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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将他甩下马背。他急忙紧紧揪住马鬃双腿牢牢夹住马肚。别的马也不安地嘶鸣起来,帕格尽力将跨下的马安抚下来。劳瑞叫道,“看来它们讨厌那些家伙的气味。看,卡苏米的马也不这么对劲。”
突然另一个瑟乌战士闯进他们的视野,劳瑞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两人的武器随即碰撞在一起,劳瑞用盾牌接住了瑟乌战士的狼牙棒。他的长剑则刺进了对方的胸膛,瑟乌战士一声惨叫嘴中念念有词,蹒跚了几步之后扑腾倒地。
帕格忽然听见从屋子里传出一声惊叫,他刚转身就看见有个身影撞开滑门冲出屋子。这个奴隶走得摇摇晃晃,猛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头上的伤口中扑扑直冒。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惊慌地冲出门口。
帕格看见卡塔拉和阿尔莫瑞拉与别的奴隶也在往外跑,一个瑟乌战士在她们后面紧追不舍。卡塔拉很快被它弄倒在地上,只见它高高地举起狼牙棒。
帕格急呼着她的名字,灰毛感到了主人状况紧急。这匹战马急越出去,挡在了瑟乌战士和女孩之间。显然战马被周围的环境和瑟乌的气味激怒了。它冲向瑟乌用前腿猛烈地踢踏着它,瑟乌很快就变成了瘸腿。只是帕格也被重重地甩下马背,躺在地上的他头晕目眩好一会儿,之后他急忙站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到蜷成一团的卡塔拉身边,将她从发狂的种马旁拉开。
种马的蹄子如雨点般落向瑟乌战士。一次又一次,战马如此反复地攻击着瑟乌战士,直至确信眼前倒下的生物已经没了一点生息。
帕格低斥一声让战马停止攻击保持安静,于是它打了个嘲蔑对手的响鼻停止了攻击,但它的双耳紧贴脑袋,帕格看见还有些微微颤动。帕格走上前去安抚着它的脖子,直到它平静下来。安抚了战马之后,帕格向四周观望只见劳瑞正在追赶四散逃开的马匹。他离开战马来到卡塔拉身边。她此时浑身颤抖地坐在草地上,阿尔莫瑞拉陪在她一旁。
他跪下身子问道,“你还好吧?”
她做了个深呼吸,惊恐地笑道。“还好,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帕格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从鬼门关走了一躺的奴隶女孩说道,“我也和你差不多。”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笑着。阿尔莫瑞拉站在一边念念有词甚是不自在。“我真担心你会受伤,”帕格说道。“我看见你被那怪物追我差不多要疯掉了。”卡塔拉捧起帕格的脸颊,他突然意识到两人都哭了,“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他说道。
“我也是,当你和瑟乌面对面时我真怕你会被杀。”说着她抽泣起来。慢慢靠入他的怀中。
“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没法活的。”帕格用尽全力抱住她。他俩就那没静静地坐着,直到卡塔拉恢复平静。她从帕格怀中抽出身子,说道,“庄园那么乱。斯泰穆又要布置很多事情了。”说完她站起身子,帕格还牢牢地抓着她的手掌。
他起身对她说,“我只想说,我爱你,卡塔拉。”
她冲他一笑,摸着他的脸庞。“我也爱你,帕格。”
辛萨崴领主和他次子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亲热。卡苏米骑马从一旁的拐角处出现身上还淌着鲜血,他父亲正检视着四周房屋的受损情况。卡苏米向父亲敬礼,汇报道,“敌人都逃跑了,我已经派人火速前往北方的哨站。敌人能打到这里肯定让哨站受到了不小的损失。”辛萨崴领主清楚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屋,传唤了他的首席顾问和几名年长的家仆向他报告损失。
卡塔拉向帕格耳语道,“我们以后再聊。”说完就应和着斯泰穆嘶哑的叫喊声跑去。帕格则和劳瑞一道陪同着卡苏米。
游吟诗人看着地上的死尸说道,“它们是什么来头?”
卡苏米说,“瑟乌。它们是一群流浪在北方苔原的生物。我们在山脉脚下的每一个出入口都设有哨站将我们的领土与它们的土地隔开。一旦它们出现在哨站附近我们就会将它们赶回北方。因为有时它们想回到更温暖的南方。”他手指着一具尸体上的护身符。“这是支敢死队。它们都是些年轻的雄性,即得不到同伴的认可也没有配偶。因为它们都是从夏季的格斗典礼中败落的家伙,被那些更强壮的对手驱逐出部落。它们流落到南方,每个流浪瑟乌至少要猎杀一名簇朗尼人才能回到自己的群落。要么带着簇朗尼人的头颅回去,要么永远不要回去。这就是它们的习俗。我们不会放过刚才逃跑的瑟乌,它们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老窝了。”
劳瑞摇晃着脑袋。“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年年如此,”霍卡努无奈地笑着。“通常哨站就可以将它们赶回去了,可这次却来势汹汹啊。估计有很多已经带着从哨站看下的头颅回北方去了。”
卡苏米说道,“看情形它们消灭了我们两支巡逻队。”他摇着头。“那我们就要损失将近六十至一百人。”
兄长的不悦似乎让霍卡努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我会亲自带人去检视损失的。”
得到卡苏米的许可之后,他便离去。卡苏米转身面向劳瑞。“马匹情况如何?”劳瑞指向那匹帕格之前骑着的种马,它正看守着别的马匹。
帕格突然发话道。“卡苏米,我想请求您的父亲同意让我和卡塔拉结婚。”
卡苏米眯起双眼。“听清楚了,帕格。我一直试着引导你,但你却不领会我的意识。看来你不是个聪明人。现在就让我坦白跟你说。你大可去求我父亲,但不会有结果的。”帕格刚要反对就被卡苏米阻止。“我早说过,你是个不耐烦的家伙。有很多原因。我不能说透,总之有很多原因,帕格。”帕格的双眼顿时充满怒意,卡苏米改用通用语说道,“你要是敢说一个放肆之词被这里任何一个士兵尤其是被我的兄弟听见,那你就会人头落地。”
听毕帕格木讷地说道,“如您所愿,主人。”
看到帕格那苦涩的表情,卡苏米轻声重复道,“有很多原因啊,帕格。”这会儿他试着换一种身份说话,用朋友的身份去安慰对方。他凝视帕格,很快眼神中筑起一道防线,他俩又恢复了主仆关系。帕格犹如以往一样低垂双眼,卡苏米接着说道,“去照料马匹吧。”说完他大步走开,留下帕格一人。
帕格从未将自己的要求同卡塔拉提过。可她感到一定有事情让他心烦意乱,每当他俩在一起时这种感觉就与日俱增。他发觉对她的爱愈来愈深继而对她的了解更加深刻。她不仅意志坚定,而且反应灵敏。凡事他通常只向她解释一遍,她就能够理解。他不禁要赞美她的智慧,这是她们图瑞人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奴隶生活将她锻炼得更加精干。她对周围的环境异常敏感,当他俩受挫或为愉悦帕格的时候她常会刻薄地指出这里每个人的缺点。她一再坚持要学帕格的语言,他只好开始教她通用语。她再次证明自己是个聪明的学生。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个月之后,一天晚上帕格和劳瑞被传唤去主人的餐厅。劳瑞已经做完了他的琵琶,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满意,也只能将就着弹了。今晚他就准备为辛萨崴领主演奏。
他俩走进餐厅看见领主正高兴地招待着客人,对方是一名身着黑袍的人,正是他们前几个月谈论过的尊者。帕格伫立在门口而劳瑞则走到低矮的餐桌边。安稳地坐到垫子上,开始为主人演奏。
伴随着飘荡出的一串音符,他开始歌唱:帕格很熟悉这首古老的曲子。它歌唱的是丰收和富足的喜悦之情,这首曲子传唱于每个乡村乃至整个王国之中。除了帕格之外,只有卡苏米知道歌词的意思,不过他父亲也能够仗着在和帕格下棋时学的话听懂一两句歌词。
在此之前帕格从未听到劳瑞唱过歌,这次他不禁深受感染。尽管这个游吟诗人喜欢自吹自擂,但这歌声的确是帕格所听到的最好的。他嗓音嘹亮,一词一曲都是那么真挚而富有感染力。当他一曲完毕,听众们优雅地用餐刀轻敲着桌面,帕格估计这些簇朗尼人的举动等同于鼓掌庆贺。
劳瑞又开始另一首曲子,这是首王国庆祝节日时的欢快曲子。帕格记起最后一次听到的时候是在芭娜琵斯节上,之后他就离开卡瑞德去了瑞岚昂(Rillanon)。他几乎再一次看见了家乡熟悉的情形。悲哀与渴望之情第一次充满他的心间。
帕格苦涩地咽着口水,滋润自己干涩的喉咙。思乡和让人绝望的挫折折磨着他,他觉得以往那种坚定的自我控制力正悄然溜走。他马上用库甘教过的方法放松自己。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