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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了!”苏姚就道。
我被她说得更加糊涂,便不自觉转头去看闫似锦,可他竟避开我目光,生怕我一个控制不住便拿眼神杀死他。
赌气的也收回目光,我暗道你死不死活不活与我何干?真以为我关心你呢?本姑娘不过好奇而已。
而苏姚偏好死不死的在此时开始急喘,她身子骨的问题我帮不了,也就只能傻兮兮原地杵着,心中开始从头至尾将虎妖事端捋顺一遍。
捋顺来捋顺去越捋顺越乱。苏姚终于平喘,虚弱的重又坐床上,开口道:“我们本不用落到这一步的。可玄青子却令我们走到如今这步田地!我苏姚在此发誓,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扳倒玄青子。”
她说这话时满含恨意,我就彻底迷糊了!玄青子?灵山二师父?怎的苏姚成不成亲篱落天劫避不避得过都与他扯上关系了?!
这事可真绕!
偷眼瞄闫似锦,那小子恰似笑非笑看我,一副早就全盘掌握的架势。我腹诽他一万遍,心道你既然早就知晓内中玄机偏不点破,还拿成亲啊遵守承诺啊的话来刺激我,是想要我开口求你告知我!?我偏不!
钱招招士可杀不可辱,流血不流泪,宁可憋死也不向你低头,绝不灭自己志气长臭小子威风……呃,这都哪跟哪啊!
心底那痛感还未彻底消散,我故作漫不经心的拖把椅子坐下,并为自己斟杯茶水子,慢条斯理饮着,就觉好笑,倒是白活了一把年纪,竟似个没长大的孩子般赌气。
可谁让臭小子令我心里不爽来着,自此便不理你,看你先投降还是我先投降。
“钱招招?钱招招!你可听到我说话?”
就听苏姚唤我,我这才回魂,苏姚便又道: “篱落这场天劫在所难免,我们遍寻不到最稳妥的避劫方法,又生怕用还魂阵重塑肉身的事不妥当,更不想真的走到那一步。焦头烂额之时,玄青子突然单独见了篱落,并且给出我们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哦。”我心狂跳,知苏姚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重要。
“玄青子是灵山二师父,却与篱落并无太多交集,你也应该对灵山的风火雷电有所耳闻,玄青子与灵山四子的关系更紧密。”
“哦。所以玄青子平时很少见篱落,如今突然深夜见篱落,只因为他说他可以帮篱落?”我接口。
“正是。”
“玄青子的条件呢?”
“你已看到结果了。”
我便连苦笑都不能。
苏姚又是一阵急喘,我要给她倒茶,她却摆手拒绝,复又说道:“为了篱落我们决定冒险一试。”
“所以你们处心积虑的引我们上钩,现在你们也做到了。可篱落怎么死了?难道玄青子过河拆桥。”
苏姚恨恨点头,道:“我们想不到他会这样狠毒,不但毁了篱落肉身,还将他的魂魄带走。”
“魂魄带走?”
“囚禁在灵山仙崖。”
“你们当初就该想到,与他这种人做交/易,必然会落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地步了。”
“那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苏姚一句话将我彻底哽住。我想了想,的确他们并无更好的办法。
“做掉玄云子大师傅,玄青子一举两得,不但得到灵山还一并得了我栖霞山,他的确最大赢家了。”我叹气。
“可是,篱落魂魄被囚/禁,就算你收集到一百颗精元珠又能怎样呢?玄青子以及风火雷电灵山四子,你以为篱落的魂魄能出得了仙崖半步?!”
我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只觉头痛欲裂。
“所以才必须我这颗精元珠啊。”
闫似锦终于开口。我以为这小子自此便充当哑子了呢!
我瞪他一眼,他就朝我笑嘻嘻,道:“栖霞派的关门小师弟与赫赫有名的虎妖成亲,师姐你觉得有没有看头?”
看你个大头鬼!
我狠狠剜他一眼,他便手腕子一晃,多出条柳枝儿来。臭小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接着又道:“作为三界六道极有名的仙门之一,闫似锦成亲必然要请三十六仙山洞府到齐,玄青子要来吧?会带灵山四子来吧?到时灵山守备力量减弱,慕蔚风就可以趁机潜入仙崖带出篱落魂魄。啧啧,这真是太妙了!谁想出来的好办法?!”
我无力翻白眼,只叹气,慢悠悠道:“你说的太对了,办法是不错,我也猜到了,你当初答应苏姚的条件便是无条件帮她一个忙吧?”
“师姐,聪明!”
“可你想过没有,作为栖霞派关门弟子,你觉得你成亲大师兄不出现,说得过去么?”
闫似锦停住晃荡着的柳枝,单手摩挲起光洁下巴,便啧了声:“的确说不过去。”
他啪的一拍大腿,笑道:“情敌!慕蔚风在老板娘的店里曾住过半个月,所以,情敌!对,就是情敌!就这么定了。”
我与苏姚对望一眼,再瞧那小子一脸得意神色,我不由欲哭无泪。
☆、第36章 日更君赐我力量。。。
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最好办法了。可是成亲?而且精元珠怎样得到谁都心知肚明;一想到此,我浑身都不好了!
帮忙帮忙;无条件帮的这个忙连自己都搭进去,闫似锦你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瞧那小子一副浪/荡得意样;必然觉得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我便觉浑身的血皆往头顶冲,竟是控制不住的冷笑声:“不错不错;的确好办法。没别个事了吧?我好累先回房歇着去了。”
言罢转身就要走;闫似锦嗖的一声窜过来一把擒住我手臂。我甩了几下甩不脱,便沉下脸:“怎的,给你们时间假戏真做;难道还要谢我?!”
呃……我明明想说给你们时间培养一下感情的,怎就把假戏真做那想法一并说出来了?!
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方才只听苏姚讲倒忘了与这小子生气,此刻讲也讲罢了,你说你小子得了便宜若不卖乖还好点,这副样儿是摆明要气死师姐呢!
臭小子身子前探,一双眼锁定我眼。良久,“师姐,这就是你房间啊!”
……
成亲定在三日后。
喜帖已发出,三界六道便掀起大波澜了。
每日山门都要被叩响百十遍,竟是不分日夜。有苦心来劝的也有看热闹的,闫似锦早料到,事先吩咐了陈阿狗将山门紧闭并闫似锦亲自做了结界,无论人兽一律不得进入,便是连苍蝇都不能飞进一只。
一切只等大喜之日,方见分晓。
苏姚将解毒金丹给了载浮,载浮竟如获至宝般。很难想象一个那般不靠谱的人竟如此痴情。只是,这世间事世间人又是谁能看清呢?!
将金丹喂食了玉清,却不见玉清有何变化,但载浮相信玉清已脱险。他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那尾锦鲤,一点点将她放入水中。
清水没过鱼身,锦鲤晃动金尾,钻入荷叶之下。她似早已习惯如今这副样儿,或许她压根便没有神识,不知这许多年月还有个男人守护着他,寸步不离。
载浮席地而坐,痴痴地瞧着瞧着,便自怀中掏出那张纸片片,晃动手腕子令其化作酒葫芦,酒葫芦里有永远饮不尽的酒。
浅浅抿一口酒,将目光粘附在清池内。似乎只要这尾锦鲤在,哪怕全世界都消失,也无所谓。
我与闫似锦不忍打扰,只悄悄的退出去,并关合了门。
立在门外我俩对视良久,皆叹了口气,闫似锦要说何我却先扭了头避开。他就不语,又是许久后,待我回头,那人早已不见。
心中空落落的,我抻脖子瞧,却是并未走远,那宽肩细腰的背影依稀可见。张了张口几度欲发声,终是将到了口边的话吞回去。
若我唤了他却不理,倒不如此刻这般了。
头一回没勇气将闫似锦三个字念出口。我原地杵着,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树,栽种在土里。
“招招师妹?”
就闻听谁唤我。
心狂跳着抬头,在见到来人后那希望就落空。
我应道:“大师兄。”再无话说。
慕蔚风顺着我目光方向瞧,好半响方回头,也叹了口气,就道:“招招师妹,师父可在房内?”
我点头,他便再叹气,抬手要去叩门,手已抬起又似忆起何,就回头瞧我。
“师妹还是别在风口里站着了,会着凉。”
言罢便抬手叩门进屋。只待到那门彻底关合了,我方仰头。
眼底有何物件急速生成。那物件顺着我脸颊滚落,我抬手去接,竟又是粒金豆子。
苦笑一声,我将那金豆子随手丢弃,钱招招从来都不在乎银子,只可惜钱招招在乎的,唉……
回头再瞧载浮紧闭房门,我想象着内里景象,便有一刻脑中奇怪念头闪现——若有一日我也落得玉清下场,却不知是否有个人肯为我生生世世守候了。
夜。
窗纸微亮。
我独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