一离别,下一次见面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仙道非常不舍,有拉开车门冲下去的欲望,握着车门把的手却颤抖不已,但是他最终没有拧开门走下车,车子就发动了引擎的声音突然被扩大化在耳朵边上轰鸣。仙道一直看着流川还站在那里,因为自己的前进他在退离,穿着黑色制服的他,看上去一身孑然。
仙道和母亲去机场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三井,说要走了,让他以后请他多帮着照看点流川别让他和人打架就好了。三井听了请字有些不舒服地骂了一句,说仙道真是伤兄弟感情。因为母亲在旁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跟三井说等到了英国再打给他,说着就收了线。
而至于绿子,自从先前那次闹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这下是真的断了,有的时候男女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做不了情人,也无法成为以前一样好的朋友,他也不预备与她再说什么,或者还有点感谢她一句变态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父亲的车里明明打着冷气,仙道还是摇下了窗子,神奈川的天空就这样掠过去了,以及所有的建筑。他又想起了流川,估计现在不是在天台睡觉就是趴在教室里的桌子上。
“呵呵,星期五走都没有同学来送,有些寂寞吧。”父亲说。
“昨天已经和他们聚过了,反正也快暑假了,到时候一放假还可以回来找他们的。”
而其实仙道不知道,流川其实并没有在学校睡觉,他比仙道更早一点就到了机场,其实今天的早上他根本就没有去学校。
流川就站在柱子的后面,看着仙道拖着行李箱进机场,旁边是他的母亲和他们的父亲,三个人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却是流川眼中的焦点。他没有走出去,只是这样看着,如果他出现的话那个女人估计也一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责骂,到时候为难的还是仙道。他一直站着,等仙道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的刹那,心在略微地沉了一下,默默的退出了机场。大厅的地面很滑,有几个小一点的孩子一起扯着父母玩溜冰,看上去特纯真,但是流川觉得他的耳朵却因为太安静而嗡嗡作响,不管心里是否不舍得,他都不会说叫仙道留下来的话,因为就算是一个人他也可以生活,也可以打篮球。为了一个人而去直接说出挽留的话的人就不是流川,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仙道一上飞机,就倦意袭来,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母亲坐在他旁边跟他说他们在伦敦的房子怎么怎么样,如此云云看上去非常高兴的样子。仙道打了个哈欠:“妈,我想休息一下。”母亲停了下来:“那好,你休息吧。”明明是夏天仙道却觉得有点冷,他盖上了旁边的毯子,他感觉自己是以旅人的姿态飞往那个叫英国的城市的,而选择旅途放弃安适以及熟悉的生活的人,大多是为了遗忘,或是逃避,抱着这样的想法就睡去的仙道很快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他并不知道自己进入了怎么样的一个境地,只是看见天空泛着柔和的光,是远离了空落的白天或是黑夜突然出现的,脱离现实的柔光。他在这样的光芒中,以一直居住在心里的人轻轻的接吻。而此时的仙道并不知道在之后的时间里这个梦会夜夜出现,并没有停留在神奈川的平流层里,而是被一并带望遥远的另一个国度。
是圣歌。或是风。在耳膜上唱颂,但愿你的旅途漫长。
而但愿,是希望的意思。
流川在机场外的空地上仰望带走仙道的飞机,仿佛拖着长长的白线,沿着某一条特定的轨迹,它渐渐地隐没到了云层里面,就看不见了,上午的阳光已经很大了,照在他的瞳孔里变成一种细微的疼痛,然后一个人掉过头离去了。他的背后展开的是神奈川夏天喧嚣的晴空,头上的伤口一下子使他突然晕眩地恍惚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过去,他拉过单车,朝学校的方向骑去。
仙道走后,速水绿子的心情一直很消沉,坐在教室里也会去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去看仙道的位置,那里现在是空的,还没有人去替代,而事实上公园里的事情已经非常深刻的刺伤了她的心,但是同时她也明白,曾经在心中的眷恋不会因为这样就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这个也不是像水汽被蒸发或是什么的状况,总是会留下巨大的痕迹的。
绿子站起来,走到仙道的位置上,也不去看周围人诧异的眼光,然后她坐下去趴在了上面,这把仙道的同桌吓了一跳,问她想干什么。绿子朝他笑了笑,但是不说话,把头转过去,看向墙壁,她的手却在桌子边缘抚摩到了一种类似与刻痕的印记。
“R…U…K…A…W…A…”绿子仔细的抚摸过去,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小声地读了出来,“Rukawa,流川?”她终于无力的落下泪来。在她还没有来到这所学校以前,或者等她来了之后,总之是她不知道的某一天某一段时间,仙道坐在位置上,他刻下了这样的字母,这六个字母连同那个名字,是不是已经像这个刻痕一样在他的心上了呢?
对于绿子来说这种悲伤与无奈是扎在心头正上方的尖刀,如果想拔下来给别人看,结果也只是溅出一身血,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空气中暴露盛放开来。其他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像是一个无限大的绝望,变成头顶的阴霾,笼罩下来。
不爱,就是不爱。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无关,与熟悉或者陌生无关,与记忆无关。而相对的,爱,也是这样的道理。容不得多余的更改或是挣扎。
“但是毕竟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绿子心里这样说,带着怨恨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她是这样想的。
流川骑车到学校门口已是一身汗了,门口的保安因为留意到他头上的伤,才破例给他开了次门,并以冰冷的口气让他下次不要迟到了,否则的话就记下来。
流川没有理会,等他门一开就冲了进去。在车棚扣上环行锁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难过了一下,于是回过头去,看着一年级教学楼的楼顶天台,那里的阳光总是很耀眼。流川沿着楼梯慢慢地向上走,悠长的光线笔直的在周围落下来,变成一个又一个光斑,他伸手推开了铁门,其实这扇门早就已经生了厚重的锈,他一直走到天台的中央,弯身坐了下来,看过去仍然有二年级的教室。以前来的时候,仙道都坐在里面但是看不到,这一次来仙道不坐在里面可是却仿佛可以看见。
他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坐到夕阳巨大天空变红。
而怀念就像是一场仪式,过了就要去面对生活。流川的性格从来不优柔寡断,或是反复纠缠,他从小到现在也没有用尽力气地依赖过一个人,一是他不希望,二是就算自己想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不过仙道今天离开后,他有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就仿佛是隐约被什么遮盖住一个秘密。
之后太阳消失,天壁就慢慢的沉下去,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空空荡荡的似一片巨大的黑色幕布。
整个夏天虽然感觉漫长但是其实过得也很快,转眼暑假就按时到达。看上去像日升日落那么迅速。这期间仙道也会打些电话过来问他的状况,其实他这样问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还好。流川开始白天晚上持续打工,抽时间练习篮球的日子,这样就大大的剥夺了他睡觉的时间,工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