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李昂虽然不说话,但神态轻松,满含鼓舞和期待,似乎在鼓励胡氏说下去。
胡氏也就放开了怀抱,坦诚的道:“楚六姑娘虽然年纪尚小,却很识时务,谨守本份。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守住本心。只有知道自己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才能在现有的境况之上抓住时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昂若有所思,这一次并没有流露出赞同之意,只是一味的沉思了下去。
胡氏也就一笑,道:“识人识面不识心,不过一面相交,妾身也不过是打量着她的一言一行,凭借着从前的阅历,妄自揣测而已,至于究竟她有什么优势和缺陷,一时哪里说的清?怎么,王爷,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李昂又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只是说的话题竟似所答非所问:“我朝自太祖建国以来,就是尚武轻文。如今天下太平,刀枪入库,百姓们也都有精力安居乐业了,父皇也就觉出来世事的弊端来。纵观前朝,历朝历代,都是文人治国,才得以国兴邦盛,因此父皇才下定决心,要启用文人,也才有了前几届科举考试……”
胡氏嗯了一声,道:“那位程褚之,就是今科的探花郎吧?王爷与他交好,可是瞧出他今后必有大才?”
李昂并未隐瞒,点头道:“我与他结交于微贱之时,并未有刻意之嫌。况且他的确有才,我自己也是力有不逮,就是银钱上资助一些,还都受到了他的拒斥,也当得起贫贱之交四个字吧。”
胡氏自是明白李昂的用意,沉吟了一会道:“这位程公子,与楚六姑娘是什么关系?”
李昂笑道:“是我做的太明显了么?你果然猜的极准,他可是这位楚六姑娘的嫡亲舅舅。”
胡氏啊了一声,随即自谦道:“妾身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最近总是问着楚侧妃家里的事,上次去楚家,还把稀世之珍清心丹都送了人情,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如今又特意请她们姐妹几个过来玩……只怕这次入府,你是想单独见见楚六小姐的吧?”
李昂笑笑,无耐的道:“倒不是我要见,而是褚之。楚家与他关系尴尬且微妙,他又不愿意屡次登门,遭受白眼,所以才托了我。”
胡氏亦笑道:“只是不想这位楚六姑娘防守严密,竟没能给你们可乘之机?”
李昂笑而不答,算是默认。胡氏亦沉下心来,慢条斯理的道:“我倒也是听说,最近这位楚六姑娘似乎流年不利,先是莫名其妙的落水,再就是被蛇咬了,险些丧命……”
她说着就瞟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两人都是从腥风血雨中打过转的,虽说不至于身上都挂着几条人命,可毕竟这种小把戏,是一眼就看得穿的。
李昂再次赞同的点点头,道:“所以才说恰是机会,但也可以说很不是时机。”
胡氏笑起来道:“这有何难,你把她娶了就是。”
娶妻为娶,侍妾为纳,至于从府中的丫头成为姨娘,也只得一个“抬”字。不管李昂将来是不是王爷,只要胡氏还在,不管是哪家尊贵的女子,就永远轮不到一个娶字。
胡氏自是玩笑,李昂更是哈哈大笑,道:“芝娘拿为夫取笑了。”
胡氏闺名芝灵,她与安王自幼相识,私下里闺房中,他便常常叫她芝娘。这会,她是妻,他是夫,并不是什么王爷、王妃。
胡氏莫名的轻松下来,含笑道:“不敢。”
安王伸手,胡氏也就把手搁在他手心。夫妻相握,无语凝视,一时间温暖在他二人之间流淌,竟似遗忘了这世间的诸多烦恼、算计、龌龊、肮脏。
然而也只是仿佛而已。就像再美丽的梦,也不可能长长久久,总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甜蜜再长久,总会趋于平淡,没有苦涩的映衬,也就失了最实的美味。
李昂神情一震,紧握住胡氏的手,道:“这玩笑,也只在你我之间开开罢了,以后切莫提起。禇之的性子,你怕是还不清楚,因着他姐姐送与楚鸿程为妾,他已经懊悔了小半辈子。这个外甥女,自然是千娇百贵,岂可轻易的让人如此践踏?只怕我若动了此念,我和他的交情也就彻底决裂了。”
胡氏却仍是微微笑着,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妾身以为王爷还当得起,一个小小的程禇之,当真这么可怕?”
“不是他可不可怕的问题,而是……”李昂面容肃然,那流泄于外的光华被罕见的端庄严肃所取代:“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要亲自殿试,并一一过问诸位举子的情况吗?”
胡氏低头,略略深思,便道:“定是为了太子殿下。”
安王嗯了一声,浅浅的吁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如今正效仿昔年孟尝君,广交天下能人志士,就想落个虚怀若谷,求贤若渴之美名。若禇之不能为我所用,必然会被他招揽而去。到那时……”不用他说,胡氏也知道,到那时别说是闲散王爷,只怕连个普通庶民都做不成了。
不成王,则是死。摆在安王面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除了不顾一切的不择手段,拼着性命也要上位,就只剩下了死无全尸。
胡氏温柔的抚着安王的后背,道:“太子毕竟年幼,他懂得什么?还不是父皇在替他打算。还有个几年呢……”
安王笑笑,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揽了胡氏的肩,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道:“你放心吧。”
不只是让她对他未来放心,也是让她对他这个人放心。
胡氏将头靠在安王的肩上,微眯了眼睛,道:“一切都会好的,我不担心。其实,王爷,臣妾没开玩笑,如果哪一天,真到了……你尽可以娶了她。”
她爱他,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他和她的命运。如果为了他和他的大业,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牺牲的,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王妃的位子。
第一卷 022、冷汗
楚亦凡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安王夫妻的谈资,并且躺着中枪,已经被这夫妻惦记上了。日子如常,开始了每天的课程。
因为受伤,又因为要学王府规矩,她已经落下了许多课程。女先生要求又严,最重要的是楚亦凡的资质——实为下下之姿——不是说把她放到京城贵女们去比较,而是说在楚家这五位小姐中比较,她实在是最末等的一个。
楚亦真自不必说,那是过目成诵,诗书才情、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沾手就会,一学就会通,样样上佳的才女。不然也不至于被安王看中,成了安王的宠妃了。
楚亦可与这位庶姐相比,只有更好更出色。就是双胞胎姐妹,亦是聪明伶俐之辈。只有楚亦凡,纵然刻苦,但总显得才情平平。
她读书倒也不是一点听不进去,只是先生教什么,她读什么,从来不知道举一反三,也从不谦虚向问。先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从来她都是一副中庸之态。既不多认真,但也不多疏忽。问她十句,她有五句都答对了,但也并不多精巧,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罢了。
琴棋书画就更差了些,有一种惨不忍睹之感。女红上倒是挺认真,可是看着那小小白嫩的手指上左一针右一针,被扎的直滴血珠,连先生都不忍看了。
好在年纪小,可以好好打磨,因此这位女先生不敢怠慢。平日里亲自督导、指点,课下的功课也比旁人多。
她只怕自己教的不够用心,要落了楚大人和楚夫人的责难。
楚亦凡心里自是叫苦。这些神马东西,她是不想学的。可是架不住这位女先生不怒而威的姿态,年少时古板而严厉的老师余威犹在,让楚亦凡很是心有余悸,只得乖乖的上课好听好听讲,下课专心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
因此进入七月,她就更忙了。
转眼就是七月七乞巧节。楚亦可早就跟柳氏念叨着要办乞巧会。这是京城的习俗,在这一天要“其夜洒扫于庭,露施几筵,设酒脯时果,散香粉于筵上……拜而愿乞富乞寿,无子乞子,唯得乞一,不得兼求”
说白了就是求富求寿求子。
对于未嫁少女们来说,这一天晚上要结彩楼,穿金针,捉蜘蛛放在小盒内,天明开启,以蛛网稀密来判定巧多巧少。
彩楼早就扎好了,楚亦可和楚亦容、楚亦怜姐妹也早就在嬷嬷的帮助下做好了准备,兴致勃勃的等着晚上的乞巧。
楚亦凡却一直没动。她没心思干这小孩子玩的把戏,虽然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丹若捉了两只蜘蛛,兴高采烈的回来表功:“姑娘,姑娘,奴婢替您捉了两个大蜘蛛……”
楚亦凡连头都没抬,正在桌上练字呢,只嗯了一声,道:“行了,晚上你和绿萝乞巧吧,别烦我。”
呃。丹若满腔热情被