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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最好还是下去和她们认识认识。那么说说是容易的,但要强迫自己去看一看同胞却又很难,难说她们当中就没有一个杀手呢。
或许,能找到一辆公共汽车?可到金三角的公共汽车站在哪里呢?
叶琳娜知道,金三角就是索伯·鲁阿克小镇。它就在马耶塞河汇入大湄公河的地方。小河以北绵延着缅甸的丘陵,以东是老挝,南面就是泰阁。那里由毒枭霸占,那些家伙是全球最富有的人,大部分是中国人和掸人(缅、泰、印的一种民族,中国史书对傣族的一种称呼)……可是叶琳娜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那里。
除了下楼去,别无选择。
可以向门童打听一下公共汽车或出租车的情况。
叶琳娜本想换换装,但她只能洗个澡,洗洗内衣。她把内裤和胸衣挂在阳台栏杆上。俄罗斯妇女走掉了。一头真正的大象在街上走着,无论是象还是路人,都没有给她留下强烈的印象。象就是象,走就走呗,有什么稀奇的?象背上有个挽具,挽具上坐着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子,在用棍子赶象。
门童以一种熟知世界之谜似的厌烦眼光看了看叶琳娜。她未及开口,门童便改变了腔调,仿佛一台电话自动答话机似的说:女士要到索伯·鲁阿克去吧?班车清早出发,途经清盛,票价35铢,如果不遭伏击,两小时可到。据说特种部队正在捉拿一个缅甸匪徒。也许该匪徒要与特种部队算账。您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叶琳娜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但却顺水推舟点了点头。门童这么快就猜到她想去的地方,使她深感忧虑、现在该问一问,从这里到罂粟种植园远不远了。但叶琳娜不想充当十足的白痴。
“到索伯·鲁阿克去的人多吗?”叶琳娜问。
门童突然打了个奇怪而难以识到的手势,叶琳娜顺着手势望去,看到了四个身着迷彩服、肩挎小背囊的小伙子,一个个披着蓬乱齐肩的长发。
“他们,”门童说。“需要海洛因。您想要吗?”
叶琳娜点了点头。
“瞧那几个?”门童指着几个紫色头发的美国老太婆说,“她们需要浪漫激情。而您呢?”
“我是一个猎奇者。”叶琳娜说。
“您至少是诚实的。”门童评价道,“但我还是要劝告您,您在那里除了纪念品小店和脱离国教的缅甸人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可别这么说。”一个共青团员模样的人突然插了进来,“我去年到过那里,我敢保证,那里给人留下的印象是难忘的。”
他转身对着叶琳娜,而她却什么也答不上来,只是做出不相信的样子,准备退到一边。但是要离开这个年轻人却不那么容易,何况他说的是俄语。
“瓦复。”他说,“直接叫我瓦夏就行。父母就给我取了这么个乡巴佬样的名字,目的就是让我与老百姓亲近。”
瓦夏把长发往后甩。这动作训练有素。他像是自爱、自重的。
“叶琳娜。”
“您是单身,还是跟丈夫一块来旅游?”
“单身。”
“您还没想好,怎什样去索伯·鲁阿克吧?您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者。”
“奇迹。您是一位勇敢的俄罗斯姑娘。在新大陆发现者中可没有过女士,我打心眼里爱上您了。”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蔚蓝晶茕,宛如画中人一样。
“您在这里干什么呢?”叶琳娜问。
“我吗?”
“我知道,这里有整整一个旅游团。”
“我是旅游团的导游。”瓦夏说。
一件洁白的足球衫合身地裹住他的胸部,显现出他的肌肉的全部细微处。
“您是导游?”
“差不多是这个角色,您觉得,尊贵的‘叶琳娜’这个名字本身意味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意味。”
“那去喝一杯咖啡,或是啤酒好吗?公司付钱。”
实际上站在柜台旁也没有意思,人群来来往往,旅店生意兴隆。去看一看在家里没法儿提供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呢?
他们饮冷啤的酒吧半明半暗,天花板上方一个白色电风扇转动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在天花板后面藏着一架正在俯冲的老式轰炸机。
随啤酒一起端上桌的还有三明治。叶琳娜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瓦夏本来是个记者,但是他想趁俄罗斯的自由还没完全崩溃的时候,游览一下世界。他受雇于旅行社,现在与叶琳娜女士萍水相逢。叶琳娜是有头脑的人,她知道,游览需要付出。而瓦夏成功地游览了世界却没有付出,反而挣了一点钱。最近他已在曼谷定居下来。这里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吸引着新俄罗斯人到此参加色情旅游。瓦夏不仅对碧玉佛塔、皇宫以及博物馆了如指掌,而且还了解为单身汉服务的那些健康或不健康的卖淫窟的全部情况。他尽力挽救同胞,使其免受感染,因为这里艾滋病非常流行。
瓦夏谈得轻松愉快,对叶琳娜一见钟情,并且毫不掩饰,马上就开始讨好她。他非常自信,他相信任何一个女游客都巴不得和他上床。叶琳娜眼下不打算与他抬杠,不过她倒是已安下心来。她的全部经验和直觉表明,这个人不是在跟踪她,他与贩毒毫无关系。他是个爱表露自已的人,甚至连肌肉也不是真正的,而是被充气鼓起来的。他是一个轻浮之徒。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第二杯酒下肚之后,他就把“您”改为“你”了。
“我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人。”叶琳娜说。
他把留着尖尖指甲的手指放在她手上。
“你对一切都渴望认识吗?”
“莫非你已猜到!”叶琳娜莞尔一笑。她已经不再提防他了。
“那就是说,明天我们可以起走了。”他十拿九稳地说,“你可以省下500铢,不成问题吧?你要买宝石。我可以告诉你在哪儿买。”
“那里卖毒品吗’”
“你不像扎过针的人。”
“我不是扎针的吸毒者,但我对毒品颇有认识。”
“当然可以买到点,但我不建议你买。这里管得很严。不久前,在机场还抓到一个澳大利亚人。我看过照片,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她本该去爱男人,干吗耍贪图毒品呢?结果她被枪毙了。杀一警百呗。”
“我知道。”叶琳娜说,“电视上放过,还是系列报导。”
“正是这样,让我们再喝一杯吧,然后去休息。”
他做了一个令人不可信的动作,好像是在找钱,然后说:“见鬼,零钱用完了,整钱在保险柜里,我没带在身上。”
“我有。”叶琳娜马上说。她事先就已经料到他会有这一招。不过,她的疑心现在却因此而打消了。她的敌人是不会雇用这种吝啬鬼的。再说,她干吗要对他冷漠呢?他也算是请过她了,现在该轮到她请了。
他们又喝了一大杯,这时,有两个女游客走进酒吧,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子。据瓦夏介绍,他曾任外交信使,决心在去世前最后再看一看他过去曾多次到过的国家。当年他身处那些国家,却始终没工夫逛一逛,因为他要不分昼夜地守护邮包。
女游客就是刚才在窗下谈话的三个中的两个。她们对叶琳娜的出现毫不惊奇。她们对各种各样的同胞都已见惯不惊了。
叶琳娜累了,虽然时间还不怎么晚,她还是起身告别。
瓦夏含糊地说:“我不理解,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使叶琳娜不安了。”
当叶琳娜走出酒吧时,她看到酒吧最暗的角落里打火机闪亮了—下。叶琳娜顿时紧张起来,准备逃跑。火光照亮了一张泰国人的脸,一张颧骨高高、黑眼大大的圆脸。那人在密切注视着叶琳铘,而没有去理会点燃的打火机。
叶琳娜没有到房间去。假如有人跟踪她,那他一定在等待她单独一人出现的时机。
她发现了通往凉台的出口,就在正门旁。于是她快步走到那里。凉台上坐着一些人,在喝鸡尾洒。大部分是泰国人,其中夹杂着几个欧洲人。叶琳娜竭力想弄清有没有人在盯她的梢,结果一无所获。
第七章
傍晚的街道很美。夕阳映照在轻柔的浮尘里,使整个世界充满了红光。不远处,那座白色佛塔犹如一把插在地里的玫瑰雨伞。
叶琳娜走到河边,站在河岸的斜坡上。河水在夕阳照射下变成了金黄色。一只只小船沿河慢慢地漂动着。船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是黑色的剪影。空气过暖,有点不适。偏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