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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伸进提包里,好久没有检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包药瓶的包和说明书还在。
他们开始返回住处。热得出奇,但一点不像曼谷那样湿闷。他们又经过商业街。在一家店铺旁,一小群俄国游客像鸭子似的在呷呷嚷个不停。他们回过头来,看着叶琳娜一言不发。不过她也来不及弄清他们当中有没有熟人。
瓦夏从商店里钻出来,看到赛尼也在那里,所以他没敢追叶琳娜,只是在后面大声说:“叶琳娜,你太冒险了!现在回来还为时不晚!否则,出了事我就没有责任!”
叶琳娜回过头来。这群游客怎么全是妇女?叶琳娜此时才察觉,她们在友好地向她点头。她们仿佛想起了苏联时代,想起了祖国的叛徒。她,叶琳娜,在她们心目中已是一名祖国的叛徒。
“他们说些什么?”赛尼问。
“他们劝我回去。他们为我担忧。”叶琳娜谨慎地回答。
“他是在对你说,上校的副官是匪徒吗?”赛尼笑了起来,他相信,瓦夏会这么说的。
“难道有人这么看吗?”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赛尼答,“上校先生很能干,又博学多识,他会当将军的。”
“我能遇上他,很走运。”
“如果你好好地表现自己,你就会有好运。”
“难道我会表现得坏吗?”
“你要干什么,上校先生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我也同样不知道。但愿我不会为自己选择你这样的女人。”
“那要看命运怎么安排啰。”叶琳娜说。
“看命运。”赛尼重复着。
他们各有所指。
“遗憾的是你什么也没有买。”他们回到住处后,赛尼说。
“为什么?”
“上校命令我为你挑选的一切付钱,但我却为上校省了一笔钱。”想到这一点,赛尼很开心。
他告诉叶琳娜,他过十分钟回来。嘱咐她不要到别处去。她做了保证。
可他刚一走,叶琳娜就感到坐卧不安。
第八章
一天还没过完,车辆不时从她身边驶过。路的一侧是个大凉台,凉台上刀叉叮当,人声不断。人们正在准备享用晚餐。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反正一切都有些可怕。特别是现在,离目的地只一步之遥。赛尼要是快点回来就好了,上校回来,那就更好。
然而,来的人却是阿斯柯利德。
他从凉台上下来,心平气和地。
“你好,叶琳娜。”他说,“好久没见了。”
显然,他的耳目也到了此地。在这里,他同样有自己的虎狼爪牙。阿斯柯利德晒黑了。他大概在度假,穿得很薄,很雅致,显得仪表堂堂。
“我们的时间不多,”阿斯柯利德冷淡地说,“所以,用不着转弯抹角,我求你放弃自己愚蠢而怪诞的意图,回家去吧。马上就走。”
“请坐。”叶琳娜说。她尽力表现得很从容,可实际上心里却很害怕。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她,而后马上离开,逃到森林,逃到崇山峻岭之中。如果他与所有毒枭都有关系,那谁能找到他呢?
“谢谢。我想站着。”阿斯柯利德说,他快速地看了看四周,这表明他信心不足。
“我没有任何意图。”叶琳娜说。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检验食罂病菌体样品。你看得出,我没对你保密。你指望用它把罂栗苗杀死,造福于世界。”
“我没这么想。”
但他听不进她的话。
“你一直认为,我与毒品有牵连。”阿斯柯利德说,“我可以以一名军官的人格担保:公民,我在与毒品、在与毒品黑手党作斗争。这是我的工作和职责。”
“那您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呢?”
“我理解,你要为儿子和丈夫之死向那些败类复仇。这种心情是很沉重的。但是,除了对贫穷的农民之外,你向谁也报不了仇。对那些农民来说,没有你,他们就已经够苦的了。”
叶琳娜仍旧继续坚持。
“我真不理解您。”
“你理解得很透彻……要知道,这种方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而你却像一只红蚬蝶播种者那样,走遍田野把你藏在提包里的那些病菌体从瓶子里洒出来。当然,这要以你的新朋友没有偷换那些菌体为前提。”
“您指的是谁?”
“上校纳依呗,一个与黑手党有密切关系的本地侦探,人们——甚至他的同谋,都称他为黑心肠上校。那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对我来说,他并没有您可怕。”叶琳娜果敢地说。
凉台下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叶琳娜明白,该采取行动了。
她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把阿斯柯利德推开,来到凉台上,背靠一根柱子站着。阿斯柯利德不得不跟着她出来。凉台上呼吸很困难,因为空气很闷热,没有风。
“我们假设,”阿斯柯利德继续说。他要抓紧时间,要赶在赛尼回来之前把话说完,“我们假设,病菌体起作用了。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农民将失去面包;而全世界范围内对毒品的需求却会增加,毒品价格随之上涨。全世界的政治、经济体系和秩序势必遭到破坏,你懂得各种力量需要平衡吗?”
“您说,您在与毒品作斗争。”
“那当然,我在斗。但我是理智地斗。我们可以制止毒品进入国家的犯罪行为。我们能够紧抓贩毒案件,切断毒品走私的通道。我们之所以能够挽救某人,阻止某人,那只是因为存在着稳定的秩序!你想破坏这种秩序吗?你将促成贩毒渠道的改变,促成一场重新分配利益的可怕战争,你会促使毒枭们去研制和发明新的毒品,而那种化学毒品将比被女人之手消灭的不幸的海洛因可怕得多!”
“女人之手”这种话使她非常反感。如果说,她本已开始倾向于听从他、相信他说的某种道理的话,那么在他说了这话之后,他就把自己置于她的对立面去了。
“我还没有说服你吗?”
“没有。”
“如果你把病菌体交给我,我保证全俄罗斯都会感激你的,我们将进一步作斗争………”
“别痴心妄想……”
赛尼已经出现在路上了,他老远就举手打招呼,可阿斯柯利德没看见。
“你要理解,我个人一点儿都不反对你,”阿斯柯利德快速说,“可是你与黑上校亲近就把事情的性质给改变了。如果过去我们可以相信,你是到不了罂栗种植园的,那么现在,谁知道呢……交出来吧!”
“不交。”
“很遗憾,那就不得不处死你。”阿斯柯利德说。
“是您吗?”
“看你说的!难道我像一个行刑者吗?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扮演自己的角色。在此之前,我可以跟你谈一谈。而我已经谈过了。现在谈话结束。”
阿斯柯利德转身走了。在凉台的阶梯上他与赛尼相遇,互相笑了笑。
中尉走到凉台上,来到叶琳娜跟前,问:“这又是你的一个熟人?”
“他是我的敌人,”叶琳娜说,“他要杀死我。”
“你说什么?”赛尼一边转身向树丛走去,一边从肩上取下冲锋枪,这是一种职责本能的自然表现。
上校回来了。看得出,他训斥了中尉。他虽然没有吼叫,但中尉面色已经变得十分尴尬。
结果赛尼对叶琳娜非常生气,好像她对上司告了他状似的。
上校抽着自己美味的烟卷,坐在直背椅上,说:“现在该你说实话了,为了你的利益。在这里,有些事我能办到。”
“他们杀害了我的丈夫。”叶琳娜说。她宁愿说实话,但也不是全部,“现在他们在这里找到了我。他们认为我有丈夫的手稿和计算资料,但情况并非如此。”
“他是原子物理学家吗,”
“不,是生物学家。”
“明白了,”上校说,“基因学家。”
他抢先做出结论,因此也就失去了了解真相的机会。因为本来叶琳娜已经准备照实说了。
“我以为,”纳依继续说,“你与毒品有牵连。这可不好啊。”
“我与毒品毫无牵连。”
“我相信,”上校说,“我能理解各种人。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撒谎。”
他非常自信。
“但是我很想着一看罂粟是怎么种植的,鸦片是怎么加工出来的。”
“一个女人干吗要看这些?”
“你看过吗?”
“看过。不止一次。没什么稀奇的。”
“可我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去看看,”上校说,“但成不成取决于你。”
他笑了一下。叶琳娜对这个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