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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发现的事件中有一点好消息,我们已知道了我们教会创立人创教前那死去的妻子的名字。”
“是吗?”
“是的,她叫埃米莉。”
尽管教士对弗朗西斯的述说有点失望,他还是在弗朗西斯发现文件的地方呆了五天。
修道院里的一批小修道士陪着他,人人手里都拿着镐和锹,众人挖了很久,教士才带回一小片工艺品,一个以前可能是装过泡菜的铁罐头。
教士走之前参观了抄写室,并提出想看一下修道听弗朗西斯那份著名的复制品,修道士一再说明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拿出复制品时,他似乎在颤抖。
“天啊。”这位教士惊叹了一声,“做完它,孩子,做完它。”
修道士微笑地看着杰勒斯,后者迅速走开了,后脖子涨得通红。
弗朗西斯又用金叶、羽毛、刷子和颜料完成了图表的复制装饰工作。
不久,新梵蒂冈又来了一辆小火车,上面有大批侍从和全副武装的卫兵,以防止强盗袭击。这次领头的是一位教士,他一来就宣布他是教会的法律顾问,他反对把莱博维茨封为永久性圣徒。他来这儿是为了调查,或为履行义务。他暗示道,因为大量令人无法相信的歇斯底里的谣言从这个修道院中传开来,甚至已经传到新梵蒂冈高层官员的耳朵里。他申明他决不会容忍这种流言。
院长礼貌地接待了他,抱歉地跟他说明因为客房最近有天花病感染,所以不得不在一间朝南的房间内提供了一张铁床,教士由他自己的侍从服侍,在修道院餐厅与修道士们一起吃玉米粥和药草。
可怕的时候又来临了。这位教士对弗朗西斯说:“我知道你很容易晕倒,你们家有几个人曾经患过羊痫疯或神经病?”
“没有,阁下。”
“我不是阁下。”教士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现在要从你这儿掏出真相。”
他的语气显得似乎这是几年前就该施行的一个简单外科手术。
“你知不知道文件可能经过伪造,成为文物?”弗朗西斯不太清楚这个道理。
“你知不知道莱博维茨的妻子名叫埃米莉,埃玛不是埃米莉演变来的。”
弗朗西斯不知道,但他回想起他的父母互相打招呼时似乎很随便。
“假如莱博维茨叫她埃玛,我敢肯定……”
教听勃然大怒,似乎要张牙舞爪地扑向弗朗西斯。
这位修道士一下子被弄懵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朝拜者。
教士临走前,也提出要看一下弗朗西斯的那个复制品。
这次这位修道士拿出来时,手又不断颤抖,因为他害怕这次又要被迫停止工作了。
教士站在那儿,瞪着眼看着,轻轻咽了下口水,勉强点了下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他默许道:“但是,当然啦,这种东西我们都知道,是不是?”
教听平息了一下怒火,当晚就赶往新梵蒂冈去了。
岁月一年年地过去了,修道院里从前一张张年轻的脸开始变得苍白,但修道院的工作依然如旧进行着,慢慢地向外界提供着各种手稿。
修道士弗朗西斯一直都要办一个印刷所,院长问他理由,他只能这样回答:“我们可以大量生产。”
“噢,在这个以无知为荣的世界上,我要那些东西干什么?要把它们当引火纸卖给农民?”
杰勒斯不悦地耸了耸肩,抄写室里继续做着罐壶和大羽毛。
一年春天,封斋期前不久,一个信使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评定莱博维茨为永久性圣徒的工作已完成,卡迪纳尔学院不久将开学,阿伯特教的创始人将被吸收为圣人。
这个消息一宣布,修道院顿时喜气洋洋。
现在的院长已是老态龙钟,心力衰竭,他把弗朗西斯叫到跟前,带着一丝哮喘说道:“莱博维茨在被正式宣布为圣徒期间你必须到场。你准备一下,出发吧。”
“不要再在我面前晕倒了。”他带着一丝抱怨的语调说道。
去新梵蒂冈的路程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或许更长一点,主要取决于在弗朗西斯不可避免地遇到强盗并被抢走驴子时,他已走出多远了,因为他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去的。他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讨饭碗及莱博维茨文件的复制本,他祈祷着无知的强盗会认为后者没什么用。为防万一,他拿一块黑布遮住了右眼,对迷信的农民来讲,只要恶魔般的眼睛一个暗示就足以使他们吓得逃之天天了。就这样,他依照院长的嘱托上路了。
两个多月后,他在一条偏僻而又树木茂密的山路上碰到了强盗。
强盗个子矮小,但壮实如牛,头油光光的,颌骨像块花岗岩。他站在路上,两腿分得很开,两手叉在胸前,看着骑在驴上的身影慢慢走近。强盗似乎是一个人,只有一把匕首插在皮带上,好像他还不想麻烦把它拔出来。弗朗西斯一看到他就觉得大失所望,因为他本还指望着能像很久以前再遇到那位朝拜者。
“下来!”强盗命令道。
驴子在路上停了下来。弗朗西斯往后甩了一下手巾,露出了眼部,手颤抖着去碰它,慢慢地开始揭开,似乎想揭开隐藏在里面的神秘东西。
强盗往后甩了甩头,开始大笑起来。这种笑听上去毛骨悚然,似乎来自撒旦本人。弗朗西斯试图用祈祷和魔法来驱除眼前这个恶魔,但强盗根本不为所动。
最后弗朗西斯笑了笑,耸了耸肩,毫无反抗地下来了。
“先生,今天对你来说真不错。”他友好地说,“你可以骑上驴子,我想步行可以锻炼身体。”他笑了笑,想走开。
“不许动。”强盗说道,“脱下皮革,让我看看包裹里装着什么?”
弗朗西斯碰了一下他那个讨饭碗,做了一个绝望的手势,这又引起了强盗的嘲笑。
“我以前见过这种鬼把戏。”他说,“上次带着讨饭碗的那个人靴子里竟藏着半克金子,脱下吧。”
修道听弗朗西斯给他看了看他的凉鞋,开始脱,强盗仔细搜索了他的衣服,一无所获,把衣服扔了回去。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包裹。”
“里面只有文件,先生。”修道听声辩道,“对别人毫无价值。”
“把它打开。”
修道士弗朗西斯默从了。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金叶和五彩图案闪闪发亮,光芒四射,强盗那尖颌顿时拉下了一英寸,他轻快地欧起了口哨。
“多美啊!我难道不能像女人一样把它挂在墙上。”
修道士听了感到有点恶心,强盗继续凝视着。
强盗还在凝视着文件,修道士心里发毛了。
“啊,主啊,如果你派这个强盗来考验我,”他心里祈祷着,“那就让我像个男子汉一样死去吧,因为这个人还要与你仆人的尸体做爱呢!他一定会的。”
“把它包起来给我。”强盗命令道,颌骨紧锁,强硬作出决定。
修道听轻轻呜咽起来,“求你了,先生,不要把一个人一生的作品拿走,我花了整整十五年来装饰这篇文稿……”
“是你亲手做的吗?”强盗转过头来,咆哮道。
弗朗西斯脸色通红:“我不会幽默,先生……”
强盗嘲弄地指着文稿:“你花了十五年装饰一张纸,这就是你做的……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一个圆满的理由。十五年……哈!”
弗朗西斯死寂般地盯着他,想不出有什么回答可以把这种蔑视压下去。
修道士把文件轻轻地递了过去,强盗两手抓过来,似乎要把它一撕两半。
“耶稣,玛丽,约瑟。”修道士尖叫起来,跪了下来,“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
带着一丝嘲讽,强盗把文件轻轻扔在地上,“我们来角斗,看文件该属谁!”
“先生,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们说定了,修道听用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想起角斗过去是一种神圣的运动——带着一种信仰,他走向战场。
三分钟后,他平躺在地上开始呻吟,一块尖利的岩石似乎割伤了他的脊椎骨。
“哈哈。”强盗边说边站起来去拿文件。
弗朗西斯一边两手合十做着祈祷,一边跪着双膝紧逼着强盗,祈求他。
强盗转过身来,“我想如果你愿意吻我的靴子,你可以取回文件。”
弗朗西斯赶过去,开始虔诚地吻他的靴子。
强盗再铁石心肠,也感动了,他骂了一句,把文件扔回到地上,然后骑上驴子走了。
修道士一把抓住他那宝贵的文件,跟着强盗疾跑。强盗骑上驴走远后,他还在不断地感谢和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