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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拉住致远小道胳膊,他惊魂未定瞧我,就擦了擦汗,手明显抖着,磕巴道:“致远今日真是长见识开眼界了。”
我苦笑。
仅是见到这番气势,我就知今儿我与致远小道恐怕有来无回了!看来一会只能软来不可动硬,免得交手吃亏。
若被俘,将我与致远小道直接喂这俩兽,我们可真是尸骨无存了!
闫似锦啊闫似锦,我钱招招对你实在太好了!居然就凭着你一个“西”字便闯入这龙潭虎穴!回头你定然该谢我!我是要讹诈你吃顿大餐了。
如今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求未会错意,并轻松寻到转机,早日救回那臭小子吧!
片刻后,先前入内通禀的虾兵便折回,笑脸盈盈冲我与致远小道言说:“天官上神,请随小人入内。”
“吱呀呀。”两扇紧闭大门分向两旁,虾兵一闪身进去。致远小道踮起脚尖行至朱漆大门前,探头往内瞧,好半响后回转,就冲我摇头:“上神,里面一片蓝,什么也看不到。”
我叹口气,就几步走到朱漆大门前,又忆起什么,就回首:“致远,我觉得,你还是唤我钱道友比较顺耳。”
言罢晒然一笑,一抬腿进了门。
瞬时间居然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西不复还之感。
门后果然一片蓝,那似是蓝雾重重,看不清前方景象,也不知这般走着,会通往何地儿?!
最奇妙的是前方明明雾霭重重,别个景物一律不能得见,偏能瞧见走在身前三尺多远地儿的虾兵。
他一点背影被这雾霭也衬托得愈发诡异。
已行数步,就听身后蹬蹬蹬脚步响,回首,果然致远小道跟了来。我瞧他他瞧我,就都笑笑,而他便道:“可能是致远错了,想必钱道友与闫道友的感情,与致远和师父的感情不一样。”
“也许吧。”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比亲情更亲,比友情更深,入骨相思……你懂不懂?”
“哦……不懂。”
说着就往前急行几步一回首,致远小道笑的一脸灿烂,“致远也很想体会那种感情,是不是,很开心?”
我闻言滞住脚步,脑海中竟一幕幕无数影像走过场。有甜有苦有笑有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下个定义。
就索性闭紧了口,而致远也不再问。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静悄悄。很快就见本一团蓝雾的前方出现一排建筑。
翘脚挑梁的一排房,回廊水榭,小桥假山,屋檐下悬挂冷沁风铃,无风自摇,发出阵阵清脆响。
虾兵停在一间屋子前,不再前进,只道:“还请上神入内。”
我立在门外镇定下情绪,就伸出手推门。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就一眼见到正对着门的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个美艳妇人正独坐着暗自垂泪。
不是西海龙主?!
☆、第六章
那妇人生得十分艳丽。着一件水蓝对襟褂子;内衬雪色百褶儒裙。褂子上描龙绣凤;料子极柔软顺贴;剪裁又合体;愈发衬得她柳腰窄肩;一副惹人怜爱模样。
妇人一头青丝高高绾起;上簪衔珠金凤。凤尾展开;红凤嘴,牛眼大的东海大珍珠,随着她垂首抬臂轻拭泪眼,那珠儿摇晃;步摇轻摆;看得连我都直了眼。
咳咳,忙忙收回心神;目光就在她脸面上溜溜走一圈。却是柳眉杏眼,粉嘟嘟小嘴儿,俏生生脸庞。
这妇人生得实在,实在,啧……
我一时只觉言语匮乏,原来世人爱美之心皆相同。
再瞧,就又发现这妇人似曾相识。在脑海中好一通搜寻,终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致远小道却已一步窜过去,先打个揖,就开口:“您就是阿蒲的娘亲吧?!”
呃?!
我立马觉得像!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也解决。难怪总觉得她瞧着眼熟呢,果然细端详,眉眼间与阿蒲十分相似。
当然,那夜我只见阿蒲上半边脸。但就是那种感觉,整个人的气质感觉,超像。
就不由忆起被捆缚在通天柱上的阿蒲。披散的头发,一张万分恐怖脸面,头顶那双小角……再目光投向妇人,就觉万分错乱了。
而妇人已不再拭泪,轻轻点头,道:“你们来了。坐。”
我忙言谢,当下就找个地儿坐下,而致远小道也挨着我坐下。坐下了又立起身,略犹豫,终是又问:“伯母,阿蒲可在家?”
妇人止住的啜泣音就又起。我心咯噔一下,瞧妇人这样儿,难不成阿蒲有什么事?!
于是再也坐不住,呼的一下立起身来,便几步窜到床前:“龙母,阿蒲果然是您的女儿?她如今在何处?可是回了西海?我有急事寻她,还请龙母告知一二。”
龙母抬眼看我,那目光内似有某种情绪,我说不清,只觉被那种目光盯着浑身都不舒服。
“相信龙母令人带我们前来,一定有万分要紧事相告。龙母,招招的师弟还被滞留刘村,招招真的很想知道这次刘村三月无雨的事是否与阿蒲姑娘有关。”
“对啊对啊。闫道友被老爷子捉走了,很危险。而且那天她突然就跑了,致远现在十分担心她啊。”
致远一脸急切的插嘴。
龙母一双眼瞧瞧我再瞧瞧致远小道,就长叹口气,幽幽开了口;“不瞒二位说,我就是为了她哭。”
“怎的了?阿蒲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忙问。
“是啊是啊,阿蒲姑娘不是死了吧!?”致远小道就差当场跳起来,一脸的紧张与关心掩也掩不住。也许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死亡就是最恐怖的事。
他的表情我十分眼熟,看来这位小道爷不需学习怎样去爱了。
我只怕道爷您真的尝到那牵心挂肚、刻骨相思的滋味以后,又会后悔。这世间最快乐以及最痛苦的,最令人欲罢不能欲仙欲死的,不过一个情字。
龙母起身,亲自为我们斟茶,我忙接过,再次拜谢时偷眼瞧她,突地心中就有个念头闪过——她那双眼中,有秘密。
“上神,您人间历练我本不该再为您添烦扰,可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叨扰您的时候。这件事我隐瞒了很久,久得我都差点忘了,它真的发生过。”
龙母此言一出,我心中不安感觉又强了几分。如此郑重其事的说着官话,龙母,您有何事就直接说吧,别折磨我,好不?
这样很崩溃很紧张啊!
忙放下茶水,我郑重回道:“龙母有何话尽可直言,谈不上叨扰,招招若真的能帮上龙母,一定倾尽全力。招招只怕力微言轻——”
没了闫似锦,乍然面对这种场合我还真不适应,这要是放在从前,臭小子不直接就替我接了话茬,哪还用我这般费尽心思拿腔作调啊!
不由万分想念那臭小子。说来也怪,在一起时每每都被他气得半死,巴不得一巴掌扇晕他,一鞭子抽死他。可如今明知他在老爷子处不会有事,依旧一颗心都落在刘村,时不时脑海眼前就溜过他的影儿。
完了完了,看来静心诀再念七八百遍,我这心也静不下了!
可恶的家伙,到底何时真的住进我心?我怎就没提放着点,这种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啧啧……
“上神?”
就听龙母唤我,我忙收回神识,不好意思地笑下,心中暗想着,这回子又出丑了,也不知龙母方才说了何?
致远小道已凑近我,压低音道:“龙母说要与您说一个秘密。”
“哦?!哦哦。”我急忙点头。而龙母目光又投向致远小道,面露难色,致远小道立马善解人意地问她:“您是否觉得,致远在这儿,您不方便讲?”
龙母点头。
致远就站起身来,再打个揖:“龙母,那小道就先告退了。”
他一本正经地退出门,还不忘替我们将门关合好。我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扇关合的门上,好半响方收回。
便叹口气,“龙母,您有什么秘密?是关于阿蒲的么?”
龙母本为自己倒茶水,闻言手就一抖,有茶水子洒出来,烫了她白手。
“您没事吧?”
“没事。如果可以,我倒情愿我有事,当年是我错,如今造成这局面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年?”
“对,当年。”
当年龙母正好年华,那时将嫁进西海,因龙主也是少年心性,每日只顾着到处游历到处耍,自然冷落了正芳华的娇妻。
龙母每日以泪洗面,独守空房日渐消瘦。
龙主初时只隔几日外出耍个十天半月,后来干脆常年不得一见。偶尔也会带一帮子狐朋狗友回西海,却没时间与龙母说上几句体己话,一律喝酒赌钱,赏舞弄剑,将整个西海搅腾得乌烟瘴气,末了累了烦了,人就又没了影儿。
总之在龙主眼中,媳妇娶了便是摆着的,再不会丢;而朋友却需时时联系,免得生分。
这一日龙主又领了几个朋友回来,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