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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
上了电梯,我们都抓住扶手,离开了居留区的地面,由于自转产生的人造重力消失了。回首向一公里外的北端望去,人们装上翅膀,沿着圆柱体的中心飞翔着。
“真令人惊奇。”我嘟囔着。此时塞缪尔歪斜着头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用手指着这些飞翔着的人们。
“这种技术很简单,”塞缪尔说“?就像鸟儿一样自如地飞翔。”
然后我们下了电梯,此时我们处于零重力状态,我们进入了等待区的通道。“那和塞缪尔俩都在不熟练地滑行着穿过从旋转的纽兰卡斯塔圆柱形的宽阔的管道直到静止的中心。我确信到了距出发只有几分钟的时候了,我不想一语道破真情。我之所以让安那跟着来是因为我认为她的出现有助于我处理塞缪尔的事,直到我带他上穿梭机。
四
我们来到了宽敞的等候区。大约还有30多个人在那里等候准备乘穿梭机回地球去。当我刚进入到纽兰卡斯塔居留区时,我感到人身上的味道和一股又热又湿的空气掺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真让人透不过气来,现在总算要离开了。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真让人感到舒适宜人,过滤的空气、柔和的白色外观、装饰性的行星和银河系的立体图案,在每一间屋里都是这样。
又有一个盾饰闪了一下,这次是一个海关官员。他说:“别担心,第三时代的官员,等一会我们会让你们先坐上去的。”
安娜问她的儿子:“你知道你将在地球上所面临的危险吗?”
塞缪尔答道:“辐射,掠夺,以及残留的纳米武器。”
他母亲说:“我们得在别的什么地方给你找一个事干。”
我说:“大多数国家对于收留沃拉太尔人不感兴趣。他们不想要我们的……”
“把我们当破烂?拒绝接受?”
“我相信你们俩都是好人。只是因为塞缪尔干了点被这个社会所不容的事。”
安娜悲哀地向我露出一点笑容:“关于什么能被容忍而什么不能,我有我自己的信念。上帝普爱众生。要是人人都接受了我们不应得的礼物的话——我们将建设一个充满了基督品质的社会来报答上帝之爱。饶恕就是这些品质之一。”
我对此无言对答。海关官员看见了我,挥手向我示意赶紧登机。我对安娜说:“我必须和塞缪尔到地球上去了。”
安娜对我说:“我儿子不会理解的。”
“我们并不在乎他是否理解。我们只在乎他不要重犯错误,无论是在寿沙还是在纽兰卡斯特这儿。”
“他不会重犯的,我对此有十分的把握。”
“他是个沃拉太尔人,我们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把握。现在我们该走了。”
母与子紧紧拥抱着,哭叫着。我走过去拍了安娜的肩膀一下,但是她没理我。我又轻轻咳嗽了一下。母子俩领会到了我的暗示,进行最后道别。安娜对我说:“我会为他祈祷的。同时也为你,和那些制定法律的人。”然后我和塞缪尔就离开了;我不敢回头去看那位悲痛万分的母亲。
五
在全部只有半小时的旅程中,塞缪尔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其他的乘客中有多少人也是沃拉太尔人,尽管我并不认识别的居留区的第三时代的官员。
我们降落在连接原先是英格兰的莎士比亚悬崖的倾斜的平原和桑嘎梯法国村废墟之间的沙漠上。在穿梭机最后到达时塞缪尔才说了一句话:“告诉我母亲万事如意。尽管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位沃拉太尔人对他母亲的关心以一种出乎意料之外的方式撕碎了我的心。我几乎想原谅在纽兰卡斯特居留区时他对我的攻击。然而,我没有对他的要求做出任何反应,而塞缪尔也没有再提此事。
穿梭机降落在一片荒凉贫瘠的土地上,我和塞缪尔跟着其他六七名乘客下了机。当我跟在塞缪尔后面走下穿梭机,踏上了灰蒙蒙的地面的时候,强烈的阳光和漫天的沙尘迫使我紧紧地眯起了眼睛。我看到接近地平线的地方有一些垦荒设备正在将海峡改造成沃土。纳米技术的战争使这块土地留下了无尽的灾害和诸多的惊奇,从矿山的变化到死亡的技术。有些地方已经有人提议让这一切变回到“自然”的状态,重新恢复成英吉利海峡。好像“自然”就意味着静止不变,就意味着平安。
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穿着防护服,戴着供人呼吸的防毒面具,大步向我们走来。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海峡武装部队的海军上尉菲利普·卡塞尔。
“我来把这个小伙子带走。”卡塞尔说,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带有一股坚定而具有金属般的味道。
“我的防毒面具在哪儿呢?没有防毒面具,我可怎么呼吸呀?”塞缪尔问道。
“等你干活赚够了钱你就会得到防毒面具了。”卡塞尔说。他拉着塞缪尔走向一辆等在那儿的拉人的汽车。
塞缪尔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再见了。”由于地球的空气污染得很厉害,我也没有防毒面具,我觉得嘴里干涩得要命,简直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我只能举起手来向塞缪尔摇摇,让他别再提什么要求,赶紧上车走吧。
这时,在我的头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波将我重重地推倒在地上。茫然之中,我透过滚滚尘埃抬起头,看见后面拉人的车被炸毁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男男女女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他们正在举起武器瞄准,扣动扳机。但是我既没有听到发射子弹的声音,也没有看见闪光。我爬起来向塞缪尔和卡塞尔跑去,他们躺在汽车的残骸旁边。我边跑边抽出枪来,向四下胡乱射击着,但是什么也没打着。
我跑到塞缪尔身旁,他赶紧爬起来拉住我叫我卧倒,很显然,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感到很高兴,甚至对我也是如此。看起来塞缪尔并未受伤,而卡塞尔的胸部和脸上都受了伤。我们互相之间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突然塞缪尔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被打死了还是失去知觉了。
我的右边有格斗声,我举起武器瞄准了一个向我跑来的枪手。尽管我是新人类,行动敏捷,但是这个枪手的动作还是比我要快得多。甚至我还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看到火光,就已经沉重地倒在了塞缪尔的身旁。
六
当我在垦区基地医院中苏醒过来时,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个分离主义组织突然袭击了垦区基地,结果是有9个袭击者被击毙,但是垦区方面损失也很大,共有52个工人被打死,142个工人受了纳米武器的伤,包括塞缪尔在内。分离主义组织在基地的许多地方都喷射了毁灭性的纳米技术的毒素。我之所以能够幸免,因为我是个新人类,对这些东西有抵抗力。我的身份是个第三时代的官员,这意味着我受到了一流的看护。是的,我清醒地知道其中的讽刺性。医生成功地为我全身的系统进行了检查和医治,没过几个小时我就健康地出院了。然而,塞缪尔就没这么幸运了。微小的解体系统通过血液流动遍及他的神经系统,使他的身体变得既麻木又迟钝,令他感到极其痛苦。
在遭到袭击之后的3天内我每过几个小时就去看看塞缪尔。他的身体简直要变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了。他的脚在受到纳米细菌的感染几小时就碎成了齑粉。他的腿在一天之后也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医生治疗时用纳米技术使得覆盖在他身体上的皮肤依然保存着,但是这一点也不能减少他的痛楚。
“我在尽力忍受着痛苦。”他的牙咬得格格作响,但是还装作轻松地跟我说,“因为我想活下去。”
有一次我发现他终于控制不住抽泣起来。他说:“我不是为我自己而哭泣,我是为了我的母亲。我必须得好起来,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所受到的痛苦。”
医生给他全身注满了纳米技术的重建物质,移植人造的器官以取代那些患了病的原有器官,像肠子、肝、肾、心、肺以及其他受到感染的器官。这些割下来的器官不久都自行粉碎变成了烟尘。在塞缪尔经受了69个小时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后,医生们看到治疗毫无效果,终于决定放弃救治他了。他们向伦敦和巴黎发去了申请,请求允许以安乐死的方式终结他的生命。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收到答复,毕竟他不过是个沃拉太尔人,无人关心他的生死。
分离主义考的袭击使我知道在地球上没有什么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