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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给我一张照片,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是一张雕像的照片,它比边上站着的一个男人还高出一半,铜铃般的眼睛,隆起的肩部,充满野性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看上去有点眼熟。
“怪兽状滴水嘴?”
“没错,”普朗说,“事实上,和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上面的怪兽状滴水嘴非常相似。”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我这么想着就说道:“这么说,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着某种超自然的联系。”
“当然不是!”普朗喷了一口烟,“一开始,我们的设想是,这可能是法国人19世纪短暂统治墨西哥时期雕刻出来的,或者只是一件被人遗忘了的愚蠢的假冒品。”
“这里是学校区,你应该减速。”我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不过即使是这样,它仍然具有很大的历史价值。埃诺梅被放在一个仓库里,有警卫把守,因为墨西哥盗贼遍地,他们非常清楚这件文物的价值,即使它只是一个赝品。”
我似乎听见了警笛声,虽然我和警察没有很多的交往,但这会儿我倒情愿他们在追踪我们。虽然我很怀疑他们是否能追得上我们。
“然后就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事了,那是一个月圆之夜。第二天早上,两个守卫的脑袋部丢了,埃诺梅又回到了原来的墓地里。”
“我明白了,”我说,“你们发现,你们遇到了一种远古时代的诅咒……”
“当然不是!”普朗说,她的声音盖过了备受折磨而发出怪声的轮胎,“我想这一定是有人捣鬼,吓唬无知的乡下人,这样他们就好乘机敲诈我们。我多方打点,才让当局保持沉默,并将埃诺梅装在板条箱里运往新奥尔良。”
“你将一桩凶杀案掩盖了?”
“是两个,”她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在现代墨西哥,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宝马车平稳地刹车停下,我睁开眼睛,看见我们已经到了博物馆的停车场。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从一辆740I宝马车里出来的感觉会这么好,哪怕只坐过一次。
普朗在台阶上停了下来,又点燃了一支骆驼烟。把刚才抽剩的那点烟头掐灭了,说:“罗浮宫已经派来专家来看埃诺梅,昨天到的。”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博物馆宽敞的前门,快步走过大厅,然后沿着一段短短的楼梯往下走。
“后来,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私人侦探,”她说着推开一扇门,上面写着“闲人免进”,“你说呢。”
经过这道门,我们进了一个很大的底层实验室.一面墙壁全由窗户组成,窗户都被打碎了,房间里挤满了警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还夹杂着略带芳香的化学物质味道。
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戴着胶皮手套站在那里,俯身面向门边一堆皱巴巴的衣物和肉体。两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一边拍照,一边在手提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我好奇地走过去,一面强忍着心里的反胃恶心。作为一个私人侦探,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但很少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人的头被生生地拧了下来。
终于,恶心的感觉占了上风。
“他是我们的前保安主任,”我到洗手间呕吐完回来,普朗对着地板上那个无头尸体对我说,“昨天晚上将埃诺梅从板条箱里取出来后,他就一直负责守卫它。我之所以赶紧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在警察把现场弄得一团糟之前,看你能够发现点什么。我没有告诉他们关于墨西哥的考古发现,我不想在我们弄清埃诺梅的真相之前就被他们给没收了。”
“我明白。”我说。
“他在这里做什么?”艾克·沃德,这个城市里以先开枪再问话而出名的警长走了过来,对我怒目而视,“我们不需要一个游魂样的人在这里晃来晃去碍事,这里是犯罪现场。”
“维洛恩先生是我们新任命的保安主任,”普朗解释道,“他将代表博物馆参与调查。”
“别让他影响我们!”沃德说着,转过身去,给了我们_‘个宽阔的后背。
“你没告诉我你认识沃德警长。”等沃德大摇大摆走开后,普朗埋怨道。
“你也没问啊。你也没告诉我,我是这里的保安主任。”
“这是临时任命的,”她说,“只是让你在这群警察中间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已。”
那我就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身份了。沃德的那班警察按照他们的方式勘察现场、守卫现场,我装出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又不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另搞一套。
破碎的窗户向着东面。透过残留在窗框上的玻璃望出去,可以看到停车场上溅得到处部是的碎玻璃,这说明窗户是从里面被击碎的。显然是有人先行潜入,然后敲碎玻璃,将埃诺梅运出,装上事先等在那里的车里,可能是一辆卡车。
我走到外面,沥青路面上有一些血迹,从停车场一直延伸到街上,然后血迹渐渐淡没。
这些不是我想寻找的轮胎痕迹,这些都是脚印,它们让我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心里升起,如果我真的相信某种超自然现象的话,不过说起来那不正是我从事的专业嘛。
那是巨大的、三个脚趾的脚印。
回到屋里,看着沃德的法医们正在将我的“前任”铲起,分别装入两个袋子,一个大些,一个小些。然后我看到了普朗,她正忙着拆开第二包骆驼牌烟。
“我们需要谈谈。”我说。
“上楼吧。”
她的办公室俯瞰着停车场。我引她到窗户边,让她看那些脚印。
“这么说是真的了,”她低声呢喃道,“它是活的!”
我始终也弄不明白,人们怎么会相信那些超自然的现象,似乎发现一些不合理事情的存在就会让他们安心似的。
“我们先不要匆忙做出结论,普朗女士,”我说,“告诉我,阿兹特克人①的传说究竟是怎么说的?”
“是奥尔麦克人②,”她更正道,“反正总是那一套,月圆之夜,无头尸体,活人祭品之类的。我们在墓中确实找到了一堆骨头,多数都是年轻女子的。根据传说,埃诺梅每个月都需要一次祭品,当然,都是童贞少女。”她微笑着又点着了一支骆驼烟,“所以我是安全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编造出来的故事,是用来吓唬头脑简单乡下人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现在该怎么办?”
“你说吧,你是私家侦探。你是不是有什么预感?”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任何预感,”我说,“不过我可以肯定这是某种骗局,是精心策划的致人于死命的一个阴谋。”
“不管它是什么,”普朗说,“我都要把埃诺梅找回来,不管它是不是一个骗局,它总是一个世纪前的文物,它属于我的博物馆。这也正是为什么要你来这里的原因,除非我们赶在警察之前找到它,否则我们将永远失去它。”
“他们会将它作为赃物来处理,”我说,“至于那些脚印,沃德不会让媒体知道的,这点我们完全可以指望他,至少他会给媒体一个解释,他看起来并不太愚蠢。”
“我也不笨,”普朗指出,“我们从哪里着手,怎么做?”
“我们这就开始,”我说着向门口走去,“想想看,如果要藏起这么大的一尊雕像,并让人们相信它是一个传说中复活了的怪物,我们会先把它藏在哪里,然后再去那个地方把它取走。”
“等等!”普朗说,“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新奥尔良公墓被称为“死亡之城”,因为这里部是坟墓,一排排就像小小的石头房子。死者都不埋在地下,因为这里的水位太高了。最近的坟是属于一个名叫拉坎尔·德斯摩特的人的,离博物馆只有四分之一英里。“有价值的发现。”我说,因为我发现古旧的墓门已经被强行打开过了。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这是一个骗局?”我们在曲曲折折的墓道中走着的时候,她问道。
“百分之九十七的超自然事件都是些拙劣的骗局。”我说。
“还有那百分之三呢?”
“聪明的骗局。”我说。
从墓门处开始,墓中狭窄的“街道”通往三个方向。我正准备开始搜索,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是杰克·维洛恩,超自然私家侦探。”
“杀了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哑的嗓音,梦呓般的呢喃。
“你是谁?”
“树……”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