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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居然黑了。欧阳从不平静的睡眠中醒来,几个仅存的队员坐在屋里呆呆地看着他,虽然没有何莫修YY的那样人声鼎沸,但也足以让欧阳高兴了,只是,目光扫过,还是没有他最牵挂的那两个人。
何莫修安慰他:“思枫同志还没来到,可能因为她是游击队长,路上被那些国军给阻了…… 你放心,她反正知道这个地方,国军也不会当真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欧阳感激地看他,尽管心里还有担忧。
外面有声音,何莫修出去,看到六品领着全福来了,全福抱着个孩子。
“欧阳的?”何莫修很是惊喜。
全福点头,何莫修赶紧进去报告:“全福带着孩子来了,你的女儿。”
活力重又回到欧阳身上,他起身,几乎是从全福手里抢回了孩子,不过抢的很轻柔。
何莫修正在为欧阳高兴,没留神六品拉住了他的衣袖:“小何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六品一直将他拉到外面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才停步,何莫修看着他的脸色,不详的预感像融化的干冰一样从足底升起。
“小何,我求你,有件事,你能不能别跟我抢……” 六品开口,迟缓而含混,“我想带龙妈回窦村,我实在……离不开她。”
恐惧和难以置信袭上何莫修,他一把扯住六品的衣领恶声咆哮:“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带龙妈走!…… 他呢?!他上哪儿去了!”
人高马大的六品此刻反倒成了瑟缩的小鸡,泪水在那张淳朴的脸上纵横奔涌:“文章他……他让我瞒着龙妈,就说他又出去野了,跟国军一起,过个两三年就来接她…… 可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你,瞒谁也瞒不住你!…… 他只让你——好好活着。”
何莫修松手,呆立。方才的愤怒仿佛耗尽了他后半生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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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BE版)
1964年10月16日,我国自主研制的原子弹爆炸成功,举世震惊。太平洋对面的A国和我国北部的S国,对我国的武力威胁和核讹诈就此落空;
1967年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媒体形容它“比十个太阳还要亮”。从原子弹到氢弹的过度仅仅用了两年零八个月,这个难以置信的奇迹更是震惊了A国和S国。
奇迹是由中国人创造的,然而除了少数机密中心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具体是由那些人创造的。以至于一位参与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回家休假时,他的妻子听到广播中播放原子弹爆炸的新闻,感慨地跟丈夫说:“唉,这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惜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是一群几十年内都无法拥有公开身份的人,工作在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渺无人烟的戈壁滩,除了中间的基地之外,外围数百公里都是无人区。这里基本上与世隔绝,就连那场声势浩大的内战和席卷全国的运动,到这里的波及都很少,因为最高领袖的特别关照。
然而有一些事情总是无法禁绝的,那就是过日子。无论在哪里、无论条件多么恶劣,人们总得衣食住行、迎娶婚嫁。基地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原子弹和氢弹都已爆炸成功,整个气氛自然轻松下来,很多当年忙得顾不上个人问题的工作人员,包括科学家和解放军指战员,都开始陆续地关注起来。
基地的邓主任是个老资格的政工干部,出了名的热心肠,对大伙的个人生活一直非常关心,而且眼光极准,经他搭手牵线的美满婚姻已有十几起。此时,他正在跟一位科学家谈心,这位的个人问题他已经关注了十几年了,一直是个心头的疙瘩。
“老何啊,十年前你跟我说不做出原子弹就不谈个人问题,现在氢弹都爆炸了,总该考虑了吧?来,看看这几张照片,喜欢哪个跟我说一声,我去跟她谈,保证一谈一个准。”
被称作“老何”的人身形瘦削、面容安详、看起来四十上下的样子。他捱不过邓主任的面子,拿起照片来一张一张地看。那是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有穿军医院护士制服的,有穿基地小学教师统一工作服的,微笑的脸上带着对幸福生活的期望。
“都这么小啊,邓主任,我这把老骨头太委屈人家小姑娘了吧?”
“老骨头?哈哈,你别逗了。回去找块镜子瞧你那脸,哪里像个五十多岁的人?要不是你的年龄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比我还小着三岁,我看我都该叫你一声小何才对1邓主任开了个平易近人的玩笑。
何莫修低头假装看照片。他很不愿意邓主任叫他小何,那个称呼只属于那些特定的岁月——和特定的人。
邓主任的玩笑没有得到回应,有点尴尬,不过看到何莫修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就释然了。
何莫修看了没一会,还是将照片递回去:“实在麻烦你了邓主任,可是——我真的不能要。”
“为什么?你还那么固执——”
“不是固执,”何莫修苦笑,“前段时间休假时我到协和医院检查了下身体,由于核辐射过量,我已经没有能力做爸爸了,怎么能误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
邓主任大惊失色:“啊?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
“是真的,”何莫修的神情倒是很平静,“核辐射对人体的影响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我倒是很高兴,用自己的身体为大家敲了个警钟。”
“唉,老何啊,老何……”邓主任难过地站起来拍拍何莫修的肩膀,想安慰又不知从哪里入口。
“别难过了邓主任,我知道你一直关心我。其实有件事你帮了我最大的忙,直到现在我都很感激。”
“……什么事?”
“我刚来的时候,你专门告诉我,我们研制的东西不是为了杀伤敌人,而是为了御敌于国门之外。有你这句话,我才能安心做研究的。”
御敌于国门之外。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有着非一般的意义。
是谁曾经坐在他身边,CJ地45度望天,苦涩却又掷地有声地说:军人的本分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那不是我的功劳啊,我只不过如实转述主席和总理的话而已。”邓主任的话将他从思绪里拉回。
何莫修笑笑:“那也对我居功甚伟了。”
……
谈心结束,何莫修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间简单而整洁的单身宿舍。
物理学家的感觉通常都异于常人,例如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的“潮,物理学家们感知它们却像感知身下的椅子一样具体。基于这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很多时候,何莫修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住的。
戈壁上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再热,夜晚也是冷的。何莫修怕冷,然而每当他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就能在朦胧中感觉有人火热的四肢环抱着他,他在耳边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小何,小何,小何。
深情而又绝望的,柔情缱绻的,急切渴求的,带着征服意味的,哽咽着泪水的,……惶急恐惧的。
一遍又一遍,他用各种声音呼唤那个永远不变的称呼,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我爱你,小何。
何莫修打开床下的暗柜,那里是他的回忆。几张发黄的照片,一个怪模怪样的瞄准镜。照片上,年少轻狂的国军上尉,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桌上的镜子照出了何莫修自己的容颜,略微花白的鬓角,眼尾的细纹,被戈壁滩的烈风吹得粗糙的皮肤。镜子照不到的地方,他的皮肤也变得松弛,骨骼已经开始疏松。
他已经开始变老了,而且还将一直老下去。不变的大概只有瘦削的身材,手腕比以前还要细。
龙文章总是喜欢一只手抓住他两只手腕,压在脑后。这个姿态让他又羞又气,偏偏自己力气实在太小,来硬的十个他也不是对手。还好龙文章也不会当真惹他生气,每次逗他一会儿就会放手,他最受不了他的恳求。
只有一次,他不顾他的反抗他的哀求,将自己的力量和热情全部倾倒在他身上……那一夜折腾得他筋骨欲断,差点起不了床。
回忆让何莫修的脸上烧出一团火苗,但很快,热量都集中到眼眶上去了。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他将照片推开以免沾上泪水,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恸哭。
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小鬼。
亏欠别人的东西全都还清了,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
你跟我说我“去去就来”,结果你再也没有回来;
你答应跟我一起变老,我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