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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李飞白吃完之后道,“这东西,说好吃也好吃,说不好吃也不好吃,众口难调么,所以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可跟我没关系哦。毕竟我觉得好吃的东西,别人或许会觉得不好吃也说不定。我觉得不好吃的呢,别人说不定会觉得好吃,对不对?”
王宝钏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报复自己端着槐叶冷淘给他设的套,王宝钏第一次发现,原来李飞白也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
“需要这么认真吗?其实你是想说好吃吧?”王宝钏追在他身后锲而不舍的问。
李飞白摆摆手道,“我不告诉你。”
“小气鬼。”
“我小气,不是鬼,不然还不吓死你?”
王宝钏摸着鼻子笑了,知道他应该是肯定了她的手艺,于是不再追问。
晚上,李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册书卷,居然很神奇的都是她最喜欢的传奇故事,还有山海经,搜神记,都是很具有趣味性的。
王宝钏开心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的喜好啊,”说着就翻开字典,打算一一对应。
李飞白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种脑子,装不下那些高深的东西。”
“其实是你自己只懂粗浅的东西吧?”
“要不要我背四书五经给你听?”
“你是打算让我直接睡过去吗?”
“所以说,还是给你看粗浅的比较好。”
两个人唇枪舌剑了半天,书却一页没看,李飞白开始说的第一段是《霍小玉传》,故事说的是霍王的女儿霍小玉被生活所迫沦落风尘,遇到风流的李益,本约定终生,谁知道李益负心薄幸,做官之后,抛弃了霍小玉而与卢氏成婚。最终霍小玉抑郁而死,而李益也因为霍小玉冤魂不散,结了三次婚最后都失败了。
王宝钏默默听着李飞白讲述,对于这种故事,其实古今之中都不罕见,她抬头问李飞白道,“如果是你,你会抛弃霍小玉吗?”
“我不会去召歌女,因为我没钱。”李飞白回答得很直接。
“如果你有钱呢?”王宝钏只是想知道,男人是不是心里面都有这种阴暗的一面。
但李飞白看着她,却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遂道,“有钱也不会。”
“为什么?”
李飞白不知该如何解释,可能是从小受够了用情不专一的苦楚,却也深知相爱的两个人被背叛折磨的痛苦,所以他告诫自己不能重蹈上一辈人的覆辙。
李飞白没有再回答王宝钏,王宝钏于是也不再问,隔了一会儿,李飞白忽然问王宝钏道,“如果你是李益你会怎么做?”他没有问如果她是霍小玉会怎么样,因为直觉她不会是那种女人。
“我不会是他。”王宝钏的回答也很直白。
“为什么?因为你不是男人?”
“不,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每个人对感情都应该忠贞,忠于自己的所爱,不过我这种想法,会不会很,额,奇怪?”本来想问自己这种想法会不会很老套,可是王宝钏却觉得不对,她这会儿算是古人吧?但是,在古代,忠贞却只是针对女人而设的一道束缚自由的屏障,于男人却一无羁缚。
“忠于他一生一世吗?”李飞白回避了她的问题,却反问道。
“不是,在爱的时候忠诚,在对方不爱了的时候让对方自由。”
“这会不会很不公平?”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似乎问题被绕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两个人没有继续探究对方的答案,王宝钏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个的问,然后翻开她的字典,一一对照了起来。很幸运,这本字典一直被她和生存手册放在了一起。
李飞白这个老师显然比梅花敬业很多了,他就像一本活的说文解字,能够把每个字溯源,然后根据部首笔画跟她讲解,甚至还会写象形文字,让王宝钏很惊讶的问他以前是不是教书先生。
李飞白当然不是教书先生,可是他的教书水平却是一流的,而王宝钏显然不属于那种对读书毫无兴趣的人,她能够准确的找到相对应的简化字,也能够记住那些繁复的繁体字,毕竟是一流大学的双学位毕业生,只要用心就没有什么学不好的,所以两个人都觉得与对方一起学习并不算一件痛苦的事情,反而偶尔聊一些彼此都不知道的事情,还能增加学习中的新鲜感。
因为晚上点蜡烛的话花费比较大,王宝钏在第一支蜡烛点完的时候结束了今天的教习。
两个人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分别回到二楼和衣躺下,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交流,可是听着王宝钏匀长的呼吸,李飞白心里充满了温暖的感受。
月光斜穿过天窗,映出她香甜的睡颜,许是白天太劳累了,让王宝钏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李飞白侧身,细看她姣好的容颜,至此,他真的完全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哪怕她逃了婚也一样。
☆、第 28 章
王宝钏的烧卖作为一种新的吃食,正受到长安城广大吃货百姓的强烈关注。
因为购买量大,几乎每天早上一开坊门,宵禁一除,就会有不少人来此吃槐叶冷淘和烧卖。
虽然槐叶冷淘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可是因为王宝钏做的面条筋道,汤头鲜美,配料清爽,所以不少王公贵族子弟也都慕名而来。
李飞白这时候突然很想继续把自己的脸蒙起来,熟人太多,实在让他认不过来。上次假公济私与国子司业聊了半天,国子司业此后就时常分批像带春游一样带着他的学生们来光顾,学生们很兴奋,因为听说老板娘很漂亮。
王宝钏每天一身大汗的做烧卖,却让隔壁的骆二娘非常眼热,不时到她家门前转一圈,虽然是无聊之举,但她内心总想隔壁这个食铺能出点什么乱子。不过骆二娘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隔壁这位小郎君的眼神扫到她的时候,她总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
这天是休沐日,同样是一大早,王宝钏已经把成品都准备好了,站在门前伸懒腰。
排队的人群中,看到漂亮的老板娘在门口像猫咪一样伸展腰肢,纷纷发出了各种古怪的声音,斜对面的骆二娘把门砰的一关,王宝钏摸了摸鼻子。
正要悻悻得往回走,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身娇呼,“呀,三娘子。”
在长安街头,这种称呼非常多见,毕竟谁家不能生个十七八个的女儿,弄得家家都有三娘,实在不算稀罕事情。
不过这声娇呼听来有些眼熟,王宝钏回身,在排队的队伍中,站着个圆脸上有雀斑,蒜头鼻,额头上爆满痘痘的小娘子。
“梅花啊。”她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梅花见王宝钏还认自己,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周围人都看着她们,这让王宝钏有些不自然,从人群里牵过了梅花,从蒸笼上拿了两个烧卖递给梅花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梅花拿着烧卖,愣愣的看着半天,突然就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王宝钏被她的眼泪弄得无所适从,背后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身就看到阿不思耶尔对她咧着嘴笑。
“哟,宝钏,你怎么把这位小娘子弄哭了?”
跟王宝钏熟了之后,阿不思耶尔每天过来蹭饭,顺便问王宝钏有没有想出办法帮他卖掉那些香料。
“不是你弄哭的吗?”李飞白站在门前双手环抱胸前,冷峻的目光扫在阿不思耶尔身上,阿不思耶尔缩了缩脖子,嘻嘻笑道,“哎,追宝你又开玩笑了。”
李飞白这会儿正式对外宣称自己叫王追宝了,对于阿不思耶尔的话,他直接的反应是往天上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梅花哭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莫名其妙,连忙掏出手巾来擦干了眼泪,双手捧着烧卖叹了口气。
王宝钏一手搭在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来,先吃了再说,有事我们进去说。”说完就把梅花往里面拖。
阿不思耶尔的脸皮厚,跟着一起蹭进去了,却在门口被李飞白飞来的锅勺敲了一下头,整个人晕在原地三秒钟。
这个反应比常人慢半拍的胡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身看着李飞白毫无歉意的平板脸,李飞白张口道,“抱歉,失手了。”
阿不思耶尔笑笑道,“无妨,无妨,”心里却在想,怎么好像他每次来这个王追宝总会不小心失手?他的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李飞白心里却想的是,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阿不思耶尔在后院中站着,等着王宝钏给他开后门拿烧卖,王宝钏却在楼上听梅花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