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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闫似锦突然唤我。
“呃?!”我慌慌的拍拍前胸,暂时将那念头压下,帕子已贴身揣好。
“我没骗你吧!这夜集有问题!”
幸而说这话时他目光跃过我,望向被我们甩在身后的夜集。我不由也回头,不知怎的就觉得那或橘或红的灯火变得蓝幽幽忽闪闪似鬼火一般。
而空气中哪还有香气?竟似乎满是飘动血腥气味!就连隐隐入耳的小曲儿音,也似勾魂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闫似锦仰头瞧那夜集上方天穹,叹口气慢条斯理:“你瞧。”
我顺着他目光瞧,果然见那方天穹瘴气翻滚,乌压压黑沉沉似有无数妖魔鬼怪隐在其后。
“今儿七月十五?”我问。
“师姐你糊涂了还是眼花了,你再好好看看,那哪是鬼气?”
我又瞧,就觉那些瘴气不似鬼气般阴森,反而内里隐隐有红青之色掺杂。
“怎的?今儿妖界门大开?都出来摆摊卖艺?”
“说对一点点。这夜集可是妖集,我看整条街没一百也有八十妖精。”
闫似锦一手扯住柳枝,另一手摩挲起光洁的下巴,就啧了声:“奇了怪了,妖界大出动?到底为什么?”
我也学着闫似锦的样摩挲下巴,并摇头晃脑叹气:“难道都为了赤金珠?”
“我看不见得。同属妖界,他们要赤金珠用处不大。”闫似锦仍仰头。
“是啊,的确不见得。”
“那他们突然出动一整街,难道为了看星星?”我脖子仰得酸麻。
“是啊,难道是为了看星星?”
“你当是你?还看星星,亏你想的出。”闫似锦轻笑。
“对啊,的确不可能如此无聊的。”
“那他们为了何?”我觉得继续摩挲下巴会蹭掉一层皮。
“反正不会像你篱落哥哥,需要用赤金珠挡天雷啊。所以要我看,绝不会为赤金珠。”闫似锦又道。
“嗯。有道理。”
“师姐,我说嘛你重复嘛,你到底有没有主见?”闫似锦望向我。
“我正想说你呢!”我也望向闫似锦。
“娘啊!”
啪的一声柳枝折断,我与闫似锦齐齐后跳,这才发现我俩中间还夹着个大头怪物。
“两位莫怕,贫道致远,不是坏人不是坏人。”那大头怪物急得连连摆手。
我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哪是什么大头怪物?!分明个弱不禁风书生。
呃……也不对,见他一身对襟道袍,背上背个箧,内里满登登书籍,直要高过头。也难怪夜深妖出没,我与闫似锦大惊小怪将他当做其中一员了。
“你是道士?”闫似锦拿眼瞧他,那目光自他身上溜溜走一圈,瞧得这位主直接臊红了脸,两手竟不知该往哪放,只支吾道:“正是正是,小道致远,在玄妙观修行。”
“哦,苏州的。千里迢迢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闫似锦面色并不活泛,收了嬉笑,仿若差役般要将人间家底摸清。
致远小道便更局促,正要答。却见闫似锦突然手一晃,平端多出一柄长剑来。
“帮拿一下。”他也不经人家允许,便直接将那长剑往致远手里一抛。小道便跳起身子去接。
却仅仅双脚离地半尺高,好歹接住了剑,应是想不到会如此重,直接连人带剑一跤跌地上。
“喂,你们怎么欺负人呢?!”
就听得一声娇喝,那声调竟似黄莺出谷。循声回首,我便见个着翠色衣衫姑娘,体态轻盈,大抵十六七岁年纪,一张脸上蒙着轻纱,自夜色深处走来。
因面纱遮挡看不清那姑娘相貌,但她周身隐隐透出灵气来。闫似锦一见那姑娘便两眼内有亮光腾起。
“姑娘此话从何说起啊?”闫似锦全然忘了我的存在,故作潇洒的晃荡到那姑娘身前,不必看我也知他此刻必然满脸笑嘻嘻,一副浪荡样儿了。
在他身后暗暗朝他比划几下,我心道果然年轻人心性如此,还没看到脸面呢便这般花痴,若看到了还不知怎样挪不动步儿呢。
“你说我从何说起?”那姑娘柳眉倒竖,一根白生生春葱指便指向抱着剑正自地上艰难爬起的致远小道。
“明知道他体质弱还给他那么重的剑!”姑娘义愤填膺。呃……我怎瞧这姑娘似与那小道一路呢?!
闫似锦也瞧出苗头,竟一手摩挲下巴,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专程保护他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姑娘梗脖子,不但不唬人,那样儿倒有几分娇憨。
“阿蒲姑娘,你错怪他们了,他们是好人。”致远终自地上爬起,抱着那柄并不算重的剑东倒西歪走过来。
我与闫似锦齐齐跌掉下巴。我们作何好事了?怎就你认定了是好人?
果然那位阿蒲姑娘也觉不靠谱,先自致远怀里轻松拿过剑,在手里踮了掂随手掷地上。然后扯过那位道爷,一旁小声嘀咕起。
闫似锦继续摩挲他下巴,面色活泛极了。我恨恨的拾起那断了的半截柳枝,戳他腰。
“怎的,小师弟,魂被勾走了?”
闫似锦微微侧目,朝我神秘兮兮眨眼。我忙凑过去一点,他目光却已跃过我又到了那万分不妥的夜集。
“瞧见没有,我知道为何妖界突然这么夸张的出动上百妖精了。”
“呃?!”
闫似锦将目光抽回,投到正与阿蒲激烈争论何的致远身上,声调愈发低了几分:“耨,那位道爷可是唐僧肉。”
“呃……”我也将目光黏在致远背上,却只见他一副瘦弱得风吹便倒架势,不由觉得牙疼。
“啧,千年难遇的大补品。修妖道的吃一块可抵三百年修行,修鬼道的随随便便饮口血,可以直达鬼王级别。”
闫似锦边说边摇头晃脑,看那架势似已将道爷直接当下酒菜了。
“喂喂,你可别动歪心思。”我拿手在他面前晃晃,这小子立马缩脖子。好么,倒还没忘我点石成金的能力。
“我动心思没用。咱修仙的,吃了也白吃。”
我目光仍在那位道爷背上,忆起方才一把普通长剑就直接击倒他的场景,牙更疼了。
这位爷,是咋长这么大还没被吃干抹净的?!
“喂喂,二师姐,人家有主了你还是断了念头吧。”我正发呆,闫似锦那小子便一声高过一声的唤我,生怕全天下人听不到似的。
我忙跳过去想捂他口,却被他身子一闪轻松躲开。
他笑,“别啊师姐,我对目前这具肉身挺满意的,暂时不想变成金身。”
我气结。正要继续和他混扯,就一眼瞥见不远处那市集突然更不妥。
却是本明明暗暗鬼火一般突然间全黑。那种黑似灯火全无又似整个夜集被蒙上了一层黑幕布。总之就是不妥。接着便嗅得一股子浓郁的腥臭之气。腥臭之气中偏还夹杂着花香。于是这种嗅觉体验便更差,简直到了令人抓狂的地步。
随着那股子又腥又臭又奇香的味道,集市的浓黑蔓延过来。好像突然之间我们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这种彻底纯粹的黑了。
本争论不休的阿蒲与致远显然也已发现情况有异。致远傻兮兮的仰头瞧着,阿蒲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忽然间异味大涨,黑幕布的苍穹之上有一片粉红桃花瓣飘落。
先是一瓣两瓣一朵两朵,骤然间成了漫天花雨。这花雨中一顶大红轿子由四个红衣人扛在肩上,踏空而来。
有似有似无歌声荡起。幽幽的低低的,似吟诵似低喃。我看的出神,只觉那歌声惆怅无限,竟真真感染到我,突然间就觉自内而外生出一股子厌世来。
正怔愣着,谁突地扯住我袖口一带。
便一头撞上何,这一下差点没将我鼻子当场撞歪。我边揉边抬眼瞧,就见闫似锦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不过这张脸现下带着明显笑意……甚至是揶揄。
搞嘛?这小子果然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不但占我便宜还笑话我?!
歌声仍低吟,一股一股往我耳内钻。
我勉强张了张口,未发出一个音。鼻子的酸痛令我心绪宁和了。
“怎么了师姐?感动哇?”闫似锦歪头问我。
他歪头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何况脸上还挂着那样灿烂笑意。我晃神,就傻兮兮问他:“你不怕变成金身了?”
他耸肩,“你看我变成金的了?”
“那你方才?”
“逗你玩的。”
“你?!”
他依旧歪头瞧我,忽然压低音,“师姐,你好美。”
我心弦狠狠一荡,他又笑:“师姐,我——”便勾头锁定我眼,瞧着瞧着就垂眼帘。
微微侧脸朝我唇来,我一激灵,他的样儿实在诱人。那两片唇微微张着,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暧昧。
心就要跳出嗓子眼,突然间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甚至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突发状况。只是,地点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