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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云开了,我发现我们在海边行驶。海浪很大,数不清地海鸥在海浪下面翱翔。雨已经停了,我也关了车灯和雨刷。现在的路面是石子铺地,可是我根本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在后视镜中我观察着,我发现我们刚离开地那个城镇没有一点标志。突然,我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因为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绞刑架,上面还吊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被风吹地晃来晃去。
海边的路结束了,我们沿着一座山向前开去,在这个过程中兰德穆一直边吸烟边看着窗外。我们的右侧是一大片一棵树没有的草原,左侧则是一排很高的山。现在的天空很暗,但是是那种很有光辉的蓝色,像一个很深的清澈的湖泊。我不记得我以前曾见过这样的天空。
兰德穆打开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一阵冰冷的风吹了进来在车内盘旋,直到他把车窗关上。风中携带着海的气息,咸咸的,湿湿的。
“条条大路通琥珀,”他说。好象说的是个真理。
然后我想起了前一天弗洛拉说的话。我不想让我听起来像个傻子或者不知道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但是为了他也为了我,我不得不告诉他弗洛拉的话里暗示的东西。
“你知道,”我开始了,“就在弗洛拉不在,我接你电话的那天,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弗洛拉试过去琥珀,可是她发现路给封锁了。”
听到这里,他笑了。
“女人的想象力太贫乏,”他回答到。“当然了,如果我们这么去会发现路给封锁了。我敢肯定,最后我们要走路,而且毫无疑问那将耗费掉我们所有的体力和智慧,如果我们真能到那里的话。她以为她能像个公主那样回去,路边摆满了鲜花?她真是个愚蠢的母狗!她根本就不应该活着,不过这还轮不到我来说。”
“在十字路口右转。”他决定到。
26。
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这是他对我们周围的奇异的世界的一种反应,但是我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引到哪里去。我知道我应该向他了解他的秘密,可是我不能问他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不知道了,那接下来我就靠他的怜悯了。他只是边吸烟边看着窗外。这时我们进入了一片蓝色的沙漠,闪光的空中是粉红色的太阳。在后视镜中,我看到我们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延伸。这是新的花样。
然后马达马达的轰鸣声加剧,而且喘息着,并不断的这样重复。
我手下的方向盘改变了形状。它变成了新月形,座的颜色仿佛更深了,车离路面更近了,挡风玻璃的角度更倾斜了。
但是我什么也没说,即使熏衣草花的沙暴我也没开口。
但是当它消失的时候,我开始喘息。
数不清的汽车挤在前面,在我们前面延伸有半英里。它们都停在那里不动,而且我听到了它们发出的喇叭声。
“放慢速度,”他说,“这是第一关。”
我照做。另一股沙暴袭击了我们。
在我打开车灯以前,沙暴消失了,我眨了几下眼睛。
所有的车都消失了而且喇叭声也听不见了。但是就像那人行道一样,现在的路面也冒着火花,而且我听到兰德穆在低声地咒骂什么人或什么东西。
“我想我们正好拐进了它们想让我们拐进来地地方,不管是谁设置地障碍。”他说。“而且很显然我也做了他们想让我做的。”
“埃里克?” 我问。
“也许吧。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停下来看看有什么,还是继续往前看看还有没有更多地障碍?”
“让我们再往前点吧。毕竟,这只是第一个。”
“好吧。”他说,但是加了一句,“谁知道第二个是什么呢?”
第二个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个东西像一个长了手的大熔炉,它蹲在路的中间,俯下身把车拿起来然后吃下去。
我踩了刹车。
“怎么了?” 兰德穆问,“继续走啊,不然我们怎么过去?”
“这有点吓到我了,”我说,然后他奇怪地斜了我一眼,这时候另一阵沙暴来了。
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
沙暴过了以后,我发现路上什么也没了,远处有很多塔楼。
“我认为我已经打赢他了。” 兰德穆说。“我把几条路综合在一起,而且我想这是他想不到地。毕竟没有人能够封锁所有到琥珀的路。”
“当然,”我说,希望抵消他刚才奇怪地看我时想地东西。
27。
我思考着兰德穆。前天晚上那个和我一样很容易死去的小个子的虚弱的男人。他究竟有怎样的力量?关于影子的话题是怎么回事?一种感觉告诉我,不管影子是什么,我们正在朝着它前进。怎么做到的呢?我想那是兰德穆做的,在他放松的时候,他的手没做什么,我猜他是用思想做的。还是那个问题,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么,我曾经听到他说“增加”和“减少”,不过这些单词是什么意思还是个大问题。
我突然肯定,他是通过从我们可见的这个世界来增加或者减少什么东西,来使我们越来越接近那个奇怪的地方,琥珀。
我也曾经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在一闪念之间我想到,做法的关键是记得琥珀。但是现在我做不到。
路很曲折,到了沙漠的尽头,然后是一片长着高高的,蓝色的草的草原。过了一会,地貌变成了山地,到了第三座山脚下,大路没有了,出现一条狭窄的肮脏的小路。这条路很难走,它藏在大山之间,路旁满是灌木和有刺的蓟类植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山没有了,我们进入了一片有着短粗树木的森林,那些树的叶子是宝石状的,呈现出秋天一样的橙色和紫色。
开始下起小雨,而且那里有很多影子。从湿透的叶丛上升起白色的舞。从右边的什么地方传来咆哮声。
方向盘又变了三次,最后的这一次是变成了木制的八边形的。现在的车很高,而且我们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个火烈鸟形状的车篷。我控制住自己不对这些做出评价,而是调整我自己来适应座位的变化和操作汽车的要求。然而,在又听到一声咆哮以后,兰德穆看着方向盘,摇摇头,突然树木变高了,不过有树须和像蓝色的寄生藤那样的东西垂下来。车基本上恢复了正常。我看了看油表发现我们还剩半箱油。
“我们正在往前走。”我弟弟评价到,我点点头。
路突然变宽了,而且路面是混凝土的。两边都有沟渠,盛满了浑浊的泥水。水面上漂浮着叶子,小树枝和彩色的羽毛。
我突然变得很轻快而且有点头晕,但是在我做出评论之前,“慢慢地深呼吸”,兰德穆说。“我们在走捷径,接下来大气和重力会变地不太一样。我想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很幸运,而且我想让我们一直幸运下去,尽我们所能地快和近地靠过去。”
“好主意”,我说。
“也许是,也许不是,”他回答到,“但是我觉得值得试有试。小心!”
我们正在翻一座山,上面有一辆卡车很快地向我们开过来。它不在它应该在的路的另一侧。我转向来躲它,但是它也转向。在最后关头,我不得不离开路,开到了左边地软泥地里,离那些水渠非常近,来避免相撞。
在我的右边,那辆卡车嘶叫着停了下来。我努力地转车想回到路上,但是车好象沾在了那软泥上。
然后我听到车门响,那个司机从车的右侧下来,这意味着是我们的车开的方向不对。我敢肯定在美国遵守的是英国式的交通规则,但是这个时候我断定我们早已经离开我知道的那个地球了。
28。
那辆卡车是油罐汽车,一侧用血红的大字写着ZUNOCO,下面是标语:“Wee covir the werld。”当我下了车以后,那个司机开始劈头盖脸地咒骂我,我赶紧道歉。
他和一样高大,身材象一个啤酒桶,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千斤顶。
“你看,我说了对不起了,”我告诉他。你想让我做什么?没有人受伤而且也没有什么财产损失。”
“你这样该死的家伙也能开车?”他叫到,“你是个要命的威胁!”
兰德穆也下了车然后说:“先生,你最好走开。”他的手里拿着枪。
“把枪放下,”我告诉他,但是他没有,他反而打开枪机指着那人。
那个人转身开始跑,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眼睛睁地老大而且松开了他的手。
兰德穆拿起手枪朝那个人的背部仔细地瞄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