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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可以洞悉男人的一切。
范思辙动了动嘴唇,这才发现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颤抖。
“……你怎么来了?”
“因为想来。”
“你的样子太好认了,以后不要来了。”
“……好。”
两个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长久的分离让他们无法迅速地找到话题,不要指望这两个人会坦然地将想念之类肉麻的话语挂在嘴边,男人之间的爱情永远不可能像男女之间那么卿卿我我,他们安静地背靠背坐着,彼此的温度透过并没有接触的背部互相传递。范思辙感到那股热流顺着背脊延伸、舒展、奔涌向四肢百骸,最终又汇聚在一起聚焦在捧着咖啡杯的右手上,与透过杯壁传来的咖啡的热度相融合。
这就够了,足够了。
范思辙动了动袖口,一枚轻巧的优盘很快落入掌中,他要做的就是找个掩人耳目的方法将白兰部队的部署情况交给XANXUS,通过网络范思辙很难将这些资料交出去,毕竟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网络监控措施做得近乎完美,因此这些资料的得来也绝非易事。
“喂,垃圾。”XANXUS微微仰起头,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刺眼得绝望,“这些事情完了以后,我们……”
一声轻微而近在咫尺的爆炸声淹没了XANXUS的话。
XANXUS微微侧过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穿着严谨的正装的少年一脸茫然地坐在他身后。
十年前的范思辙。
XANXUS了然,该死的十年后火箭筒。
少年范思辙显然无法适应现在的情况,虽然和超自然科学家威尔帝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偷偷溜出宴会又在喷泉旁边遇见了白兰,两个人没交谈多少句自己就被突然出现的抗着火箭筒胡乱撒泼的小孩子轰到这里的原因。
“喂垃圾。”
范思辙忽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声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个声音简直犹如天籁,他刚刚想循着声音向后望去——
“不要转头。”那个越发低沉粗糙的声音向他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在这里待上五分钟就好,不要说话,我们已经被监视了。回去之后把这里的事情忘记,不过我允许你回去后询问关于火箭筒的事情。”
“还有,垃圾,回去以后找个女人,然后和她结婚。”
——在这个未来我们已经错误了,我不希望其他的你跟随我无休止的堕落。
XANXUS迅速说完,语气始终平稳,范思辙却一头雾水,但是他按照XANXUS所说保持了沉默。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XANXUS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一句大废话。
五分钟过得很快,范思辙只来得及辨认出窗外广场南面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店铺长得极像自己的赝品作坊,顺便给广场后面的那座纯白的摩天大楼贴上风骚的标签,他掐着时间看了看手表,然后轻声开口:“再见。”
“唔。”他听到男人淡淡地回答。
又是一声轻微的爆炸声,咖啡店中的音乐充当了很好的消音器。
XANXUS知道这个时代的范思辙回归了,所以他继续:“这些事情完了以后,我们去旅行吧,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埃及和中国西藏。”
他期待中压抑着雀跃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喂垃圾,你聋了吗?”
“垃圾,回答我。”
“垃圾!”
“范思辙!”
他低声吼叫,鼻腔飘进淡淡的腥甜味,忽然一种不祥的感觉升腾,多年的刺客生涯让他对死亡的气息无比敏锐而熟悉。
于是他转过头。
年轻苍白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头颅以一种幻灭的姿态仰视咖啡店的屋顶,巨大的创口贯穿整个胸膛,殷红的血液渗透出来,在白色的衬衫上开出一朵朵喧嚣的花。男人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开,透露着错愕与不甘的讯息,十年后的范思辙死在了十年前的某个地方。
死亡地点不详,死亡时间无人相信,凶手不明。
这注定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悬案。
“啪哒。”
轻巧的优盘从范思辙原本握紧的手掌中滑落,砸在XANXUS的脚面上,XANXUS感到全身上下都传来尖锐的痛感。
XANXUS抬起脚,然后踩下去,一脚,又一脚,又一脚,直到那枚优盘粉身碎骨。
XANXUS的手覆盖上范思辙微睁的眼,他柔软而纤长的睫毛似有若无地擦过他布满茧子的掌心,有点像眼泪滑落面颊的感觉。
流泪也许……就是这个感觉……吧?
XANXUS一手抱起范思辙尚还温暖的尸体,一手掏出手枪向两个方向开枪,子弹踩着黑色的步子在一片恐慌的尖叫中打碎咖啡店的玻璃向隐没在黑暗处的两个探子冲去,尖锐的玻璃碎片将XANXUS的天空笼罩得波光潋滟,绝望的阳光折射成了巨大的网子。
它们牢牢将XANXUS束缚。
这一天,XANXUS误杀了很多平民,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的暗流随着范思辙的死亡和XANXUS的杀戮被正式搬到了台面上。
任何战争都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眼下这个借口无疑是最好的。
开战了。
远处教堂的钟声在晨光中叮叮当当地敲响,广场上的和平鸽被惊得凌空飞起,阳光照在他们雪白的羽毛上犹如为它们染上了淡淡的血红。
远处的钟声依然不知疲倦地鸣奏,就像是那战争的号角。
吹响了。
——喂,垃圾,你等着,我会给你带去很多很多陪葬品。
十年后的血雨腥风对十年前的范思辙过于遥远,他对于“自己”的死亡一无所知,当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时,白兰依旧站在原地微笑着等待他:“欢迎回来。”
“您知道我去了哪里吗?”
“十年后的世界啊。”
“……那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问彭格列十代目的话更合适呢。”
“说起这个……您今天在这个宴会上有什么收获吗?还有您胳膊上的血迹……?”范思辙委婉地询问白兰此行的目的,在这个宴会上白兰既没有对食物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也没有像其他为数不多的应邀者那样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大献殷勤,他和范思辙一样,被引荐之后马上窝在大厅的角落里远远地观望远处的盛况,唯一不同的是白兰的眼睛似乎始终盯着那位年轻但看上去有些许懦弱的彭格列十代目,而范思辙的眼睛盯着的是满桌的珍馐。
“我啊,我只是想来看看以后的对手究竟是怎么样的而已。至于这些血迹……”月光下的狭长眼眸睁开,一泓淡色的湖水流泻出来阴凉了四周的温度,“刚刚有一只小猫撞破了我的小秘密呢,所以我把他赶回家了,真是可惜呢,我还是很喜欢那只小猫的。”
“呐范思辙,我觉得我似乎吃亏了呢。”
“……哈?”
“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只是把我带进来转了一圈而已。”
奸商这个东西是到处都有的,但是像白兰这样奸得如此坦然倒是不多见,对此范思辙颇感头痛,如果白兰这家伙狮子大开口的话他可受不了。
“好,好吧,你要什么?”
白兰俯下身,他似乎很喜欢在范思辙面前俯身,早上的铃兰花的香水味道顿时浓郁起来。男人转过头,坚硬的白色头发扎上范思辙的额头,轻轻刷过带起一阵毛绒绒的痒意,温热的鼻息清浅地喷上范思辙的侧脸,潮湿而灼热。
很快范思辙感觉到有某种柔嫩的东西在脸颊轻轻擦过,带起了无人可以察觉的嫣红的痕迹。
“嗯,这样就可以了。”白兰很快便直起身,随即转身离开,“今天很愉快呢,再见。”
范思辙不由抚上脸颊,他觉得那里还蒸腾着难以名状的热气。
他他他他他居然被男人吻了?!
第十章
月亮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它是个大大的亮亮的自己不会发光的球。
它是一个意蕴丰富的文化意象,它几乎囊括了悲欢离合、纯洁无瑕、迷离彷徨、离愁别绪、古今之叹等等等等一切情感与积淀。
所以今天我们也要从月亮说起,没错,就从月亮超乎常人的偷窥专用体质开始说起。
不可否认的是,在无数“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时刻,月亮作为唯三的知情者八卦了全世界的情侣们,她骄傲地凌驾在人类的头顶,几乎看遍了所有限制级乃至18N22N大片。
——去死啊你这个混蛋再这样下去人家光看个开头就知道你又在凑字数!
当云雀恭弥从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出来时,不由开始懊恼自己的过于冲动,仅仅凭小婴儿向他开出的那一张名曰“可与Reborn随时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