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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笑眯眯摊开手来,他无奈地从旁边掏出一把不大的油纸伞撑开,然后递到我的面前:“诺,给你。”
“不要这么客气吗。”一面将伞接过,我一面将修兵同学拽到身边,顺手又将伞塞了回去,“一起走一起走。”
迎面而来的冷风一个劲地朝着和服领子里头灌,也不明白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还要开课,我朝着修兵的方向挪一寸,他就朝着伞外头挪一寸,等到快要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尽数沐浴在了冬雪之中。
我眼角带着嘴角一起颤抖,少年我又不是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强【哔】犯,你犯得着防狼似的防着我么。
瞥了眼他似乎是被风吹的略微有些发红的耳根,我直接将他撑伞的胳膊拽住,拉的他一个趔趄。
“走,~(≧▽≦)/~。”
……
我第五次在本文里以白哉少爷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我今儿个的人品真的处于我人生中的最低谷。
修兵少年被我这样一拉,一路上身子都热得好像个暖炉,我越发地不想放手,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晕了抱回家省了冬天窝寝室取暖的煤炭钱。
谁知道,两人这样纠结着刚刚走到寝室门口,身边的人便顿下了脚步,再也不肯朝前走上一步。
跌落在伞面上的雪此时已经化作一滴滴的水珠,晶莹剔透沿着伞骨骨碌碌地滑落,此般良辰美景,却让我偏生在空气里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桔梗香。
现在绝对不是这玩意的开花季节,而整个尸魂界能够有条件每天把自己折腾得干干净净好像随时准备着洗白白上龙床(殴)的男人,大概也只有那个传说中六番队的黄金单身汉,俗称一颗白菜压尸魂的——朽木白哉。
将伞沿朝下压了压,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前头的场景,雪花一下好像变多了许多,俨然跟初春绽放的樱花一般,那个男人就这样撑着一柄素净的伞穿着简单的深色和服站在风雪之中,四周的气场冷的好像要隔绝风雪一般。
我从头到脚都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看着缓步朝着我走来的朽木白哉,他他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
真央的新年
白哉少爷撑着那把小纸伞朝着我的方向又走了几步,我立马哆哆嗦嗦地完全躲到了修兵的身后。
只可惜,挡在我面前的少年比起白哉少爷眼神的射杀力,终究还是皮薄肉瘦了一点。完全不必对面的冰山大人开口,我已经自发地在他的注视之下,又自觉地哆哆嗦嗦从修兵身后钻了出来。
靠得近了,我这才发觉白哉少爷今日的脸色比平日都要白上几分,俨然就是一颗被刷了墙面漆的翡翠白菜,朝着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上一瞥,我的脸立马也变成了白菜色。
“那么,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些私事要解决,今天就麻烦你了。”
对着身后的修兵少年致完谢,我态度客气地跟欠了他三百万似的,白哉少爷的视线就这样绕着我的后背打转,我一捏一手冷汗,妖孽,你你你,你休想用眼神射杀我……
修兵少年欲言又止,不过瞅一眼白哉少爷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他大概也觉得再待下去似乎不会落下什么好结果,将我的书包重新塞到我手里,他的脸上带着点儿担忧:“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不亏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啊!那么多顿饭,我真没白蹭你的!
我用纯良的眼神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心里头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然我直接搬去桧佐木家去住算了……
“过来。”身后的白哉大爷开口,我虎躯一震低吼一声立马原地转圈面向着他。
脚下的小碎步迈得很是艰难,我真恨不得直接左脚绊右脚来一个华丽的天然呆摔倒,不过目测了一下我和白哉少爷之间的距离,这姿势好像更像是投怀送抱……
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他走到我的身侧,微微低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回朽木家的行李都不必收拾,直接抱着书包小碎步跟在他后头。
冬天的雪花落在身上就是冷,大约走了十来步,我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呵了两口气,脑顶上便忽然延伸出了一小片温暖的天空。
“动作快点。”白哉大爷撑着那把伞,头也没回,身体笔直得像是立在风雪里的青松,只是伞沿却朝着我的方向斜了许多。
我摸了摸自己七上八下的小心肝,立刻加快速度,同着他一齐朝停在不远处的牛车走去。
却下竹帘,又将内里挡风的毡子放下,车厢里暖和的好像塞了好几个修兵少年。
白哉大爷坐在我的对面,我做贼心虚地把自己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妄想着自己已然跟黑暗连成一片……
天不遂人愿,白哉少爷将落满了雪花的伞支在一边,定定地拂去自己左肩上残留的雪片,然后将他的左手凑到了我跟前。
“这是什么。”
我掀开眼皮子朝着上头瞅了瞅,这不明摆着的么,真央十班历届班主任墨宝,上头工工整整地抄着本学期鬼道测试唱词,阿市专用……
沉默就是默认,我磨了磨牙,当初只想着不回朽木家便能够瞒天过海,谁想我竟然忘记了白哉大爷隶属于上层领导阶级,我这点儿小伎俩,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如来之眼,实在是失策失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目测了一下车厢的大小,不太适合再行大的礼数,只能将身子完全贴在膝盖上头,然后深深鞠躬:“我——错了!”
喀拉一下,车轮子不小心磕上了路上的小石子,我一个踉跄,差点儿滚到地低下,勉强抓着座位的边缘,对面的白哉少爷却岿然不动,只淡淡开口。
“这次又错在哪里,你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用我的人品来测试鬼道老师威武不能屈的意志,我不该用我的智商来挑战鬼道老师有口皆碑的教学质量,我更不应该用我崇拜的目光来换取他们的文房四宝,我……”
车厢里的气温低了低,我立刻伶俐又乖巧地闭嘴。
车轮依然在骨碌碌地转着,原本就已经很是安静的车厢里是一路持续着的静默。
回到朽木本宅,朽木管家已经候在门口。
我根本用不着白哉少爷开口,直接抱着自己的书包就朝着忏悔间的方向走,刚刚踏了几步雪,旁边忽然横过来一个伞尖,我向后看去,身子又打了个哆嗦。
白哉大爷,您确定您刚才那一下真的不是打算抽你的千本樱的么……
“拿着。”他把伞递到我面前,视线却不看向我,我恭恭敬敬地双手把伞接过,面前的男人已经同着朽木管家一起,进了主宅。
撑开伞,上头早就没有了白哉少爷的体温,有的只是融化了的雪粒子而变成的不断向下滑着的水珠,只不过光滑的伞柄上还萦绕着淡淡的桔梗味,经由冷风一吹,便彻底消散掉了。
……
在忏悔间将看了一半的COSPLAY王国又反反复复看了十遍,面壁思过的时间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自从进入真央学习,我便再也没有回来过,逢年过节,大家欢欢喜喜打着包裹笑闹着准备回家的时候,我便蒙着被子在宿舍里头睡大觉。
偶尔修兵会跑过来找我,我们两个便将闲暇时分打工挣来的钱全部摊在一起,跑去流魂街最好的小酒馆,叫一份火锅,吃得不亦乐乎。
只不过我们两个就算把牙缝里的钱也省出来,顶多也是要一份猪肉火锅,吃到最后锅料见底,两个人连片菜叶子也要对半分,老板见我们可怜,便会将店子里多余的白菜梗全部都算作免费赠送。
很可惜没钱喝酒,所以我和修兵少年只能在饭后并肩晃荡在流魂街,看着月亮长吁短叹今年的一回生又有多少个青春的罗莉被大叔推倒,多少只纯情正太惨遭大妈的荼毒。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穷,并快乐着。
虽然很多时候到了年关,两个人挥霍得太过厉害,最后只能抱着生冷的炒年糕坐在真央教学楼的屋顶远观志波家的烟花,但是冷清的像是朽木家这般,却还是第一回。
新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