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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有个妇女,大概是这地方的管理员,她告诉我们必须离开这儿。我可以理解,她以为我们会把公寓里所有吃的东西全拿走。我们向她解释,我们打算把更多的食品搞来,而且他们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团体,这时她才变得高兴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去了很多商店,把所需的东西搬回我们的“基地”。
有一天早晨,有个女人来告诉我,有几个男的病得很厉害,我立即去看他们。我不是医生,不知道他们患的是什么病,不过,我能看出,他们的情况不妙。他们的体温很高,显然在发高烧,肚子疼得很厉害。我关照那个女人把他们搬到另一所房子里去,并尽可能好地照料他们。
几天之后,患病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男的死了,其余的那几个也奄奄一息,另外又有4个病倒子。疾病还在袭击这个团体,但这究竟是什么病,我们一点儿也搞不清。看来,我们只能救出极少数人,对其余的人,给他们一个空洞的希望总比残忍处置要好一点。
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空气中常弥漫着一种臭味,那是一种死尸腐烂的气味。我想,我留在这儿已帮不了他们了,如果我再不离开的话,可能很快也会染上瘟疫。
正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的房门慢慢地被推开了。
有一个身材高挑、体型苗条的姑娘走了进来。她年轻漂亮,有一头褐色波浪型卷发,一对可爱的褐色眼睛,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
“您打算离开这儿了吗?”她问道,“你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管,他们需要你。”
“我于事无补。”我告诉她,“我治不了任何人,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仅仅是让事情拖延一下而已。”
沉默良久。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即使现在,生命对我也是宝贵的。我只有18岁,绿光闪现那一天是我的生日。请让我们活下来吧。”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找不到任何能安慰她的话。她紧紧咬住嘴唇,终于说了:“他们说你很孤独。我想,说不定有个什么人……我意思是说,有个人在这儿……你也许可能考虑不离开我们了。”
“嗽,天!”我轻轻说。她脸色变得煞白,浑身抖个不停。在正常情况下,男孩子们会爱上她,她会很快乐,什么也不用担心。
“你会对我……们好的,对么?”她说,“你看,我还没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告诉她。然而她不走,看着她的时候,我想,成千上万的年轻生命已经被糟蹋了。她转过身,摸索到门口,最后说:“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会留下来不走的。”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女人的喊声传来:“比尔!比尔!”
夜里来看我的少女躺在床上,可以看出,她也快死了。“是你吗?比尔?他们不相信你会留下,能走的全走了。”“我睡着了。出了什么事?”
“越来越多的人就象这样病倒了……”她突然感到疼痛,蜷曲在床上扭动着,“帮我结束这一切吧!”
我走进一家药房,又回到她那儿,递给她一杯水和—些药片。
“永别了,比尔!感谢你做了这件事!”
她平静地躺下了。她是那样的毫不自私自利,为了救大家,她曾说过:“跟我们呆在一起吧!”
而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呢。
八、寻找约瑟拉
我决定到威斯敏斯特区去找约瑟拉。于是我挑了一支12响连发枪,它比来福枪能更好地打断三叶草上的刺棒。
当我到达威思敏斯特的时候,约瑟拉刚刚离开那儿不久,不过在这儿,我遇见了科克尔。他告诉我说许多团体的人死于瘟疫,并因此而解散。我告诉科克尔我准备到普尔巴勒去找约瑟拉,科克尔决定与我同行。
一路上,我们都嗅到一股死尸的腐臭味。在田野里,我们没有看到多少死尸,大多数人仿佛是死在家里。所以,我们走过的实际是渺无人烟的一片又一片的空地。在路上我感到仿佛三叶草比以前多了许多,它们从树篱笆那边向我们抽打过来,并不是仅仅出于偶然。幸而它们对一个移动着的物体瞄得不准,而一瞬间的抽击又太快,只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留下几小滴毒液。没等它再抽打第二下,汽车已经开过去了。
我们经过一座座荒村,遇到过一些由未失明的人和盲人组织的小团体。在一座荒村,我们收留丁一位名叫苏珊的姑娘,我们让她吃了一顿饱饭,给了她许多的安慰,让她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第二天早晨我们又动身出发了。
中午时分,天空浓云密布,很快便下起雨来。到了5点钟光景,当我们在普尔博拉夫外面路边停下来的时候,已是瓢泼大雨。
直到天黑,雨仍然下着。我把一盏特意带来的大照明灯开亮,让灯光穿透茫茫黑夜。我把灯光对准小山那边照过去,并开始缓慢地前后摇晃着那盏灯。我将灯光一明一灭,期望能看到一个应答的灯光。
一个小时过去了,突然苏姗喊道:“快看,比尔!有灯光!”
我把灯光熄了,向远处望去,果然有一盏灯亮着。我立即开动卡车,大雨仍在瓢泼而下,道路全被水淹了,行驶十分困难,我不得不把车开得很慢。
最后,前边出现了一盏正在挥动着的灯,那盏灯移动着,同时为我们指示着如何转过大门。
我打开驾驶室车门的时候。一支手电筒的光束直射到我的眼睛上。
“嗨,比尔,我亲爱的朋友!我一直是这样强烈地希望见到……嗨,比尔……”约瑟拉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激动地从卡车上跳下来,呆呆地望着她。直到苏珊从上边开口说话,我才想了起来。
“你全湿透了,真是傻瓜。你为什么不去拥抱她呢?”
九、三叶草的骚扰
这儿叫夏尔宁,是一座现代化农场,有着自己的发电厂和牲畜。农场场院和板棚中的设备齐全,附近的镇里各种物品供应也很充足,于是我们准备将这儿作为根据地住下来。
“我们必须学会在这儿自己维持下去,”我说,“全欧洲到处都有象我们这样的人,迟早我们会走到一块儿的。我们要建设一个新的世界。”
我很快就决定,我们必须把一大块土地用篱笆围起来,以便我动手在里面种庄稼的时候,防止三叶草闯进来。在100英亩的农田上,用结实的铁丝网建造起一圈牢固的围篱,花费了我们好几个月工夫。在大围篱里边,我们又不得不搞了一个比较小一点儿的铁丝网篱巴,圈出一定范围来防止任何靠近大围篱的三叶草钻进来。
与此同时,我们开始学习各种农活。不久,我便同约瑟拉结了婚。又过了一年,在11月里,约瑟拉生下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我们给他取名叫戴维。
有一天晚上,约瑟拉对我说,“近来,那些三叶草用枝条碰击它们自己的枝干所发出的格格声显得更厉害了,似乎三叶草比往常多了许多。”接着她又说:“总是有什么原因使三叶草集中到这个方向来。”
苏姗说:“比尔干活儿的时候搞出了许多声音,三叶草肯定感觉到了,所以它们就来了。”我对此表示怀疑,而苏姗说她将会证明给我看。
苏珊和我带上一支滑膛枪和一副双筒望远镜走了出去。她把双筒望远镜给了我,指着一株正从农场慢慢移开的三叶草。她叫我盯着那株三叶草,接着她就朝天开了一枪。果然如她所说,枪声余声未尽,那株三叶草就转了过来,开始朝农场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了。
所有的三叶草听到响声,现在全部朝这条路上来了。大约10分钟之后,三叶草停下来,仿佛在倾听。要是不再有什么响声,那么它们就会慢慢地循原路回去。
我非常惊讶。苏栅告诉我,她曾经看到,拖拉机的嘈杂声把许许多多三叶草引到我们农场来。她说:“好象它们有一种本能,可以听到很远以外的声音。”
我们为三叶草设的第一个圈套是一种风车一样的东西,从这种东西里会发出一种不断地锤击声响。我们在大约半英里的地方把它安装好,用它发出的声音把三叶草从我们的围篱那儿引开。当两三百株三叶草围住那风车一样的东西时,我们就驾驶着车子开到那儿,用火焰喷射器把它们烧掉。这办法干得非常漂亮,但是,烧了两次之后,就很少有三叶草再到风车那儿去了。
我们的第二个行动是在主围篱里边造一道象海湾一样的第二层围篱,然后我们在主围篱上开了个口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