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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等等你要去哪里?”仙道喝了口饮料。
“去便利店打工。”
“今天不用过去看阿姨了?”
“恩。”
“那我陪你去便利店吧。”
“不用。”流川喝完最后一口饮料,站了起来,仙道仰头看了看头,问,“走了么?”见他点了点头,就放下手里的杯子,跟流川一道走了出去。
“你既然不要我陪你去,我跟着你也觉得烦,那你自己路上小心,我也回家了。”仙道说,“我手机号你也是知道的,打到我家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打我手机好了。”
流川点了下头:“走了。”也不说再见,就这样离开了。
仙道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周围的整体仿佛都变成一个封闭的大盒子,关着他们两个人,有街道也有树木,照在夕阳里面,连空气地流动都格外的安静。他一手拿着书包反拎在肩后,另一手插进裤子口袋中,朝着另一个方向慢慢走开了。
等他们一左一右背对着背地离开,那个盒子才被时间悄悄打开,释放出来大片大片地喧闹。
等绿子红着眼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仙道了。第四节课自修,老师没在,同桌的夕子递了张纸巾给她:“你不难过了吧?”她问。绿子说了声谢谢,问:“仙道他怎么不在?”夕子摇头:“我不知道啊,上课就没有看到。”她说完就顾自己写作业了。前桌的女孩子却转了过来,对绿子说:“刚你哭的时候一年级的流川来找过他,他理了书包就跟他一起走了。喂喂,你和仙道怎么了,今天是吵架么?”绿子见她一脸八卦的样子不禁心生厌恶,但是初来乍道也不好发什么脾气,淡淡地应了一句,也就不管那女孩子说什么了,心里只想着仙道与流川出去了,他们一起出去了。仙道已经不管自己伤心或者不伤心,并不会再像曾经年少时候一样。这样想着,她又委屈起来。
她认识仙道的时候,正是仙道最孤立无援的岁月。要面对父母无数的争吵,以及母亲没有止境的忧伤,而身边所谓的亲人只在盯着他家里的公司股份。所以她到现在还不可以忘记仙道笑容后面突然出现的的失落。他可能不知道,她离开神奈川在大阪生活的时候,也一直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没有忘记一起在天桥上喝下的饮料,没有忘记老旧秋千旁支离破碎的歌,没有忘记一起分吃掉的长面包。那个时候,全部都与爱情无关,只是到了现在,为什么只剩下一个人默默悼念着消逝的时光了呢?人为了成长或者保护自己,就会要想着学会长大,而所谓的长大必然会抛弃过往某些陈旧的东西,而抛弃意味着遗忘。如果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被忘却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放学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一下子就喧哗起来,四下都是站起来带动椅子发出的声音,班里的人大多都三三两两说笑着走了,绿子只有一个人,其实她明白自己是没有这么快就融入一个新的集体的。她低下头默默地理好了书本作业,往后走了过去,值日生正好拿着纸篓从她旁边跑过去,一下子就看到自己的纸团。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时间面前被仙道扔掉了,像是那个纸团一样,以为是没有用的,而其实里面装的是深深的关心,这些都被他丢弃了,她微微地觉得后怕起来,眼睛更是疼得厉害并且肿了起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这么一口气地跑到了家里。
母亲见她气喘吁吁又双眼通红地冲进来,吓了一条:“小绿,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绿子摇摇头:“在路上跌了一交,非常疼。”
母亲拉着她上上下下的看:“那么有没有哪里受伤?真是的,这么大个人还会跌倒,没摔破吧?”
“恩,没有。”
“小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情绪这么低落,有什么可以告诉妈妈么?”
“妈,我很好,没有什么,我先回房间了。”她有些牵强地笑了笑。她进到房间,躺到了床上,原来以为仙道会发短信或是打电话给她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地显示出现在的时间,她翻了个身把头埋到枕头里。她以为她对于仙道来说,至少是重要的人,但是现在想来,这样的“以为”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嘲讽,不过是说她在时间面前失败,她以这样的姿势躺着,不觉睡了过去,等母亲在门外叫她起来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大约是刚才又哭了,坐起来揉了揉因为搁置太久而发麻的手臂,冲着外面喊了句就来了。
父亲也下班回来了,看着眼睛红肿的绿子,打趣道:“我们小绿怎么了,不是和你妈妈吵架了?”
绿子摇了摇头,也不说话,默默地坐了下来,她吃了一口饭,放下了筷子,看着父亲,问:“爸,如果我说我要去英国念书,你会答应么?”
“去英国念书?理由是什么?”
端着汤出来的母亲也听见了,匆匆过来放下汤碗:“去英国?什么去英国。”
“也没有什么,”绿子低下了眼睛,“我就是这样问问,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是国内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就是想到英国去。”
父母亲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父亲开口说道:“我和你妈商量一下,如果说你真的这么想去,我们还是是尊重你的想法的。”他拉出绿子母亲后面的椅子,看着她说,“先吃饭。”
“恩。”母亲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盛了一小碗汤放在绿子面前。
绿子洗好澡后还是给仙道发了条信息,无论多么的难过,心里总是不舍得,这种感觉噬咬着心脏,连疼痛也变的习惯了。她这条短信打好觉得不妥就删了,删完重新再打一遍了,反复几次却只变成了:你睡了么?过了一会儿,仙道就回来说没有,不过快了,问她有没有事情。绿子想了一下,说白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不想就这样我们闹得不愉快。她着急地等了一下,仙道说,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别多想,早点休息吧。
“我已经忘记了。”绿子喃喃地念了出来,又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可以让她快乐起来的字句,她也就没有再回了,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那无数连成一片的灯火。
再过了些日子,就到了立夏,时日便长了起来,午休的时间延长而放学的时间就相对延迟,自上次的事情之后,绿子也没有再闹过仙道,仿佛以往一样地相处,并且和班里的其他同学逐渐熟络起来,尤其是同学夕子,一起来来往往的看上去就不太孤单了,而至于去英国的事情,上次和父母说完后,她就没再提起,父母也没问,看上去就像不了了之掉了,她也不曾跟身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仙道。
而夕子是个聪慧的女孩子,她大约就看出绿子对仙道的心意,那天下课绿子又说起仙道的时候夕子便直接问她是不是喜欢仙道。
“呃?”绿子愣了一下,看着夕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夕子咯咯一笑:“我和你同桌有一段时间了,你开都闭口都是仙道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啊?”夕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仙道也快要走了吧?你要表白的话趁早,不然人家走了,中间隔个海想说就没机会了。”
星期三,流川仍然逃了第四节课直接骑着车去了医院,进了病房医生正在给流川母亲做例行检查,他等了一会儿,等医生好了走了过去。
医生回身的时候看见了流川:“她是你母亲吧?”
“恩。”流川点了点头,“有事?”
“那倒没有,不过你母亲心脏不好,这次的昏睡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见流川眼中闪过疑惑,解释说,“我刚调来这个医院,以后你母亲我负责,呵呵。”
“哦。”流川从他身边过去,走到了病床前,看着母亲一动不动的样子,“她会醒么?”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其实你母亲本身除了心脏以外,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她自己不肯醒过来,我们也无能为力。”医生说,“这点我们感到很抱歉,那我先走了,有什么状况你告诉我就是了。”流川点了点头,他握了握母亲的手,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会叫他的名字也不会给他做饭带他去吃拉面。
这样的毫无反应,事实上比死亡更加的折磨人。
流川出去打了盆水,帮母亲擦了擦脸,再擦好手,平时擦身的事情都是护士负责的,而他也只能做这些了,还有就是打工赚钱来支付医疗费用。邻床的老人手术开刀,今天是要到出院的日子,平日里来看他的小辈就多,今天更加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