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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这一世,若有来生,我又会是何呢?不,这多半是无稽之谈吧,当繁华落尽,一切终是归无……”
“不,轮回无终,让我来告诉您吧,用我的这双眼睛所能看到的,宿命的轮转。”
他抬起眼帘,眸中蹿动着的,有疑惑有不信,可最终还是化为了一派淡泊宁静。
这双奇妙银眸的主人,素来不会因怜悯而说出宽慰人的话,他是如此笃信,反而顿生一种了然开阔的心境。
“是飞鸟哦,翱翔在天际,比任何人都自由,也比任何人、飞得都要高远……”
眉间的纹路,缓缓舒展……
印象中,那是松阳老师最后的笑容,温柔而美好,一如初见时,宛若光耀晴空的暖阳。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剧情,咱绝对不会让人全部猜到滴~~
38内外交困,意想不到的突袭,银眸的妖魔奔赴战场
归来时;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昏暗的夜色渐渐消退;星与月褪去光辉;隐然于破晓时分初绽的柔和曙光中。
然而,本属于清晨的宁静已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只脚才刚踏入驻扎地;海江的耳旁便源源不绝地响起刀剑交鸣的颤音;金属的脆响划破空气,与震耳欲聋的呐喊怒吼共舞盘旋,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向她汹涌袭来。
入目所见,泥土湿滑黏腻;这并非是因为一番夜雨的滋润;而是由淋漓的热血泼洒出浓烈的猩红色,一点点地,将零落满地的残花晕染成同样浑浊的色泽。
昔日的战友,如今成了拔刀相向的仇敌,往日的欢声笑语不过像是一吹即散的浮萍,只要有怒火的增幅与矛盾的摩擦,顷刻间便可抛诸脑后。
他们举刀挥舞、凶猛地劈砍着眼前的目标,龇牙咧嘴、青筋毕露,口中发出野兽般含混而响亮的喝叱声,从怒瞪的双目之中迸射出嗜血的红光,宛若从地狱中攀爬而上的恶鬼,誓要撕裂一切对立之人。
哗变,正是骤然爆发于凌晨时分,恰是由黑田一方的势力所引起。
多数人在那个时点正于卧榻上安眠,尚算安逸的时光消磨了他们的警惕,也蚕食了敏锐的洞察力,根本没有想到事态会一夜间骤然演变异化为军事变乱,所以等到从枕衾上惊起时,也早就失了扭转的先机,只能被动地固守于包围圈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总算有一小部分人突围出来,以坂本辰马为首的一小队人马纠集在一起,虽然数量上居于绝对的劣势,但是面对正专注于围攻更内部的队伍的黑田一方,他们总算暂时免除了被剿灭的危险。
在庭院一隅遥望着后方事态的恶化,坂本辰马心如火燎,却着急得只能干瞪眼,额发间不断地滑落下豆大的汗珠,模糊了视线,他抬起手背正要擦拭一番,却不料牵动起了左腕上刚刚被划开的裂口,如同被熊熊烈焰灼伤般,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低头看着从纱布中渗出的又一丝血迹,他不安地摩挲着手中的刀柄,更是担忧起尚在包围圈深处的桂、高杉和银时三人。说起来,他也是运气好,所管辖的分队休憩之处比较临近外围,所以才能较快地率领众人冲出来,可饶是如此,他也是几番凶险,免不了多处挂彩。
不过,真是奇怪,黑田、谷口还有松尾他们,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强悍了?仅仅是从刀上交锋、利刃相抵时所传来的力道震得虎口几近绽裂,便可以判定他们的力道强了不止数倍。可最为不可思议的,乃是无论负伤多少,黑田他们连个皱眉咧嘴的表情都没有,即便不是致命伤,他们这毫不自然的冷漠表情,也不禁让人想到失却痛感的活死人。
正疑惑间,辰马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冷艳的曙红色,黑发柔亮的丽人正脚步轻盈地款款而来,在那双银眸中映出刀光剑影、血色飞舞,将他们的狼狈焦虑看个满眼,却惟独不见分毫惊惶之色。
“总算出来了!你之前都跑去哪了?”顿感安心不少,辰马顾不得疼,挥手拨开挡在身前的其他人,朝着海江急急跑去。“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如你所见,黑田他们居然开始对自己人动起了屠刀,银时他们还被包围在很里面,现在能为我们所用的,也就这么点人了……”侧过身,让身后这一小批人暴露在海江的视线下,他有点无措地询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是……”
还没说完,却见一只指间无茧、白皙娇嫩得不似舞刀弄枪之人应有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扬,止住了辰马的话头。
“起因呢?不可能突然间就拔起刀子砍过来吧?凌晨时候发生了什么?”望向攒动起伏的人群,海江冷声问道。
“据说是野村在凌晨时出来,不知怎么就遇上了黑田那一派的第九分队的队长今井,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然后今井的腹部被砍伤,重创而死了,这一幕恰好被黑田那边的人看见,招来了今井队伍里的人围杀了野村,这动静又引来了更多人……不过,我总觉得黑田那边就像是事先预料到了一样,这包围的速度……”
“呵呵,这下子就是死无对证了呢。”冷冽如冰的视线缓缓扫过,将这敌对者所构建的屏障尽收眼底,她并没有望见卯月的身影。
想来,这偷偷摸摸的小虫子,便是躲在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阴笑着吧。
她抬眼瞥向窗台上摆放的好几个小瓷盆,轻飘飘的白烟正悠悠盘旋,被四面吹来的大风带向各个角落。
哼,小虫子啊,躲到哪儿才是安全的角落呢?
“不好了!外、外面……”某个攘夷志士的高呼打断了海江的沉思,他踉踉跄跄地从驻扎地的出口处跑来,一不留神在泥地上栽了个大跟头,灰头土脸的,可他立刻就挣扎着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快跑到了辰马跟前,他的声音还有些结结巴巴的,脸色煞白,似乎是被吓惨了。
“到底怎么了?”双手扶住来者的肩膀,连忙追问,辰马还认得,这个浑身发抖的家伙正是他派出去不久,被任命去寻求外援的人。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斜指向了身后的天空,他带着仓皇的哭腔喊道:“是天人!天、天人的队伍……他们来了……战舰、战舰有好多……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偏偏是这种时候,完了、我们完了!”
这份绝望的情绪甚至感染到了身边的人,面对晴天霹雳般的冰冷现实,越来越多的攘夷志士开始唉声叹气,甚至叫嚣着无法相信。
“哭吧、要哭的话就尽情地哭吧!无能的懦夫,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也只能是缩在角落中无助地啜泣,我倒是大开眼界了,咆哮的猛虎变成了柔弱羔羊的那一刻。哼,能与我在战场上并立的,只能是真正无畏的勇者,失却战意之人与尸骸无异!”妖刀出鞘,血光跃动,绯红的刀尖直指苍穹。“可是,你们愿意吗?就这样坐以待毙?不要忘了,你们不仅仅是抛弃了自己的生命,甚至连将后背安心托付给你们的战友也一并背叛了!说到底,你们不仅是怯弱者还是叛徒!和那些家伙有什么区别!”挥手指向仍在鏖战着的黑田一方,面色一凛,海江语声沉稳地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出阵迎敌,挡住天人的攻势,让包围圈里的其他同伴可以安心作战。”
“可是,这不可能的,仅仅凭借我们这么点人数……”螳臂挡车,这是依常理推导的未来,稍微一想便知道出征对抗天人的队友们会遭遇怎样的惨况。
“是啊,不如我们和黑田那边说一下,形势紧急,让他们先暂时与我们合力对抗天人。”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有些人不死心地提议道。
“就靠那群奇怪的行尸走肉?你认为现在说得通吗?”冷笑一声,虽是质问,海江的语气听来也是斩钉截铁的否定。
闻言,又向着那群人望了望,面前的这些攘夷志士立时噤声了。说实话,他们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与异常。
之前也有人试着沟通过,可不管怎么呼喊劝解,大多数人却没有迎来对方任何的开口回应,直接便是迎面劈来一刀。
“如今,所能依仗只有我们自己了。是做畏缩不前的懦夫?还是做浴血沙场的英雄?选择吧!”率先向着天人之所在抬腿疾驰而去,幻化做一道血红的残影,她最后抛下的一句话,掷地有声。“我选择战斗,即便唯有我一人!”
落于女子之后,让孤身一人的勇士来捍卫他们的生命、保卫这个武士的国度?这是身为攘夷志士的耻辱!更是有悖于他们所坚守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