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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泽最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终究没能脱得孩子心性,听这话忍不住扑嗤一笑。沈青澜却早就揪着沈青瑄的后衣领子,轻斥道:“再胡说……做人需得厚道,岂能如此刻薄。”人家姑娘落水,生死未卜,怎么能如此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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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2、思量
众人一笑,这件事就一笔带过。
柳玉泽面上如常,心里却很不得劲。刚才双胞胎的话,他都听见了。因为是寄人篱下,就算是再亲近的亲人,少年心性也总是要早熟些,也比同龄人更敏感些。
他和楚亦清在书院里读书,寻常也在内院行走,与这几位楚家姑娘都打过照面。说实话,他对这位六姑娘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
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面貌清秀,温顺可人的小姑娘而已。她永远没有楚亦可那般的明艳照人,也没有楚亦容和楚亦怜那么扎眼,她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永远看不清她正脸的小庶女。
按理说,谁会害她呢?
她的地位卑微,柳氏又温婉柔顺,性子柔和,几位嫡庶兄姐,对她虽然不怎么看重,但也不特别厌恶,毕竟没有利益冲突。
至于说她和那个叫雅儿的个人恩怨,更不至于。毕竟她是主子小姐,一个丫头,怎么也不敢背负谋害小姐的罪名。
可是好端端的,她就是被人撞进河里了。
难道,这仅仅是件意外?
不管是意外也好,是谋害也罢,这么半天捞不上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一个生命,一朵娇艳的花,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这样葬身于湖水,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只怕过不了几日,这件事,就会如同那水面上的波纹,再不见一点踪迹。
况且,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庶女。
柳玉泽掩了心事,跟在楚亦清身边,不易察觉的观察着这位表兄的神色。他除了对楚亦可当成嫡亲妹妹外,对其它几个异母胞妹,不过尔尔。也因此,六姑娘落水的事,于他不见一点端倪。沈家两位公子更是谈笑自若,也不甚关切。再看向几位姑娘,也早就抛开了此事,正低声谈笑。
看来,唯有他是最心重的那个。柳玉泽自嘲的笑笑,放开了眼界,只去观赏风景,也不再庸人自扰了。
楚亦凡也在心里琢磨,究竟她失足落水这件事,是意外还是谋杀。
如果她死了,对会最有好处,那么谁就是凶手。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跟谁结了仇。
从林家老爹想到楚家主母柳氏,再从楚亦可一直想到自己,再想到自己落水前那惊鸿一瞥,隐约看见那丫头是厨房里的雅儿……
还是没有头绪。
楚亦凡在心里叹口气:等着吧,她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凶手揪出来,起码,也不能让那个叫雅儿的丫头就这么逍遥自在的躲过一场惩罚。
她落水之后,小小的身子便沉了下去。惊骇之下,是意外还是谋杀都不再那么重要,活命才是第一要务。
因此她就明白过来,光等着旁人救,那简直就无意于自取灭亡。无论在哪个世界,一切都得靠自己。
好在她会水。虽然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过,好歹游泳的技巧还记得,屏住气,让自己的身子先飘起来,而后手腿并用,划着水,朝着河边划了过去。
等她扳着水草,费力的在水里喘息时,李妈妈带着人也到了。众人一声欢呼:“找到六姑娘了。六姑娘,把手伸出来……奴婢们把你搭上来。”
楚亦凡虽然有心,可毕竟这副身子板太小太单薄了,划了这么几下水,她已经是又累又喘,还是不免喝了两口水。这会眼看着竹竿近在眼前,一手握住,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还是两个妈妈提着她的胳膊,才把她拎了上来。
绿萝早就从房里取回来了大斗蓬,要换的衣服,不由分说先将她兜头罩住,一边先替她擦净了脸上的水。
丹若也忙跑过来帮忙,却不敢再哭叫。
楚亦凡收拾妥当,朝着李妈妈行礼:“多谢妈妈救命之恩。”
李妈妈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道:“奴婢不敢当,只求六姑娘以后走路仔细些,顺顺当当的,就算是谢过奴婢了。”
李妈妈是柳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是柳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早年嫁过人,可惜没几年就死了丈夫,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索性就死了心的服侍柳氏。
柳氏温顺温柔,一来是她本性如此,二来她身边有李妈妈这样的怒目金刚,但凡公子、小姐略微有点差池,她绝对是拉得下脸来训斥的。
是以楚亦凡可以不怕柳氏,但不敢不怕李妈妈。
听她这么训斥,便站直了身子,微微红了眼圈,却不辩驳,只答了一个“是”。
到了也不是她救的,她强什么强啊?自己还是主子呢,庶出小姐也是小姐,她不过是柳氏身边的一个奴才,就以为可以奴大欺主了?还敢来教训她。她怎么不把推自己入水的凶手找出来?
绿萝年纪长些,从楚亦凡三岁时便过来照看她的起居,见自家姑娘身上都湿透了,如今还在往下淌水,小身子又哆嗦成一团,于心不忍,便跪下来陪笑道:“妈妈且请息怒,姑娘年纪还小呢,一时走路不稳,或是贪玩,不小心也是有的,都是奴婢们没能照看好,妈妈要罚,也只该罚在奴婢头上。”
李妈妈哼了一声,见这丫头倒还是个懂事的,便顺着台阶下,道:“罚你们两个月的月钱,还不把六姑娘赶紧带回去换了衣服,去书院里陪着客人们玩耍?”
绿萝应了,忙领着楚亦凡的手往回走。
楚亦凡心里不舒服。她都掉进水里了,虽说是六月吧,可万一受了风呢?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体恤,还叫她陪劳什子客人。
但终究还是规矩的行了礼,转身跟着绿萝走了。
李妈妈打发了园子里的婆子们,带人往书院走。她身边的一个媳妇子凑上前道:“妈妈刚才怕是说了重话了。别人不知道,难道妈妈也没看清?哪里是六姑娘自己掉下去的,分明是……”
李妈妈眼眉一挑,问:“你看见什么了?可着实看的清楚?”
那媳妇被李妈妈看的心中一寒,便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她就算看的清楚,这会也开始打起了鼓,哪里敢切切的保证。
因此只陪笑道:“我是想说,就算是有别的原因,也是六姑娘自己不小心,哪有在水边走路,离的那么近的?别人都好好的,唯独她掉下了水……回头太太要是问起来……”
李妈妈举重若轻的道:“六姑娘还小呢,这么点子事,何必非得闹到太太那里?太太操持着这一大家子,本来就事多,身子弱,一天有操不完的心。”
媳妇忙点头:“是是是,还是李妈妈想的周到,闹到太太那里,虽然不会重说,但六姑娘也难免要受到数落。姑娘还小,自然得我们做奴婢的多照应才是正理。”这便是叫她们几个都不许多话了。
楚亦凡回房换衣服,绿萝便给丹若上药。好好的一张娇嫩的脸,一个耳光打下去,登时就红肿了一大片。
楚亦凡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凑上来瞧,伸手摸道:“丹若,你疼不疼?”
丹若疼的直吸气,却强自忍了泪,道:“奴婢不疼,只是今天姑娘吓死奴婢了。”
楚亦凡笑道:“傻丫头,我不过是洗了个凉水澡,你害怕什么?脸都肿成这样了,只怕这几天都见不了人,还说不疼。”
丹若不服气的道:“李妈妈凭什么打奴婢?姑娘掉进水里,奴婢不喊人叫救命,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一言不吱,等着姑娘被水淹了不成?”
绿萝忙喝止了她:“还胡说,可见这耳光是白捱了。”
丹若委屈的眼泪掉下来,看着绿萝道:“你倒说说,我今儿究竟做错了什么?”
绿萝不曾说话,先看一眼楚亦凡。
楚亦凡已经坐回了椅子上,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似乎鼓励她说下去,这才松了口气,道:“你自己想想,姑娘是怎么掉下水的?”
丹若想了想,道:“不拘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猛的就撞上姑娘了……姑娘离水边又近,我一时没拉住。”
绿萝恨铁不成钢:“姑娘在水边走,你就该提醒一声别离水边那么近。再者那丫头撞了姑娘,现下人呢?”
丹若一怔。可不是,混乱之中,没人顾得上,如今再去反复攀咬,谁还信?
绿萝又道:“姑娘虽然还小,可毕竟是金贵女儿家,掉进了水里,的确是该马上救人,可你这么一通大呼小叫,旁边好几位少爷呢,到时候让他看见了姑娘湿淋淋的样子,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丹若服气,可还是嘴硬道:“哼,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