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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兰茵也翻身坐起来,认真地说:“一会儿她准来!”
看着兰茵认真的态度,柏萌似信非信地笑了:“好吧,我等着!”
两人站起身来,在树林中间慢慢地走着。兰茵忽然问:“你为什么要爱她?能说说吗?”
“怎么?学习起经验来了?”柏萌笑着说:“可是还早哪!”
兰茵忙说:“不早!不早!我只是想知道姐姐究竟有什么好处,惹得你大老远地来找她!”
柏萌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实在说不太清。她美好、热情、有理想,这是肯定的,可是我觉得不光是这些。我感到我愿意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或者只要想到她,我就能受到感染,受到鼓舞,就感到有勇气、有力量!另外她还有一个我喜欢的性格——象你一样……”
“象我一样?”兰茵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就是象你一样的——调皮、果敢的性格!
“记得还是在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只会游泳,还不会跳水,有一天她把我骗上了十米跳台。我望了望下面头有些晕了,想从梯子上爬下去。可是她说:‘这跳台有个规矩,就是只能爬上来,不能爬下去!’我慌了,我说:‘可我不会跳水呀!’她说:‘别的不会,跳冰棍还不会?’说着走到跳台前端,双腿并拢立正站在那里,叫了一声‘就这样’,便‘扑通’一声跳了下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跳台上。
“我没有办法,犹豫了半天,终于也咬着牙闭住眼睛象她那样跳了下去……”
兰茵听着,“吃吃”地笑个不停。
柏萌接着说:“说也怪,打这以后我还真就学会了跳水!
后来她告诉我一个体会,就是——对学习和工作要有信心和决心,要敢把自己逼到梁山上。多少年来,我感到这个体会对我是有作用的,要知道我就缺乏她这种果敢坚韧的性格啊!”
兰茵不再笑了,她暗暗吃惊柏萌竟对这些事情记得这样清楚!她细心地听着柏萌继续说下去。
“那一年大学刚毕业,有一次我独立处理一个病人,病人又呕又吐,发高烧,肚子疼。我诊断是急性肠梗阻,需要马上手术,可是又发现这个病人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又怕他经受不起,下不了手术台。我慌了,不知怎么办才好,汗都急出来了。当时我是出诊在乡下,跟前没有比我更高明的医生了。我一着急把什么规程都忘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了跳水,想到了她的那条体会,就逐渐地冷静下来,终于妥善地处理了病人。
“从这以后我对她就更有好感了,给她去信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到了去年七月,我终于写了一封长信,十分小心和隐约地向她透露了自己的心情。要知道,这仅仅是透露而不是表达,因为我还缺乏这样做的胆量。”
“怎么样?回信了吧?”兰茵笑着问。
“信倒是很快就回了,可是我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你说,她调皮得不也太过分了吗?”
兰茵笑得弯下了腰,好一会儿她才问:“怎么!你真的看不懂这信?”
“没有字怎么看?”柏萌恨恨地说着,仿佛至今还有些余气未消。
“你呀,可真笨!”兰茵用手点了柏萌一下。
“笨什么?”柏萌糊涂了。
“你不知道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画最美的图画吗?她寄一张白纸不正是说任你去画、任你去写,她没有任何意见吗?”
“真的吗?”
“当然是!”
“哎呀,我真笨!”柏萌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悔地叫起来,“当时我以为她对我有意见,吓得我一连三个月没敢给她写信,直到两个月前,我实在忍不住了,才又直截了当地给她写了一封信,我想:‘管它呢,是好是坏总得弄个明白!’一直等了两个月才收到回信——”
“让你来,是不是?”兰茵调皮地问。
“可是来了又不给见面!”柏萌说着说着有些气愤了。
“其实你早就见着她了!”兰茵说完深情地望着柏萌。
“在哪儿?”柏萌忙问。
“在——”兰茵没有往下说,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恰当的词句。柏萌惊异地望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他看到在这双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异常的光彩,这光彩逐渐地灼热了,并且已经开始燃烧了……
“是时候了!”兰茵在心里叫着,她决定揭开这个秘密了,她终于说了一声:“在——”
可是就在这时晴空里响起了一声闷雷,天色忽然昏暗了,一阵狂风吹进树林,所有的树枝都猛烈地摇晃起来。
“糟糕!”两人同时仰望着天空,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
“嗨,都怨我!”兰茵跌足叫起来,“今早已经广播了,下午在农科院附近有一场人造大雨,嗨,我竟忘了!”
稀疏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快回去吧!”柏萌拉起兰茵就跑。跑了没有几步,兰茵又失声叫了起来:“坏了!航标灯没点!”
“哎呀,我也忘了!快!马上去点吧!”
两人拚命地朝小船跑去,刚到岸边,急骤的雨点就劈头盖脑地砸了下来。
岸边,风在呼啸,水在汹涌,小船一颠一簸地摇晃着,两人迅速地跳上船,一篙撑离了岸边。
幸喜航标灯离岸不远,小船很快就靠拢灯柱。船身剧烈地颠簸着,柏萌试图抱住灯柱,几次都没有成功。
小船又被冲离了灯柱。“撑住篙!”柏萌在狂风中大喊了一声。兰茵把小船重新撑靠在灯柱旁,用胸脯死死地抵住了竹篙。柏萌一把抱住灯柱……
“小心哪,柏萌!”兰茵在暴雨中叫着,忽然一阵狂风吹走了她头上的帽子和假发,然而,兰茵此时已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柏萌终于扭亮了航标灯,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能走了吗?”柏萌看着汹涌的江水大声地问。
“不行啊,一点也撑不动!”兰茵紧张地叫着,“还是先回岛上吧!”
小船重又靠在岛上了,两人弃了船一头钻进树林里。他们在浓密的树荫下面对面地站着,一声不响,任雨水从头上流到脚下,活象一对落汤鸡。忽然柏萌发现了兰茵的变化。
“你——”他惊讶地望着兰茵的头上,猛然怔住了,然而又很快地明白过来。
“兰茵!”他惊喜地叫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狂风在耳边呼叫,暴雨在枝头敲打,然而,两颗火热的心却紧紧地贴在一起。啊,青春啊!你是多么的美好,又是多么的神秘!当爱情的帷幕已经拉开,当年轻的血液激烈地奔流,当理想与你紧密地结合的时候,你又是多么的崇高,多么的纯真,多么的甜蜜!你呼唤人们去跨越种种障碍,你激励人们去战胜万险千难。你象一对雄鹰的翅膀插在年轻人的身上,带着他们扶摇直上,敢在九天翱翔……
不一会,暴雨停了。柏萌看着娇羞满面的兰茵埋怨似地说:“你呀,可真是恶作剧的好手!”
兰茵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笑,好一会儿她才热情地拉起柏萌的手:“萌,我们该回去了吧?”
“是呀,该回去了!”柏萌同意道。
可是来到岸边却呆住了:小船不知什么时候被激流卷走了!
“怎么办呢?”兰茵伸手掠了掠头发,发愁地问。
“我想团里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柏萌轻轻地说了一句,象是安慰兰茵,也象是安慰自己。
兰茵高兴起来了,然而又羞怯地加了一句:“可是——”
“可是什么?”
“怪不好意思的!”她瞅了瞅自己落汤鸡似的模样。
“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柏萌倒爽朗起来了。忽然他觉得兰茵哆嗦了一下,便轻轻地问:“冷了吗?”
“有点。要能有堆火就好了!”她叹息了一声。
“可是没有火柴呀!”柏萌遗憾地摇了摇头。
“哎,有了!我们不能当一回原始人吗?”
“什么?”柏萌惊讶地问。
“钻木取火呀!”
“嗨,亏你想得出!那么你去找点不太湿的树枝来!”
兰茵走了,柏萌解开外衣,从内衣口袋里翻出了一叠纸,又从身旁折了一根小树枝,掏出小刀把它削尖。
还不错,兰茵竟在树荫浓密的地方找回了一点干树枝,柏萌把纸和干树枝放在一截倒木上,用削尖的树枝使劲地在上面钻起来。不一会儿额角上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来钻一会儿!”兰茵也使劲地钻起来,可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