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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女人……”狱寺皱眉，实在看不下这样的笑容，“你哭出来吧，那是……”她明明知道了，看她紧握住戒指的手就知道，这样自欺欺人又能怎么样？
“别说！”别说……那只是幻听……只是幻听而已。收紧的指缝间渐渐溢出鲜红的颜色，滴落在草丛中，无影无踪。
她还答应了启，这次战斗结束以后就陪他回黑曜的……虽然她打算对他说一次谎。
“赵启死了。”带着寒意的语调轻轻一戳，戳穿她想要逃避的东西。“赵启死了。”似乎觉得还不够，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启的名字，可是……
怔怔的回头，云雀皱眉站在她身后，面目严肃的看着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很想嘲讽的回一句“怎么可能？”，可是唇颤抖着张不开。白带他走了，他已经走了！就算他要回来，白也会阻止他的……
余光捕捉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怂拉着脑袋躲在云雀身后不敢抬头看她。
最后的一丝自欺……
……支离破碎……
心底有什么在那一瞬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狂涌而出，没顶的窒息感湮没了思绪。
终于……
终于还是被我害死了……
“启……”
“我叫赵启，叫我启就行，小莫~”
“……小莫比较重要。”
“没事的，别怕……”
“啊呀~傲娇了~”
“想学？先叫声师傅来听听~”
“果然还是这个颜色比较好，我的眼光不错吧~”
“送我回家~一晚上没睡觉，好困~”
“要是你去，我陪你一起倒是没问题。”
“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你还要逃避吗？……”
“原本九年前就该弹给你听的，幸好，就算迟了我也还是做到了。”
“……我都快被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小莫……”
……
还记得他欠扁装幽怨的样子，记得每次去看他时那开心的笑容，记得他斗嘴占上风时得意的眉眼，记得他极少露出的严肃的表情，记得他做事时专注的眼神……以及十年后总是无奈的笑容和那天迎着晨光幸福的表情……
还有那抹宁静的笑意，口型勾勒出的那个“走”字……
这样一个人……
因为我……
紧握着手中的戒指像是恨不得把它嵌进手心里，血液沿着指缝不断的滴落，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眼里涌动起不知名的情绪，让人不寒而栗。
恨……
好恨……
恨自己的多余！恨自己的无力！恨启的那份执着！……
“……小启呢？”一个声音悠闲地提起启的名字，目光不禁随着声音挪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停留在空中，橙色的火光不断飞舞。
那是什么……
他们是谁……
在做什么……
“死了啊~”轻飘飘的语调刺进耳中，扎的满脑子剧烈的疼痛。
启……
死了……死了？死了？！
他为什么说得这么轻松？！他为什么满面笑容的说着这句话？！他为什么带着粘腻腻的笑意伤害阿纲？！为什么要伤害夺走她最重要的人？！为什么！！！
心中的恨意像是突然间找到了出口，宣泄而出。
“白，我们走吧。”杀了他！即使消耗掉余下的人生，即使要舍弃所有的期盼和奢求……
……杀了他。
启……这次我陪你走那最后一段路，记得等我……
原本有些沮丧的白像是突然受了蛊惑，抬头渐渐走到她身边，金色的瞳孔不知什么时候雪白一片，隐在雪白的毛发之间，像是没有了眼睛一般。
雪白的毛发随风扬起蛇一般爬上她的手，转瞬间白已经消失不见，戒指上飘摇着白色的火炎。面无表情的盯着空中，雪白的眸底像是凝了一层寒霜，连刚刚令人害怕的情绪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却更让人不安。
“叮”一声，沾满血迹的戒指被随手一甩撞到地上的碎石发出一声轻响，听到这声响，脚步几不可见的一滞，又一次向前走去。
似乎感觉不到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紧握住手中的长刀，一步步步向那橙色的巨大牢笼。身边人的呼唤听而不闻，不为所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银色的影子猛地袭来，却完全挥了个空，那缓慢走着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到了十几米外。
凤眼盯着那无知无觉的背影，有些置气的冲过去，仍旧扑了空，那身影仍旧在前方。不对劲，这速度不是她能有的……
“你进不去。”她要做什么？
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微微转身侧头看他，凝住寒霜的眼静静的瞥了他一眼，长刀一晃，艳红的火炎猛地燃起并迅速蔓延，似乎是在回答他。
长刀与橙色的结界相撞，艳红的火炎从刀刃爬上结界，红色里透着奇怪的颜色，渐渐将结界腐蚀出一个容人通过的出入口。微微的蓝绿色一瞬间闪过，缓步踏进那只有三个人的舞台。
有谁急忙想跟进去被Reborn拦住了脚步，一块碎石划出一道抛物线，还没接触到结界却凭空冒出红色的火炎，瞬间分解殆尽。
“大空火炎的属性是调和，但调和根据火炎的纯度和多少也有一定的能力范围，她是凭过量的分解硬生生闯进去的，分解的作用还滞留在这里，我们不能从这里进去。”
但这么大量而高纯度的火炎，她从哪里来？如果没看错，这红色里还混合着晴和云属性的火炎才具有足够的分解能力，而她进去时一闪而过的蓝绿色只怕是为了抵抗分解而使用了雨和雷属性，她能应用所有的属性吗？怎么做到的？戒指上白色的火炎又是什么属性？她为什么不用？
虽然对莫的闯入感到意外，但白兰仍旧嬉笑轻松，眼底似乎有着些许不正常的狂喜。“你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异类，那白色的火炎是什么？”Ghost吸收到的火炎里也夹杂着奇怪的异物感，难道是她的火炎？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紧握着刀一步步毫不犹豫的向白色的身影靠近，雪白的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暂时放下一边伤痕累累的阿纲，紫眸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只眼，许久，突然笑起来。“这样啊~看来已经没有感情了~因为小启死了吗……”轻飘飘的尾音猛地一顿，原本缓缓走在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白兰似乎有所防备，刀刃从肩侧划过，只在衣服上划出一条血红。
眯起眼白兰得意地轻笑。果然，即使这样子，她的弱点还是在于那两个字。消失那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波动，半吊子的决心就想杀他吗？“真是可怕的表情呐~”
有趣的人，有趣的戒指，有趣的觉悟，可惜集合在她身上都被彻底浪费了。
“舍不下就不要舍，”白兰敛起笑意，轻轻擦去脸上的一抹血渍，眼里多了分严肃。“否则，再这么下去我可不得不杀了你。”近两分钟的战斗，白兰身上多了许多伤口，但跟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即使孤注一掷的放弃防守你也杀不了我。”
没有回答，没有停顿，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仿佛所有人都已经退出了她的意识舞台。
“这样……”
“真是遗憾……”也差不多该了结他们，一直拖着也会出变数，只是可惜，原本还想把她活着带回去，跟尤尼一比，还是算了。
“阿纲，如果你还继续呆在这里的话，不仅尤尼，只怕最先死的会是白莫了。”阿纲静静的像个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对Reborn说了许久的话没有反应，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
“即使白兰不杀她，这样持续燃着火炎，只怕不用半小时，”
“她就会死。”她的确在同时混用着多种火炎，使用了比平常强大的力量，右眼燃着的白色火光在这两分钟里大家都看了个清楚，还有从发梢开始的染白，仅仅两分钟肩下的发尾已经被完全染白。他有种感觉，这发色就是她生命的倒计时，如果完全染白，她就会……
死。
就像人变老时的过程，或者她的过程更像是侵蚀，生命被火炎侵蚀消耗。“她燃烧的火炎只怕要用生命做代价。”抹消感情，燃烧生命。她的戒指简直就像应着她的绝望而产生的东西。
“如果你不在乎，就这样呆着吧。”
橙色的火光猛地穿透左肩，同时长刀也在那白色的衣服上再添一道伤口，血滴飞溅。几乎已经染满血迹的身体没有一丝停顿，像是完全没有痛感，动作仍旧迅速敏捷，丝毫没有缓下攻击的速度。
满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血滴落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