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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恨那小子没谱!到底年纪小,却不懂得言出必行的道理!
正颓然,突地那窗子外便“砰砰砰”起了三声极轻极轻的叩击音。
左右瞧一眼,我悄悄拉开窗,便见到窗外那张熟悉脸面。闫似锦朝我呲牙,“师姐,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样像——”
“像何?”我心思都在窗外那大好世界,便随口一问。谁知闫似锦就低声笑,贼眉鼠眼的又说:“像偷/情!”
“我呸!”
我啐他,他一闪身似个猴般窜开,远远朝我勾手:“师姐,天高地阔等着你呢,还不来?”
便爬上窗悄悄将自己顺出去。双脚甫一接触泥土地,我眼泪差点当场下来。
钱招招自由了!
拿眼瞄四周,这几日到处晃动的月白身影都已不见。我心中狐疑,而闫似锦已在我前方不远处,他又朝我拼命勾手,我忙不迭颠颠过去。
似两个贼般我俩猫腰弓身的一路窜入小树林儿。也不敢停,只是疾行着抄小路朝山下狂奔。
而终于到了山下时,我方常舒口气,“闫似锦,你怎晚到了?”
“大姐,我能来已经不错了!而且,我还得先铲除障碍。”闫似锦折条柳枝在手中拿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一副吊儿郎当样。
“不会吧?你把他们都杀了?!”我惊呼,他便窜过来一把捂住我口,压低音在我耳边道:“小点声,你想把狼引来啊!”
我使劲朝他眨眼,示意自己会很乖,他这才拿开手低声对我言道:“没杀,我就是弄了点*香把他们都放倒了。不过这些灵山弟子东一个西一个的,要不漏网的确挺耗费时间。”
“既然你有那好物,早点拿出来么!你也知晓我一日不亲自下山走一趟,一日心就不得放下。偏耗着我折磨我,是不?”
“冤枉啊师姐,你以为我愿意等?这些天一直哄你笑我也累啊!”闫似锦无辜的朝我瞪大眼,可怜兮兮道:“但时候未到,咱们出来了也没用。”
“时候未到?”
“是啊,时候未到。”
“那如今时候可是到了?”
“到了。”
我瞧闫似锦,他也瞧我,就又说:“早上的时候我收到一兄弟千里传音,说是终于找到篱落下落。”
“啊?!”我惊呼一声,又忙自己个捂住口,只瞪大眼睛瞧着闫似锦。后者便笑,朝我眨眨眼,“怎么样?佩服师弟我人脉广吧?想谢谢我?不用和我客气了,师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谢是不用谢了,但你想见篱落,得求我。”
我厥倒。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要点脸?!倒是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家伙!但我如今可是要用人家呢,于是便努力在脸面上做个狗腿笑意,双手拖住他一条胳膊,“求你。”
“求谁?求谁啊?!”闫似锦故作一副高傲样儿,一双眼溜溜往左右瞧,“我不知道师姐要求谁。”
趁人之危的家伙!我差点当场呕出血来,只好低声下气再说:“求你……我的好师弟。”
闫似锦这才满意,勾头瞧我,并呲牙,“好吧,那我就带你去见他。”
一个时辰后。
我累的半死,终于在随闫似锦翻过两座山趟过一条河后,停在一间木板屋前。
瞧着那木板屋,我一个劲喘粗气:“你说……你说,篱落在这儿?”
“对,如假包换的篱落。”
“他怎躲这般远?故意的吧!”
“所以说,师姐,当初我教你飞行之术是用心良苦啊。”
“切,教会了有何用?偏要我趟河!水很凉啊,会死人的。”
我拧一把湿透的裤管,欲哭无泪。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闫似锦双手环抱胸前,唠叨开。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么!”我接口,并腹诽这小子一万遍!
“所以了,未来的天官上神,说不定今儿你经历的一切都为了将来归位做准备呢。到时你可别忘了我。”闫似锦朝我笑。可我不知为何就觉得他那笑容里,竟有些惆怅。
“呵呵,我谢谢你了。恐怕再这般折腾下去,我没归位就先归天了。”
“说什么呢!”闫似锦呱嗒一声撂了脸,我却故意装作未看到他眼中情绪,只前行几步到了那木板屋前。
屋门紧闭,便是连窗子都关得严丝合缝。我与闫似锦已在门外立了良久,又是说了这般多的话,若屋子里真有人,便是个聋子也该听到了!
难道篱落已经得了风声离开了?!我心猛地一跳,忙抬手就去推门。那动作太快,闫似锦竟来不及阻止,门便已被我推开,然后我就僵住。
却见一个人背对着我,正弯腰擦桌子。
他着一件粗布袍子,发髻胡乱绾着,有散碎发丝垂在肩头。正仔仔细细擦拭面前一张本已足够干净的桌子,不时咳几声。
“篱落?”
我试探着唤一声,就见他缓缓回首……
☆、第二十五章
他眼中明显没了光彩。
那本该是双深潭般的眼,长久凝睇你时,便会令你不自觉迷失在那双眸子中包含的深情里。
可如今这双眼若还能称之为深潭,便也只是潭死水罢了。
我便双腿定住,双脚似已生在门外土里。只是僵僵地瞧着面前人,却是无法相信此人便是我识得的那个灵山大弟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觉有人拿手肘杵我,略侧目却见是闫似锦。
那小子正歪头眯眼瞧我,见我目光转向他便朝我努嘴,示意我说话。
“呃……”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何。
彼时恰是四更天,夜色正浓,屋子里有灯光透出,自后将篱落勾勒得虚虚幻幻。他却也不动,也不请我们进屋,只是傻杵着一手拎着那块抹布,与我们面对面僵立着。
“怎么,打算咱仨就这么站一宿?不想请我们进屋么?”闫似锦那小子终于开腔,却是笑嘻嘻问篱落。
篱落仍僵立着,并无措的举了举那只拿着抹布的手,目光快速在我脸面上滑过,继而投入我身后的浓重夜色中。
我心口堵的慌。
篱落原是颇具仙风道骨之人。虽兴许只是伪君子,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自内向外散发出的那股子谪仙般气质,就是无比勾人。
可眼下这位谪仙似乎被人打回原形,毫无生机,也无仙风,竟只似个市井小民一般,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衫子,手上拎着块抹布手足无措的面对我与闫似锦。
便忆起仅是几日前他还与我共赏落雪,便忆起那夜他似白电光般自天而降的落入离魂阵正中/央,危难时刻施以援手救助闫似锦。
仅是几日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令这位灵山上下最宠爱的大弟子落魄至此?
他见到我们也无太多反应,似乎是要笑笑的,却嘴角僵硬,那笑容无论如何都不能摆上脸面。
我目光便黏在篱落脸面上,瞧那张线条柔和的脸此刻略显苍白,神情也萧索目光也呆滞,看起来整个人似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儿,万分不妥。
“你,还好吧?”
僵立这般久,我便无用的只吐出如此几个不咸不淡的字来。目光自他身上移开,我想要跃过他打量他身后那间屋。
方才还迟钝的篱落便立马挪动下/身子,挡住我视线。
“我——还好。”篱落回我,并目光不自觉凝视自己脚尖。
“哦,是么。我想进屋喝口水。”我深觉篱落不妥,但他偏挡着门不令我们往内多行半步。
“出了门向左走大约几十步便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甘甜。”篱落垂眸光,不肯看我与闫似锦。
“溪水太凉我喝不惯。”他越是这般我越觉必须进屋。一时间连日来心底的所有疑问皆一股脑涌上来。
灵山掌门师父到底怎么死的?凶手又是哪个?为何一定要赖到我头上?苏姚当日不惜以赤金珠利诱我换魂,是否真真只为了替心爱之人在死前降一场雪?!
篱落不妥,很不妥,简直非常非常不妥!
我越思越想心中越不安,又想着我如今被冤枉而苏姚不见,恐怕只有篱落能替我说一句证明清白的话,即便他不想与我再有瓜葛,可至少能解开我心中疑团吧?又想着既然闫似锦如此辛苦找到此,我们是不该轻易折返一无所获的。便说完话就举步硬往里闯,而篱落豁然抬头,直视我的眼:“我都说了我很好!至于灵山的事我也无话可说。你不要再来问我!我累了,想歇歇。”
“我又没说问你灵山的事。”
“钱招招,你闹够了没有?!我与你早无瓜葛,当年我就说的清楚,你我同是仙门中人,虽所在门派不同,但毕竟都为了飞升成仙。而且你又是那样的身份,自然更该勤于苦修,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我脚步滞住。
“你说什么呢?谁缠着你了?别侮辱我师姐!你以为你是谁?!”一直装自己不存在的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