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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光阴。”
仙道心中凄苦,但苦于发不出声,两人相对无言许久,仙道哑着声音开口,“那我呢?我算什么?”
松野抬起头看他,一脸讶异,“天,仙道君,你不会当真了吧?”
仙道苦笑,“没事,只是现在想不当真也不行了。”
松野怔住,半晌说,“你比我高明多了。”
仙道不解。
“那一日离开欧洲,我与他也是这般,问我这句话的是他,我摔了杯子,夺门而逃,一直逃回日本。”松野脸上露出惘然无奈的神色,“如果我可以象你一般,也许能在他身边再待些日子吧。”
仙道心惊,但只有长叹一口气,“来,我们吃最后的晚餐。”
松野笑了,“真是可惜,我爱上的人是你多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仙道向他敬酒,强压住心头失落。
送走松野后,呆呆坐在桌角,而Poison的音乐还在响着。仙道想哭,但没有一滴眼泪,只有做罢,他想了想,自衣橱一角拖出那双Air球鞋,看了半晌,轻轻说:“流川,这是不是报应?”
那时他并不知道,报应只是开始。
仙道再次接到松野电话的时候是周三,正在上班。
“仙道君,”松野的声音中充满着笑意,“周末有晚会,你来不来。”
仙道的心绷得很紧,半晌才说,“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电话那一头的松野怔住,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
“没问题。”仙道想挂上电话,他并不是如此大方的人,就象松野说的一样,不管叫自尊、面子或是虚荣心,至多至少都要留一点给自己。
“仙道,”松野的声音有点惶然。
仙道没有放下电话,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沉声问道:“什么事?”
“他没有来。”声音很低,可见刚才的快乐只是装出来的。
“不过他答应周末到我的晚会上来,仙道,你来一趟好不好?”松野的声音是哀求着的。
“去做什么?你的现任男友?”仙道尖刻地说。风度表现一次已是足够,说不生气是假的,再委屈自己会得内伤。
没想到松野哑住。
“天,你居然真的是打这种主意。”仙道不敢相信。
“不,我如果不说自己有男友,他是不会来的,仙道,帮我一把,我只要再见他一次,帮帮我。”
仙道不开口,又不忍放下电话,只在心中长叹。
罢了罢了,自己居然会变成这种样子,仙道开口问,“他是谁?”
“加迪的形象设计师。你有看新闻吗?”
新闻?从分手那日起,除了工作,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加迪两个字已让仙道肃然起敬。
“你是指加迪汽车?”加迪的外型设设这两年来囊括各项设计大奖,这个不算,买车的人用蜂涌都不够形容,在别的汽车品牌都处境艰难的情况下有此成绩,决不是侥幸得来,因为设计实在是独到,吸引人心。
“对,就是他,第一号签名设计师。”
仙道汗颜,潜意识里以为松野的那个人是不事生产的花花公子,不过是拿享受、情调当乐趣的人,一次一次与自己说松野会跟过去只是迷惑,现时才知误会有多深,对方优秀如斯,一晌认为自己是人中龙凤,与别人一比,高下立分。只有叹气,“好,我走一趟。”说出来每一个字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痛彻心扉。
松野长吁一口气,忙不迭称谢,挂上了电话。
仙道叫来秘书,打听加迪设计师访日之事。
秘书是二十出头的伶俐女子,“咦?你不知道?设计师本是日本人,高大俊美,是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
仙道哦一声,好奇心起,“如果是我和他之间让你挑一人,你会选哪一个?”
秘书笑而不答。
仙道看牢她,“可是不敢说?”
“那倒也不见得,但我若是说你不免有暗恋上司之嫌,若是说他,又象是崇拜明星的小学生,不说也罢。”
咦,小小年纪如此懂事,倒真是小瞧了她。不过,就算是这般女子,明日也会嫁与他人,做一家之妇,真是浪费。
仙道想挥手让她出去。
“听说那个人很邪呢。”秘书忽然间又说道,“男女并收,放荡不羁,而且至为无情,也许艺术家都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这样说来仙道先生要比他强得多了。”
是么?在这一点上,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也许因为自己是她的衣食父母,所以不得已要找出优点来。仙道苦笑,放秘书出门。
天,松野居然爱上这样一个人,自己如何是好??
无论好与不好,仙道还是在周五的夜晚依约出门。
那夜有点邪门,月光统共都是一种淡黄的颜色,却什么也照不清,而群星黯淡得如同夜航船只拉出的水印。
仙道一直站在屋门口,没有按门铃。
“仙道?”房门在忽然间打开来,松野看着他,“你不进来吗?”
仙道的心紧了紧,脸上却还是挂着温暖地笑容,“你还好吗?”
“我很好。”松野明显的清减了,但精神很好,看得出是高兴的。
仙道暗暗叹了口气,走进屋子。还好,屋中并非全是男人,相反,有不少亮丽的女子。
松野吻了吻他的唇,忽然间抬起头来看着仙道的身后,一双眼中都是异样的光芒。
仙道怔了怔,明白自己的身后就是松野所眷恋的男子,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好久不见了。”男人的声音似曾相识,象冰一样冷。
他?仙道大惊。
不是没有想过会再次看到他,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流川枫、加迪的形象设计师?自己为什么会不问清设计师的名字就冒冒然跑到这里来?
“来,我来介绍一下,仙道彰,我的男友,流川……”
仙道没有听清松野所说的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被震惊堵住了咽喉。
那男子是流川吗?一身白色西装看上去并不是往日的纯真,相反,利刃一般的压迫感透出来,有种说不清的邪异之感,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色的,深沉的,不见底的黑色,象是吸取一切的黑洞。
松野会爱上他也可以想象。象这样的人,就是用来记在人心中的一抹异梦,永远美丽,却总是无缘攫取。
仙道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腿,但在西服的掩盖下看不出半点倪端。
流川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走向屋子的一个角落。
松野完全忘记了仙道的所在,只是看着白衣的人影,却不敢走近。
而仙道只能看着这两个人,象是局外人一样被排除在外。那两人之间的世界让人害怕到不敢进入。
第二天在家中足足睡了一日,打算忘记这一切。
到了周日,忽然象想起什么,打电话找秘书,“加迪的设计机为何来日?”
“不清楚,听说是公事,但加迪方面并没有动态。”秘书以为老板要与加迪做生意。
仙道知道那人去了哪里,他挣扎良久,终于再次拿起电话。
“松野吗?”
电话的那一边没有声音。
“松野?”仙道略有些紧张。
“彰”那声音夹着哽咽,有气无力。
“你没事吧?”仙道站起身来。
“不,我没事,不用紧张……”但电话掉下去,传来话筒摔在地上的闷声。
仙道大惊,连电话都不及挂上,提起外套就冲出门。
松野的家中没有人。在仙道正准备破门而入时,邻居探出头来,“出了事,进医院去了。”
仙道的心拧得发痛,“哪家医院?”
“好象是城北吧。”
事实上邻居听错,是诚百,刚好是两个方向,等到仙道彰赶到时,听到的消息是已抢救回来,过了危险期。
仙道有点支持不住,靠着医院的墙缓缓呼吸,想平息心中那份惊悸。
他并没看到屋子的一角,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良久,眼睛的主人转身走远。
仙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苦等。
过一会儿护士出来,“咦?送他来医院的人呢?”
仙道抬起头来。
“换了衣服么?”护士不确定地问,走向仙道。
仙道怔住,是谁把松野送到医院?
护士打开记录簿,仙道彰三个字写得干净利落,象是设计好的签名。
仙道张大嘴,半晌不知答话。末了乖乖跟着护士进病房看松野。
松野并不答话,一双眼睛空洞而且呆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