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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再受伤时,会痊愈得快些吧?」
「那倒未必。受伤时,纵然没有注入她的血,时间、不断啜饮的人类之血,还有大老的血——这些都是恢复之药。然而很多时候,你或许宁可一死的;求死而不可得是十分折磨的。仔细想想,多花点时间慢慢思考。」
「你若是我,会怎麽做?」
「我当然会喝「那些必须照顾者」的血。我会啜饮使我更强壮,更接近不死幽灵之境。我会屈膝恳求阿可奇的允许,然後我会投入她的怀里感谢她。但这种事,说来容易。她从没袭击过我,她从没禁止我;我也知道我想永远活下去;我宁可忍受火;宁可忍受太阳,宁可忍受所有的苦,只为了要活下去。或许你还没真正确定你要永生不死!」
「我当然要呀。」我说:「我可以假装去思考,我可以假装理性智慧的仔细衡量。去他妈的!我不会欺骗你的,你知道我想说什麽的。」
他微笑了。
「在你离开前,我们将进去小教堂,我们当谦卑的问她,看看她会说什麽。」
「至於现在呢,你要给我更多的答复?」我问。
他作势要我问话。
「我看见过鬼。」我说:「看到你所描述的讨厌的魔鬼。我看到他们拥有凡人和寓所。」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大多的鬼似乎仅只是幽灵,他们不知道自己被人注意。我从没对鬼说过话,也从没有鬼跟我打招呼。至於令人讨厌的魔鬼嘛!除了恩基尔古老的解释,他们生气是因为他们没有身躯,此外,我别无话可说。倒是有一些不死幽灵,他们有趣多了。」
「他们是谁?」
「在欧洲至少有两个从来不喝血。他们能在白天行走,就像在夜里行走一般。他们有身体,而且很强壮,看起来完全像个人。在古埃及有一位,在埃及法院被称为该死的伦西斯。虽然以我所知,他并不该死。在他消失後,他的名字也从皇室记录中删除。你知道埃及以前都这麽做的,他们认为删掉名字,就可以灭绝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麽事,老的手稿并没有说明。」
「阿曼德说到他。」我说:「阿曼德说过一些传闻,他说伦西斯是位古代的吸血鬼。」
「那不只是传说。读来的故事,我从来不信,除非我亲眼目睹。不过我没有和另外的交谈,我看见他们,但他们一见到我就吓跑了;我怕他们是因为他们能在太阳下行走,他们有力量又不要血,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麽?然而,你可能活好几世纪也未必见到他们。」
「他们有多大年岁?他们活了多久?」
「他们很老,可能跟我一样老,不过,我不很清楚。他们像富裕有权势的贵族那样过着,生活之优裕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似乎有某种方法自我繁殖。不过,我不确定。潘多娜曾经说另外还有一位女的,潘多娜说他们的关系就像我与她。他们是古老的,已停止饮血,一如地母和天父。我不认为他们完全像我们,他们是不需要血的另一类,他们不像我们会反射光,反倒会吸收光。他们似乎比凡人更不抢眼,他们强壮而难解。你不可让他们知道你在哪里栖息,他们可能比人类还危险。」
「但是人类真的危险吗?我发现他们很容易上当。」
「当然他们是危险的。人类若真的了解我们,他们会设法把我们消除,他们可以在白天搜索我们,不要低估这个单纯的优势。再者,老集会的规条自有他们的智慧,永远不要告诉凡人有关我们的事。永远不可以告诉凡人你的栖息处,或任何吸血鬼的栖息处。自认为能够完全掌握凡人,是件绝对愚蠢的事。」
我点点头。虽然对我来说,害怕凡人是件很难的事,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即使在巴黎吸血鬼剧院——」他小心翼翼说道:「也从来不炫耀有关最简单的真相。它只表演民间传说和幻象,听众是完全被蒙蔽的。」
我了解这是事实。即使在给我的信里,伊兰妮总是掩饰她的意思,也从来不使用我们的全名。
保持身份秘密与行事偷偷摸摸,仍像往昔一样纠缠困扰着我。
我搜索枯肠,试着回忆我是不是曾看过这些无血气的东西……事实上,我可能误以为他们只是吸血鬼无赖哩!
「另外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的是关於超自然的存在。」马瑞斯说。
「那是什麽?」
「我并不很确定,不过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我怀疑,当我们焚毁——当我们被完全摧毁了——我们可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世上。我所谈的不是指人类的轮回之说。我对人类灵魂等命运之说,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确实可以永生,我想我们会再生复现。」
「你为什麽会这样说?」我不能不想到尼古拉斯。
「这跟凡人谈到轮回时道理相同。有些人宣称他们记得即往的上一世,他们以凡人身份来找我们。宣称认识所有的我们全体,曾经是我们的一员,并要求再次赋予幽冥法术,潘多娜即为其中之一。她知道许多事,对她的所知,我无法合理解释;除非她是出自想像,或是未透过我察觉,而获取我之所知。也确有可能,某些凡人听觉敏锐,他们能接受到我们非直接的思维。」
「不论何种情况,这种例子并不多。他们若是吸血鬼,也只有少数在被毁之後能再回来,其他的可能没有回来的力量。也或许他们选择不回来。谁知道呢?潘多娜就相信,她是在地母天父被放在太阳下时死去的。」
「老天爷!他们有幸再次生为凡人,然後竟又希望成为吸血鬼!」
马瑞斯笑笑。
「你太年轻了,黎斯特。你怎麽会自相矛盾?你真认为再成为凡人会多麽好?当你看到父亲时,你再想想看吧。」
我默默承认这个弱点。然而仍身为人类的想像我无意真的丢开;我会为所失去的凡人角色而一直黯然神伤。我也知道自己之深爱凡人,正是对他们不怀恐惧的原因。
马瑞斯转移目光,再一次分神了,倾听态度与前相同。过了一会又对我恳切地说:「黎斯特,我们的相聚只剩不到两叁晚了。」他悲伤地说。
「马瑞斯——」我低语着,用力咽回心里想说的话。
我唯一的慰藉是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非人性的部份全消失了。
「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你留在这儿——」他说:「然而你的一生需要在外面度过,而不是消磨在这里。当我们再见面时,我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目前所需要的,我全都告诉你了。你必须去纽?良看你临终的父亲,从那里去学你应该学的东西。我看过许多凡人的衰老和死亡,你从没看过。但相信我,我的年轻朋友,我恨不得你留下来,你不知道我多麽渴望你留下来。我答应你,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为什麽我不能回来你这儿?为什麽你必须离开这儿?」
「时间到了——」他说:「我统治这里的人们太久,已经引起怀疑;此外,欧洲人也相继进入这些水域。在来这儿之前,我藏在维苏威火山掩埋下的庞贝城里;後来凡人在废墟活动和挖掘,把我赶了出来。同样的情况如今又发生了,我必须找其他的避难所,更遥远偏僻的地方,更可以长久保留的地方。坦白说,如果我有意留在此地,我绝不带你来呢。」
「为什麽?」
「你知道为什麽,我不能让你,或任何一个知道那些必须照顾者的所在地。这倒使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了,你必须答应我——」
「任何事。」我说:「不过,我能给你什麽呢?」
「很简单。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一位我所告诉你的事,不能说那些必须照顾者的事,不能说老神们的传说,绝不能告诉任何一位你曾见过我。」
我严肃地点点头。这是我已预期的,尽管我也了解,要做到恐怕不大容易。
「即使你只说一小部份——」他说:「别的部份难免会跟着说开。每一次说那些必须照顾者的秘密,你就更增加他们被发现的危险性。」
「是的——」我说:「但是传说,我们的起源……那些我缔造的孩子呢?我也不能告诉他们——」
「不能。如我告诉你的,说了一部份,最後难免全盘托出。此外,倘若这些菜鸟是基督教的儿女,倘若他们像尼古拉斯一样,中了基督教原罪概念的毒,他们必定对这些老故事失望且疯狂,这将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恐怖之事。他们不相信意外,不相信异教的神,他们也不可能了解所有习俗;在此情况下,告诉他们传说或起源只是徒增困扰而已。一个人对这种认知必须先有心理准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话,还不如不知道好;所以,你宁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