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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东巴先生。
“哼,原来你也是重考生吗?”东巴自动走到离我们最远的角落,一脸防备,现在大家都困在同一个下降的屋子里,也难怪没处逃的人会紧张。
“奇怪,记得上次我应该把你扔进火山口里才对,你还没死啊。”他五指轻合上,脆弱的空瓶子如纸屑一样皱在他看似无力的手指间,在铁罐壮烈牺牲的嗞咯声里,他神态散漫到接近随意,出口的话却因这份随意让其中的惊悚更具重量,“你还真幸运呢。”
这样作弄别人,很好玩吗?我继续发呆。
东巴似乎想起什么特别可怕的回忆,他先是冷汗狂流下来,张口几次又合上,脸色说发青就发青。
地面的微震突然停止,房间门自动打开,脸色发青的东巴往后直退开,出了门后转身飞一般跑进门外的黑暗里。
我看着人家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嘀咕一句,“干嘛这样吓他?”这种场面我不太擅长处理,可是这小子一恶劣起来也不管对手实力能不能陪他玩,就想露出獠牙要啃下别人一块肉来。
“因为他的果汁不好喝。”他特别淡定地实话实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幼稚,“米露,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拉着他走向门口,那里黑洞洞阴森森。
“奇怪得很诚实的谎言,你第一眼见到他时很正常,可是当他开口搭讪并且自我介绍时,你的态度告诉我你明显在哪里见过他。而且你还知道他给的东西不能吃,连笑容也跟平时的你不一样,是熟人吗?”
“不是,我们两个哪点像是熟人。”这是实话,我不认识东巴。就是记忆太顽固,那些忘记的东西不触碰还好,一旦漫画里比较深刻的人物跑出来,我就会被炸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例如东巴的果汁,刚才我没有用那种“你是漫画里跑出来”的诡异眼神看人吧,我已经特别克制了。
“哦,你的语气就像你曾经告诉我,你不认识库洛洛…鲁西鲁一模一样,要我重新将那个家伙拖回来确认吗?”他松开我的手,然后将手伸过来跟我勾肩搭背,亲密地侧过脸来很好脾气地问。
“好吧,我说……我在梦里见过他你信吗?”我非常镇定地对上他那张全是绷带的脸,眼神毫不动摇。
“不信。”他连眼都不眨一下,眼神比我还坚定,“你梦里只有我才对。”
“你连我做什么梦都知道?”我的毫不动摇崩塌,我们两个是多无聊?站在门口讨论这种东西。
“因为你每次说梦话时只叫着我的名字。”他绷带下的表情有些无辜,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低缓依旧,“你说库洛洛是大骗子、强盗、笨蛋、不良份子、坏人、熊猫、凶手,要下地狱去跳油锅。”
……排列得多么整齐的梦话,日有所思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梦话会泄露你一切的秘密。
“我真的说过?”我突然很怀疑,这也太仔细了。
“没有,你从不讲梦话。”他比我还面瘫,态度转换得特别自然,正经地恶作剧着。
我嘴角抽了抽,偏头望向幽深的隧道口里,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这么简单就被这小子套出一大堆对他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曾经想过,如果一个人有东巴如此毅力,连续三十五年只做一件事,并且热情毫不减退,那此人可以成神。
摊手,所以,东巴,你其实真的很强啊。
爬回来说,呵呵呵,摸摸你们,谢谢你的评论。
☆、136、现在我不算团长
136、现在我不算团长
手中的书轻翻过一页,艰涩古老的文字在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有种孤瘦的苍老感。这是金送给我的一套从鲁鲁卡遗迹里发掘出来的古籍,共有二十一本。我看了一年多还没看完,书中涉及面宽广,翻译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我现在手中这一本是关于古代占星术的,神秘深奥如封面上那个五角星印痕。
“几点了。”我轻轻地问身边的人,隧道里很幽暗,我可以听到一片黑暗中,那些前来参加试验的考试或多或少摩肩接踵的声音。人越来越多,也许上百人正在慢慢往五六百甚至上千人增加,空气被逐渐污染着,有些不通风的窒息。
他安静了一会后才回答,“七点十一分。”
我点点头,习惯他一旦沉溺于无光的环境就会自动隐形的状态,我们坐在隧道较深的一个岔口边,考生都接近电梯那边,所以我跟他无声无息坐在一块像是被忽略的空间里自娱自乐。他不喜欢人多,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改变过,自我折磨的精神洁癖让他很多时候都无法处于自然放松状态。
我边集中精神看着书中那一个一个如会跳舞的字体,边伸手从放在脚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苹果,目不斜视地凑到嘴边啃个两三口后,将啃出一个缺口的苹果顺手递给坐在身边的人,他隐在阴暗里一秒不差地接过去,默默地啃苹果。
角落里唯一的光就是我放在腿上的手电筒,冷色的白光刚好可以用来看书。
猎人考试开始前,考试会场沉重而压抑的环境已经不能影响到我们,肩挨着肩地看着同一页书,精神因为文字的深奥而高度集中,对于外界环境的注意力就会自发性降到一个最低点。
空洞得很沉闷的隧道里,一声痛苦的嚎叫把我从书里拉回现实。我有些茫然地抬头往接近电梯的隧道口望去,那里隐隐绰绰站满了阴影。那些在阴暗里看去貌似剪影一样的考生乱哄哄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逼使他们集体向后退开。
“发生了什么事?”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像,可惜还是抓不住这一幕的具体,声音这么凄厉应该是身体遭受到严重的伤害。
“米露,翻书。”他一点触动都没有,只是啃着苹果态度悠闲。
我翻过一页书,勉强将注意力拉回书上,“好吧,我不会冲上去,猎人考试的规则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管。”在考试期间,哪怕是大混乱的自相残杀也是被允许的。如果受到可能致死的伤害只要第一时间放弃资格,就能立刻得到医疗救助。这就是猎人试验对普通人尤其残酷的原因,这是场拿命换取人上人资格的游戏。
猎人考试的关卡,最后想选拔出来的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吧。
“无关紧要的人你并不需要分出精力来给他们,如果连这点小代价都付不起,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条起跑线上,虽然猎人试验很无聊,可也算是起跑线的门外吧。”他说起他的野兽派生存法则一点掩饰都没有,对他而言,生存就是一场拿命搏命的游戏,沉默的暴力已经根深蒂固烙印在他骨子里,完全没有根除的可能性。
所以他总是以这种疯子的规则去要求身边的一切,包括旅团。
“库洛洛,你不要对无关紧要的人没有理由说出手就出手。”我面无表情地合上书,然后双手环住膝盖放松地依靠着他,有些疲惫轻喃。有时也曾反省过自己,被这个安静的疯子带着,对自己的生命都慢慢不太看重了,真是可怕的影响力。
他伸手温柔地揉揉我随意扎着的长发,声音在阴暗里低沉得很舒服,“不会,我杀人都是有理由的。”
“嗯,不划算的事你的确很少做。”如果不在他的计划内,他说的倒是实话,某方面而言我庆幸他有股懒劲,基本上只要没人自动跑过来触霉头,他可以抱着书窝在旮旯里神游太空到结蜘蛛网。更多时候他是属于那种战斗比较被动性的人,很少见他纯粹为了杀人而杀人。
他通常都是为了要某样东西……才出手的。
“上一次你来考试第一场是几点开始?”我不太喜欢在幽暗的环境里呆太久,因为容易犯困。
“不记得,因为没什么需要记住的价值,所以执照拿到手后我就忘了。”他很诚实就表达了猎人试验对他来说,真是太无聊了。
“哦,是吗。”我发呆地抱着书,我来参加考试是对还是错,我怎么觉得如果我拿到执照,对于猎人的整体实力其实是一种拖后腿,带个帮手就是作弊吧。不过也不一定真的要拿到,来走个过场而已。
空气的温度很不稳定,我突然觉得不舒服,冷冷的,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