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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至于被女孩子看不起,我只好努力地干活,渐渐地,也习惯了自力更生的日子。
一年后,断了奶的侠客被收养所赶了出来,我只好每天去翻垃圾时将他放在旁边,你总是赞赏地对我说:“侠客的体质不错,婴儿收留所的死亡率不低,嗯,比你强。”侠客像是听懂了似的在旁边笑个不停。
说得我挺郁闷的……
就这样,我们渐渐长大,身体强壮了许多,侠客也能帮忙了。两人团伙变成了三人团伙,形影不离。
我渐渐习惯了你的脾气,发现你不过是个嘴硬心软,遇到事爱出头,总会惹些麻烦回来的家伙。
可不知为什么,我喜欢这样的你,即使你不爱笑,即使你不特别美丽,即使我已经比你强了。
婴儿收养所的莫娜大妈经常笑着逗我们:莱尔你将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给奇奇啊?她好歹是救过你和侠客一命哦~
我每次想开口反驳时,你总抢先说:“我才不要他呢!我是对他的没用看不下眼才帮帮忙罢了!!”
莫娜大妈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脸顿时红了,也隐约感到有点失望……你真的只是对我看不下眼才帮忙的吗?
后来我们力量更强了,开始不只捡没什么人要的食物残渣了,开始捡好一些的东西,也开始和人发生争执和冲突。
你打架很狠,虽然力量不算太强,但身轻如燕,匕首飞刀运用娴熟,我的力量比你强,专门负责压制对手,让你趁空隙抢攻,两人配合默契。
你总是喜欢战斗冲前面,所以老是受伤,惹得我心痛不已,有次不禁责备道:“你个女孩子家的,弄那么多伤,小心没人要!!”
“没人要关你P事!!”你不高兴地狠狠给了我一脚。
我想要……但我没敢说出来……
当然,你也有不凶的时候,就是在听我吹口琴时。
口琴是你知道我喜欢音乐后,特意去抢来送我的,还为此受了一身伤:“花了那么大力气才弄到的东西,如果你吹不好我就揍你!”
在暴力的威胁下,我三天就学会了识谱和怎么吹琴,从此,你经常在月夜下唱歌与我合奏。
歌声非常美,就好像天籁一般,这时候的你才会温柔得像个女孩子似的坐在我旁边,让我迷醉,想就这样子和你共度一辈子。
再后来呢?
你死了,在我面前,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拳。
我和侠客疯狂地将对手杀死后,你已经快不行了,只是躺在地上睁大眼睛望着我,对我轻轻说:“莱尔,对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我不明白……
我痴痴地守着你的尸体,很久很久,在准备将你抱去埋了的时候,你突然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辈子的狂喜,没有这一秒加起来多。
从来没有信仰的流星街,我这瞬间几乎要相信神的存在。
可惜只是一个恶作剧,为了将我打入更深的地狱。
醒来后的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胆小,她一点都不凶,她爱哭,她连打架都不敢,她甚至有点害怕我……
她不是你……
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眼泪已经悄悄划过我自母亲死后从未哭过的脸颊,我恨,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是杀了她你就会回来吗?
我不敢赌……
如果你在,又会笑我是胆小鬼吧?
流星街的人很贪心,所以我想将你的身体保留下来,哪怕里面的灵魂已不是你。
所以我用你的方式认真地照顾她,直到她软弱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强。
只是我在想念你的时候,就会去吹起你留给我的口琴。
这时她轻轻来到了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我吹得真好听,认真聆听听琴声时的脸,恍惚使我产生错觉,仿佛你就在身边。
她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唱起了家乡的歌曲,嗓音依旧,却没有以往的美妙,还有少许走调,却在伤感中充满无尽的希望,勾起了我对你的思念。
我不禁吹起了口琴,合着歌声慢慢地伴奏了起来。
你听见了吗?
后来,渐渐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她爱笑,很体贴,有点笨,侠客很喜欢她,你和她的两个身影总是在心里交错,让我分不清谁是谁。
终于我将母亲留给我的吊坠挂在了她的胸前,那本是我没来得及送给你的礼物。
终于我忍不住轻轻吻了她,告诉她,我的誓言。
“奇奇,我决不会再让你死的……决不……”
我仿佛听见了来自你的答复:“我不会死的……不会再留下你了。”
心痛的感觉,只能忍受一次。
只是没想到,誓言兑现的速度那么快……
当箭雨穿透全身时,我心里没有一点恐惧,有的只是痛快和解脱。
她用绝望的眼神望着我,我仿佛看到了那天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我终于明白了你死的时候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因为活着的人要忍受更多的悲伤和痛苦,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因为你也爱我……
只是我已经不能对她说抱歉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要将你的样子映入眼眸。
直到永远永远……
他乡非故乡(有插图)
其实我对外面的世界一直做过想象,觉得应该和过去自己呆的世界没啥两样,可是事实证明,感觉还是有些不同。
和侠客一起蹲在街边吃偷来的面包,看着小镇的人匆匆行走,感觉这是与我们不相干的另一个世界存在。
用侠客的话来说是,就好像在打游戏机,那些人都是游戏里面的NPC,但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流星街的人也是游戏里面的NPC。
此时,拥有半个流星街灵魂的我,竟开始有点理解旅团随意杀人的思维,谁玩游戏去杀NPC会感到内疚啊,变态一点的人还巴不得多杀点提升自己的等级呢。
何况流星街的人不在他们的公民系统中,既没有权利的存在,那我们何来遵守他们法律的义务?
外面的世界不承认流星街的存在,流星街的人也当外面的世界不存在。
如此简单的等式~怪不得库洛洛懒得去想了。
正和侠客一起像个土包子一样到处张望和思考人生道路的时候,几个100戒尼的铜板丢到我们面前。一个大妈亲切地对我们微笑:“可怜的孩子,去买点喝的吧。”
“……”
先是惊讶,后是愤怒,我们俩就那么像讨饭的么!!!虽然穿得破了点,虽然头发乱了点,虽然因为在垃圾堆走了几天,臭了点,但好歹也是美正太和美萝莉啊!
于是我抓过正在努力啃面包的侠客,义正词严地说:“我们立刻去抢劫服饰店、食品店、鞋店、旅馆和银行吧……”
他在我的暴力下差点被一口还没吞下去的面包噎死。
最后我们只扒了几个钱包买食物……
没实行抢劫并不是因为我们洗心革面准备放下屠刀吃斋念佛,只是因为外面的一切都太过陌生,想知道的知识很多,大张旗鼓地作案对学习不利。
低调和谐地融入这个小镇,慢慢吸收知识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第二天一场完美的8点档肥皂剧在小镇所有人面前上演了。
镇上一直独居的老处女,72岁索非奶奶,在大街上意外地重逢了她多年没见的孙侄子和孙侄女,两个孩子一身褴褛,因为家中发大水,淹掉了一切,所以来这里投奔她。
“奶奶,我们没有家了……呜呜……”
“不怕,乖孩子,以后奶奶家就是你们家。”
祖孙三人相拥泣不成声,旁边不少女性也跟着抹眼泪:“能相认真是太好了。”
一到索非奶奶的双层小别墅中,我马上爬进了大浴缸,放松了身体,将这几天的污迹洗得干干净净,散着湿漉漉地头发,披上大浴巾走出去,正看见侠客对着客厅的大电视看《动物世界》,索非奶奶坐在旁边面无表情。
我懒得理他,直接跑去主卧室,卧室里很精致,到处挂满了老人年轻时的照片,里面的女孩子穿着蕾丝连衣裙披着红色的长发,巧笑嫣然,我到处翻箱倒柜,在一个很漂亮的黄杨木雕花衣箱里找出了老人年轻时的连衣裙,上面都缀满了复杂的蕾丝,衣服有点大,而且不合我口味。
她肯定是因为太自恋所以嫁不出去的,我坏心肠地想。
繁琐这种东西,适当就好,过头了就变成圣诞树了,还是自己另买吧。
我撇了撇嘴,走出房间对侠客说:“你问出银行卡密码和钱放哪里了吗?”
侠客回过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