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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闻言一笑,将他脚按进水里,语重心长道:“须知有句俗话‘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这基本功虽然简单枯燥,但却是重要。为师当年便也和你们一样,对此不屑一顾,没将你师公话听进去,待自己意识到,却已于事无补。”
他语速不疾不徐,正好让两人边听边琢磨,申屠行冲重重点头:“师父,弟子记下了!”丁跃忽然叫道:“师父,我们师公是谁?”
“你们记好,他们七人武林中人称‘江南七怪’,其中排行第二朱聪乃我授业恩师,绰号妙手书生……”谢曜将江南七怪名号一一给二人说了,两个孩子越听越有趣,央着他再多讲一些他们故事。
丁跃忙道:“师父,那师公人哪里,我们去找他们!”
谢曜闻言一怔,只道:“应东海桃花岛,日后有时间,便带你们去见他老人家。”
到了傍晚,谢曜从哪结冰小溪中弄出几条鱼,给两个孩子熬了鱼汤。不出所料,他二人先是大呼味道奇怪,但慢慢地竟也将这鱼汤接受,谢曜看眼里微微一笑,似乎感受到当初天书熬汤几分心情。
两个孩子坐桌边,边吃边追问,让谢曜继续讲故事。
谢曜既已成为他们师父,当然不分彼此,给他们讲江南七怪,讲自己义兄郭靖,讲同门师妹,讲江湖上奇闻异事,末了谈到自己母亲,申屠行冲果然一愣。
“师父,你……你难道是蒙古人?”
谢曜笑睨他一眼,反问:“我若是蒙古人,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么?”
申屠行冲想到自己父亲临死前叮嘱,纠结半晌,突然抬头,坚定说:“就算师父是蒙古人,你也是我师父。”
谢曜心下感动,同他将自己和乌日珠占关系说了,末了教导他俩:“不管是蒙古人也好,金国人也罢,皆有好坏善恶之分。申屠庄主话,你听一半便好,倘若对方是残弱妇孺,只因是蒙古人,你若将其杀了,岂不是和残暴恶徒毫无分别?”
申屠行冲和丁跃一想理,点点头道:“师父,你说得对,我们只杀奸恶歹徒之辈,不论其它。”
丁跃将鱼叼嘴里,汁水流了一桌,谢曜找来抹布将桌子擦干净,板着脸道:“好好吃饭。”丁跃吐了吐舌头,忙端坐好。
“对了师父,我们既然有七个师公,一个郭师伯,那有没有师母?”
谢曜本欲喝汤,乍然听到此话,差些将汤碗打翻。
他愣了片刻,朝二人道:“嗯,你们师母不。”
丁跃追问道:“她去哪儿了?”
“她和你们六位师公,还有奶奶,待一起。”谢曜说到此处,语气抑郁。
但此时此刻申屠行冲和丁跃都已经知道他们亡故,两人低头,皆不敢再问。待谢曜去厨房给他们盛饭,丁跃才对申屠行冲小声道:“师兄,以后咱们听师父话罢。”
申屠行冲郑重点头:“嗯,师父和我们也是一样。”
谢曜站窗外,听二人窃窃私语,商量着怎么讨好自己,不禁微微一笑。
※※※
申屠行冲和丁跃练功愈发努力,谢曜心底暗暗琢磨到底教他二人甚么功夫。
他所学武艺虽然驳杂,但有很多功夫都不能外传,例如六脉神剑、全真教一派。经过大半月观察,谢曜发觉申屠行冲倒适合走刚猛一路,他用双斧趁手,不如将自己所习得九阳神功传予。而丁跃擅用铁扇,他自然会将朱聪功夫数传授,但也不会厚此薄彼,九阴真经他虽然只练了小部分,但他若向郭靖求取全册,也并非难事。
谢曜暗暗打定主意,便开始教二人基本盘打。一阴一阳,相辅相成。两人年纪尚小,待他们功力扎实了,再授这两门绝技不迟。因此谢曜先将自己少室山悟出那套无名拳法传给申屠行冲,后又将分筋错骨手招式教给丁跃,让他二人由简入难,先慢慢练着。
眼看年关将近,谢曜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小镇,让他们自己选喜欢东西,顺便往书肆买了一车书籍,准备教他二人识字。内功心法重心领神会,若练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能炼至高深武艺。
好申屠行冲早前临安书院学过不少,他一边自己学习,一边辅导丁跃,二人上午背书,下午练功,日子一晃匆匆流逝。谢曜每日看着他们练功,便想到自己那日同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三大高手交手之时,无意间使出功法。
学海无涯,武道无边。
谢曜他生平所学,已是骇人听闻。博采众家固然甚妙,但也不免驳而不纯,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又有走火入魔之危。何况这些武功始终是前人所留,并非自己感悟,不管如何去练,始终不能达到天人合一巅峰境界。他自从涅槃炉后,武学修为已高于五绝之上,武功也是人所悟出,何不别创蹊径,卓然自成一派?
思及此,谢曜不禁握紧双手,隐有跃跃欲试按捺不住之感。
到了除夕那夜,师徒三人围着壁炉烤火吃饺子,申屠行冲自告奋勇和丁跃互相拆招,让谢曜指点。拆得百余招,两人都累了,谢曜朝他们招招手,转身取出一对精钢板斧,和一柄精铁折扇。
申屠行冲和丁跃大喜道:“师父,你这是送给我们年贺礼么?”
“看是否趁手?”说罢,他双手一扔,将武器分别掷给二人。
申屠行冲扎了个四平马,双手一举,左右稳稳接住;丁跃却是耍了个花式,旋身将折扇“刷”一声展开,遮住半张脸,眨眨眼睛:“师父,我俊不俊?”
谢曜一笑,伸手揉揉他头顶,丁跃立刻杀猪般叫起来,进屋去找梳子整理他发型。
待三人玩闹够了,谢曜才对他们正色道:“自明天起,为师便要上玉京峰闭关,你二人山下万不可惹是生非,好好练武,切莫落下。”
申屠行冲不解,“师父你要闭关多久?那玉京峰上没有吃,要不要我和师弟每天给你带饭来?”
“不必,那山峰太高,你二人上去太过危险。”谢曜思忖半晌,“时间应该不长,无须担忧,我随时都会下山找你们。”
两人一听时间不长,皆松了口气。
门外放了鞭炮爆竹,两个孩子依偎门前守岁,不到子时,二人便已经沉沉睡去。
谢曜从屋中步出,将申屠行冲和丁跃抱回房里,洗了手脸,掖好被角,轻轻掩上房门,方才迎着漫天风雪,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长孙地雷
第133章 坐忘玉京
谢曜独自漫步高峰,一人默默无语,竟于黎明前来到玉京洞外。
顶上云雾缭绕,朦朦胧胧,雪地反着银光,冷风吹乱狐裘领上绒毛,他不禁微微一眯双眼。
洞口依旧原地,黑漆漆看不见里。谢曜走上前,迟疑片刻,忽然抬手,运用劲力,徒指洞门左右题“能变人间世,倏然是玉京”,随即又洞口写上“玉京洞”三个大字。
若有人见得他徒手岩上刻字,便是擅用指法一灯大师都会为之惊诧,须知道练功手足头,只有指力为难练,而刻字需长时间灌注内力而非一瞬。
谢曜写完,仰头愣愣看着那几个字,风雪中站立良久,心中却想,这世间是否真有琼楼玉京?生者不能晓,死者却见得,就好比相隔尘寰,一天,一地,互相思念,却永不能相会。
洞中景色依旧瑰丽无比,倒悬冰凌映出谢曜身披狐裘身影,谢曜微一怔然,立时背过身去。他不愿看见自己一个人模样,谢曜叹了口气,暗暗提醒自己不可沉浸于相思之苦,人生短暂,江湖路还长,他忙面对寒潭,盘膝而坐,默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摈弃杂念,不再想别事。
他回想那日无意中使出功法,乃由先天功为辅助,颇得先天之境。于是谢曜从头开始,将全真教基础心法一一运行十二周天,过得良久,当初涅槃炉中生出那股混沌之气开始随全真心法游走,谢曜渐渐感觉所过之处,筋脉好似被震断再重续接一般,运行周天越多,这份疼痛之感便愈发剧烈。他额头隐隐见汗,早已忘了身处何地,此时丹田处气血翻腾,耳闻雷鸣,四肢百骸剧痛齐痒,以前那股驳杂内力又隐隐有破土而出之势。谢曜理智尚存,他心知魔由心生,不闻不见,方是真谛。练功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常会生出幻觉,而不管此时疼痛、耳鸣,一概当其虚幻,毫不理睬,方不致走火入魔。
谢曜不知挺过了多久,但觉那混沌之气忽然变得柔和,好似一只已经被驯服野马。然而这时暂时迹象,谢曜不等歇息,记起“大道初修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