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你还不能下床活动,不过我们的医术很高明,只要持续复健,很快就能再下床活动了,到时候如果想去什麽地方或有什麽执著的话可以告诉我。」草壁笑著替他关了灯,吩咐要他多休息之後便离开了。
云雀愣愣的坐在床上,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动了动手,确定自己真的还活著,掀开衣服看见肚皮上刻著好大一条伤疤,不敢想像半年前里头的器官通通掉出来的惨状。
窝回被子,他什麽也没和草壁透露,感觉自己就像成了一个哑巴。
静下来听见外面的雨声,不知道骸现在怎麽样了。
(待续)
6918…蓝执事(第25章)
几个月後云雀终於能自由下床活动了。
草壁因为在皇宫工作,大概两星期才能回来两天,不过云雀倒是和照顾他的那些弟兄们混的很熟,熟到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会跪下来叫他老大。
他请人替他重制了一双拐子,自己原本的留在牢房的床边没带出来,这段时间他有空就练练身手,也当作是复健,不过倒是可怜了那几个弟兄。
等到最後的绷带也拆下来了,他的复仇计画也要开始了。
「想跟著我去皇宫?」正从冰箱拿出牛奶倒进杯里的草壁哲矢讶异回过头,看著那个身高比他矮一截的男孩扯著他的衣角,用小动物一般的可怜眼神望著他。
他递给男孩一杯牛奶,困扰的抓了抓头发,後者乖乖的喝起牛奶来。
这个孩子自从醒来之後就什麽资料也不透露,连名字都不肯说,而且是在地下监狱附近发现他的,万一这个孩子其实是罪大恶极的犯人要怎麽办?他之前听说了有一名八岁的S级罪犯逃跑了,而且恰巧和这孩子是同一天。
「你待在这里很安全,而且大家都很尊敬你,你真的还要再回皇宫吗?」
男孩给他的答案是微微的颔首。
草壁蹙紧眉,看见男孩的眼神如此坚定,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是在国王身边担任传令的,国王最近情绪有些不稳,记得别被他看到了。」
云雀应了声好,蓝色的眼珠染上一层浑浊。
偌大的皇宫和以前一样毫无改变。
草壁因为担任国王传令,容易遭别国杀手暗杀,虽然本身自己也就是卧底的,也没安什麽好心,但他还是依照规定走隐密的暗道通进大厅。
「听著,待会我见国王的时候,你就先躲在帘幕後面,好吗?」草壁一路细心叮嘱,云雀敷衍的应了几声,心里只盘算著待会要怎麽复仇。
不管是妈妈,或是骸,甚至自己,那个男人犯的罪已经不可原谅了。
更何况他身为一国之君,还放出假消息说母亲是病死的。
握紧拳头,拐子藏在斗蓬里叮叮当当的响,他咬牙。
再见到父王时,竟发现他的面容无比憔悴。
云雀依约躲在帘幕後,愣了愣,看著那个从前威风的男人有如行尸走肉。
「国王陛下,您今天身体还好吗?」替国王倒了杯水,草壁鞠躬问道。
「不、不好。。。我彷佛每晚都能看见我的亡妻,我的儿子…」接过水却失手让液体都泼到了自己身上,国王的手抖的厉害,两眼空洞无神。
「陛下,那麽今天的报告事项是…」
「别说了,你先出去吧。」
见国王无力的挥了挥手,草壁又掬了个躬,走下铺著红毯的阶梯。
然後他猛然想起,帘幕後面还躲著那个男孩,自己就这麽出去了,要是国王还待在这里不走的话,那男孩岂不没有出来的机会?
草壁刻意放慢脚步,额角冒著汗,现在只好把男孩介绍给国王了,现在的国王这麽颓废,应该不会去看过罪犯长什麽样子的,不,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怎麽了?还不快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啊,我就让你永远的静下来。」
清朗的童音响起,云雀从帘幕後窜出,冰冷的金属拐子抵住国王的咽喉。
草壁大吃一惊,吓得跌坐到地板上,国王也讶异的回过头,对上一双冰冷的凤眼。
「记得我是谁吗?你杀不死的儿子。」
咧开嘴扯出一抹冷笑,原以为自己会有些恐惧,但是那一刻却好像完全失去了情感,握住拐子的手十分平稳,语气也冰的不像是自己,透过父王放大的瞳孔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影,眼里没有湛蓝。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当他听见国王的遗言,手里的拐子已经无法停下,一击爆破父亲的脑袋。
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云雀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麽,国王的脸上带著泪带著笑,安稳的闭上眼睛像是自然死亡的,云雀感到有什麽湿湿热热的液体不停从眼里流出。
──他母亲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
转过身,拐子指向跌在地上双腿发软的草壁哲矢。
不属於自己的血液滴上红色地毯,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风乾之後将留下黑色的烙印,就和今天这个烙在心底的印记一样,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是多复杂的心情。
「我,云雀恭弥,并盛帝国第十八代王位继承人,在此以逼死皇后、谋杀王子、诬陷贵族,以及无故逮捕六道骸的罪名,将第十七代国王予以制裁。」
他相信草壁最後会向他磕头宣誓永远服从,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威严有魄力。
而是他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两痕泪水。
几天以後他们在国王的寝室里发现了遗书。
上头清楚写著「我将不久於人世,如果我的儿子还活著,请将王位传给他。」让云雀恭弥再一次放声大哭,痛彻心扉的,像什麽紧紧揪住他的胸口,令他窒息。
接著,他们在广大的後花园为国王举行了葬礼,那天轻飘著细雨。
云雀依然坚持不肯向外界公开自己的身分,因此即使全国人民出席,他仍穿著斗篷躲在角落,却刻意细心打扮草壁,让大家勿以为草壁就是那个即将继承王位的王子。
熊熊大火燃起时,祈祷的人民终於都散了。
「草壁…我在此宣示,过去软弱的我将同父王一起葬身於此。」雨珠打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映著熊熊的火光,他远望著正渐渐烧成灰烬的後花园,眼神坚定。
在这里,捡到属於自己的黄色鸟儿。
在这里,拍下第一张和家人们的照片。
在这里,和骸一起面对星空许愿。
在这里,火葬父亲。
在这里,火葬过去的自己。
在这里,火葬和骸一点一滴的记忆。
──在这里,永远失去拥有骸的理由。
他感到喉咙有些乾涩,感觉湿热的液体在眼中打转。
但从今以後,自己绝不会再轻易掉下眼泪。
在亲口和骸说出事实为止,他绝不会正大光明的承认自己就是王子,因此就苦了可怜的草壁,成为了云雀的替身,还被擅自改名叫什麽「云雀哲矢」的,然後假装自己收养了一个叫「草壁恭弥」的人,为了避免有人认出他们,还因此将皇宫的下人全都换掉。
草壁和他那群弟兄们被接进了皇宫,他们全都宣誓效忠云雀,抛弃黑道的名义成为了专属的士兵,话虽如此,那些人还是放假放的很閒,毕竟云雀完全不需要他们保护。
由於草壁天天随侍在他身边的关系,云雀终於开始一点一点的把事情告诉他,关於骸,关於自己,关於父亲和母亲,关於在牢狱里的生活,草壁十分的怜悯,也十分支持他,派使部下搜索六道骸的行踪,最後查到骸正在跳马迪诺的大宅里安稳的活著。
但自从跳马迪诺带著还来过宫殿後,云雀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哲,骸在加百罗涅的跳马那里一点笑容也没有,我想把他接过来。」接过草壁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云雀摇著杯子,眼神有一丝黯淡。
「恭先生,恕我直言,鲁莽的接过来他反而会起疑,您还是忍耐一下吧。」收走空杯子,草壁拍拍云雀的肩膀,走到门边关上灯,「时间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