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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意刺激到沈桑颖了,在她以为沈父要将酒杯打翻对峙,一切就像慢动作,他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神色淡淡,道,“以后不要这样唤了。”
他手里握着那耳杯,杯壁上浅红色的花纹像游走在沈桑颖心中,将她一颗心紧紧吊起,这是……要喝了酒?
她没有注意到曹植见到她紧张的目光,也变得奇怪的视线。随着耳杯离沈父的距离越来越近,手指紧紧地捏住衣角,近了一些,再一些,终于,看沈父真的是要喝下去,喝下去的前一秒,她终于忍不住摔了手边的瓷碗,哗啦啦地一声脆响,纵使不解为什么明知有毒他还要喝,她还是站起来,制止道,“等等。”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解,不愿意赌。
对着满屋子看过来的眼神,她卡了壳,而注意到白如玉愤恨的目光,她反而安心,也终于灵机地扯出个话题,“父亲,虽然平时您最大,但今日客为尊,这酒是不是应该从贵客敬起……”
沈父眼里略过什么,他笑笑侧头,赞成了沈桑颖的话,在她明显是临时起意地给曹植敬酒时,他也将耳杯送回白如玉唇边,“如此说来,我这酒倒喝不成,要还给你了。”嘴上说着,他手却根本没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打算。
沈桑颖将耳朵都竖起来。连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沈落音都觉得哪里不对。更不要说比她心思深的白如玉本人。大堂里一片安静,歌舞声不知何时早停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毒了,你也是?”白如玉蓦然将他拿在她面前的杯中酒饮尽,在所有人没能阻止的情况下,手指将杯口翻转,她眼里闪着楚楚的波光,好似被冤枉也竭力坚强,“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夫君……”
厅内站着布酒的丫鬟,守卫都面露不忍,觉得夫人说的甚至,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再开明,也还是以夫为天的主流思想,尤其像夫人这样柔弱的一个人,没了丈夫要如何生活?
从搬了家,若绮宁就不再管事,近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收复这些新进下人的心,就算收不服,她笑,卖身契捏在她手心,他们敢反了天去?
事情发展的结果出乎沈桑颖意料,她愣了片刻神,沈父却依然一片淡然,那双眸子冷冷的扫过来,倒让本来觉得稳操胜券的白如玉,心神晃了晃。而沈父的声音更是冷的不近人情,“我说了不准再这样称呼。”
白如玉眼神蓦然闪过阴毒,“凭什么不准,我是你的正妻!哪里的规定不许我叫你夫君!我就要叫,夫君夫君……”
沈父眸子专注于一处,却不是白如玉在的那一处,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淡淡道,“我的规定,不准。”
白如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可惜,你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做不得主。”
“咔嚓”
沈桑颖再次摔碎手边的瓷碗。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下的毒
沈桑颖被那句话带着站起身,而那一声清脆的摔碗声也让众人都如梦恍醒,大厅里的丫鬟惊呼,就好像已经见到主子血溅当场一样,抱头乱窜。曹植也跟着站起来,半挡在沈桑颖面前,防止她太过冲动。
另一边沈落英却也惊的乍起,不可置信地唤道:“母亲——”她怎么做出如此糊涂事,失了父亲的在意,她们会面临什么?但她不能这样说,只能劝慰,“父亲是在意我们的……”
“在意?你父亲沈溯,堂堂的武林盟主,他会在意我们?他一向是多么孤高自傲,当年若不是我对他下药,他意识不清,岂会看我一眼?你又怎么会出生!他的心都在那个死鬼贱人……”
沈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住嘴。”他手上扣住白如玉脉门,眼神幽深,让她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否则,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赌一赌,是你的毒药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如玉怔住。
而在沈父出手的同时,沈桑颖也同时出手,只是她掠过的招式被曹植伸臂挡住,她被他用精湛的招式甩回原位,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她狠狠地问白如玉,“你竟然给父亲下了毒。你怎么敢,在给我母亲下毒后,再毁了我唯一的亲人!”她被曹植拦急了,手上的招式不再顾忌,只想着将沈父带离开去,离开这个恐怖的女人。
她明明告诉他那是毒药了,为什么他还是中毒了,还是要死了。
“我给她下毒?”白如玉本来灰败的脸上蓦然浮起一丝嘲意,“你说,我给她下毒?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是我给她下的毒!”她转头看向沈父,“你的女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你什么意思。”沈桑颖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话的,只是这种情况下白如玉没必要撒谎,可是,怎么可能?不是她下的毒,为何那个毒药的味道会在母亲那里出现?为何她房间里会有那瓶药?她下意识地看向已经被她带到一边的沈父,“父亲?”
“你问他他也不会知道!没有人知道。”白如玉的脸上浮上一丝骄傲,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得意杰作,徐徐道来,“那瓶药,根本就是从你母亲那里得来的,要下毒的不是我,是她!”
不光沈桑颖,除了不太了解状况的曹植,连沈落音都吃了一惊,她对沈家前任主母记忆不多,却也知道那是个柔弱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你骗人!”沈桑颖怒视着她,要她收回污蔑的话。
“你想想,你小时候是否在你母亲那里闻到过这味道,你当然记得这味道是什么样,因为这瓶药在你母亲那里藏了至少一年,这药只有未使用时,和毒发时才会有香味,如果是我给她下毒,那你应该只闻过一次这味道才对。”她换了个语气问道,“听说你母亲死时,你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你可有闻到味道?”
确实没有。
沈桑颖握住拳头,在大起大落之中竭力保持平静,她在心里几次张口,确保出声的话语平稳,能明确表达她心中的确信。“母亲她不会给人下毒。我会,但她不会。”她根本无须举例作论点:母亲如果能出手,早就不会让白如玉那么嚣张。
“她当然不是。”竟然是白如玉做的肯定,“她那么蠢,那么胆小,怎么敢给别人下毒,她是给她自己下毒!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香弥’,这种可以让人轻易没有痛苦死掉的药怎么能留给她?但我偏不让她这么容易死掉。我偷了她的药,换成吊着人一口气的药材,我就要让她看着我是如何霸占她的夫,抢了她的位置,让她知道她不如我。要她活活气死,难过死……”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白如玉絮絮叨叨得意的声音和大笑。
她已经太偏激。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那段感情带给她的一定是伤害多余喜悦。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变得机关算尽,用尽手段,从最初的要自己好受,到只要情敌不好受。她做了一堆伤害情敌对自己却无利的事情,那么她,已经深陷泥潭。
一个故事,一个一定是美好开头的故事,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错的是沈父吗?
过往,在这几个来回间,你或许已经猜到。这不过是个老套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哦不,转变的开始,沈父还不叫沈父,叫沈溯。已经娶妻的沈溯,在待字闺中的少女心中地位不减反增,依然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她们就像疯狂迷恋一样事物的小女孩,只看得见他的一切风光霁月的美好,只看到他这个人的片面就爱上,并以此想象全部。其中就以白如玉最为疯狂。
那时不要说是看不到他已婚这件事,就是他勾搭个男人在肩上,这群探照灯也会下意识地忽略“龙阳”这些不好的传闻,在她们眼里,偶像的一些都是好的。如此看来,憧憬果然是距恋爱最遥远的距离,因为白如玉之后的一切,也就是这句话最好的验证。而她如果真了解他,就不会犯了他的底线,就还能是他眼里的妹妹。
继续回到故事的正中,沈溯被下药那天,若绮宁一早便心神不宁,她打发还小的沈桑颖自个去玩,带着午后甜点就去了沈溯工作的地方。沈溯那时还不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姓花,坛口就在都江堰,沈溯是花盟主倚重的手下之一。而白家势力就在襄阳,和当时的武林盟主花家也算有些渊源,颇有来往。白如玉自然可以经常见到沈溯,这也是前面为什么说,如果她没有下药,她还能是沈溯眼里的妹妹。
若绮宁在问了一圈人后,终于打听到沈溯往哪去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